“我是胡小九,李晟,你记性怎么这么差?”
谁?胡小九?
看着面前那张笑靥如花的脸,十二岁那年的记忆扑面而来,也让我猛地抖擞了一下。
十年前这个胡小九还是只小狐狸,怎么现在就……
我倒吸一口凉气,回想起十二岁那年,被胡小九支配的恐惧。
如果不是她,我也不会经历后来的种种,更不会结识师父。
一时间,我也不知道自己该谢她,还是该恨她。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既然是老熟人,再加上当年老狐狸曾经做出保证,这胡小九应该不会伤害我,况且如今以我的本事,我们两个谁伤害谁还不一定呢!
胡小九笑眯眯地打了个响指,冲我指了指外面,率先走出去。
我将信将疑地跟了出去,没办法,这么久没见,她上来就和我动手,谁知道她是怎么想的。
胡小九看起来是想随便走走,我跟在她的身后,也没出声,直到胡小九开口。
“其实当年你考上大学没多久,我也就跟着离开家乡了。我们狐族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修炼成人形后,要么选择继续修炼,要么就要像普通人一样上学工作,融于这世间。”
“上学?”
我有些纳闷地看着胡小九,越看越觉得眼熟。
直到胡小九拢了拢头发时,我才恍然大悟。
“你现在是不是跟我同一所学校,去年还被评为校花?”
想起来了,我现在一切都想起来了。
去年郭刚有一段时间特别兴奋,说是发现学校有一个大美女,还拉了一帮同学,将她单方面的评为校花。
郭刚还想拉着我看校花来着,可是我对这些一向不在意,敷衍地看了眼照片就算了事,没想到会是胡小九!
说来也是,狐族的女人,姿色一般的恐怕都属于凤毛麟角。
胡小九叹口气,看样子有些无奈:“你终于想起我了,我在学校都看见你好几次了,可你每次都在发呆,真是一个小呆瓜。”
我听的也有些不好意思,说实话,我应付学校的功课就有些吃力了,再加上平日里打些零工,哪儿有功夫去关注美女?
又走了一会儿,胡小九忽然停下脚步,看向一旁。
我顺着她的视线看去,也是一愣。
疯狂酒吧,正是郭刚死的那家酒吧,没想到走来走去竟然来到了这里。
作为学校附近的酒吧,来的多数是一些学生,再加上酒吧收费便宜,偶尔也会有人来捡便宜,人也不少。
想到郭刚的死到现在没找到嫌疑人,我的心就有些沉重。
“我见过郭刚。”
我听见胡小九开口,下意识看向她,这才发现胡小九也在看着我。
“郭刚纠缠过我一段时间,所以我认识他。头些日子我去酒吧玩,看他和一鼠妖非常亲密,说不定,郭刚的死和这个有关。”
鼠妖?
从胡小九的口中得到新的线索,对于我而言自然是一件好事,也让我忍不住多问两句。
“那个鼠妖现在在哪儿?和郭刚什么关系?你能不能找到他?”
我一连着问了几个问题,令胡小九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我说你这个呆瓜,我又不是郭刚肚子里的蛔虫,哪儿能知道那么详细?”
顿了顿,胡小九又接着说道:“不过我倒是知道,那鼠妖长期住在酒吧,和老板娘的关系不错,好像是她的姘头。”
我有些傻眼,和肖言赶去酒吧的时候,我也见了一眼那所谓的老板娘,那叫一个丰腴犹存,哭的梨花带雨,说是没想到自家酒吧会出这种事,宛若一个受害者。
当时我经过她身边的时候,也没发现她身上有妖气,那这是怎么回事?
我紧锁着眉头,弄不懂到底怎么回事,胡小九却惊叫一声。
胡小九看了眼手表,模样有些着急:“诶呀,我光顾着跟踪你了,下午我还有一堂考试。”
我刚要说再见,胡小九熟门熟路地掏出手机对向我。
“这样,我们留一个联系方式,这个学校就我们两个知道对方的身份,说不定以后能帮上对方的忙呢!”
胡小九都这么说了,我也只好和她交换了联络方式,顺便将她送到班级。
当我回到寝室没多久,开门声响起,肖言也正好回来。
看着肖言一脸的疲惫,我心中有些愧疚。
大家都是一个寝室的兄弟,按理说我应该和他一起去陪伴郭刚的父母,只是现在,我更想找到真凶。
“老大,郭刚的爸妈怎么样了?”
我扯了张椅子坐过去,平日里肖言和郭刚偶尔会有矛盾,我这个性格也就当个和事老。
这两个人吵架吵的凶,事后关系还是照样好,想必郭刚死了,最痛苦的应该是肖言。
肖言艰难地扯动两下嘴角,“老两口哭的晕了好几次,明天,我会送叔叔阿姨去殡仪馆,到时候你跟我一起去。”
“明天就送?”我有些不自然,“真的确定郭刚是死于饮酒过量吗?他不是一向一杯倒吗?”
“法医都确定了,不能有假。”肖言又叹了口气,“你说好好一个人,怎么就喝那么多酒呢…”
我也不知道说什么,更不好将真相告诉肖言,只能安慰他两句。
今天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我和肖言都有些累,没了郭刚的夜晚,寝室分外安静。
只是今天我想到那吸食阳气的狐妖,再加上许久未曾见到的胡小九,心中情绪有些复杂,一直睡不着。
朦胧间,我好像听见肖言叫了句我的名字,由于不确定,我也没敢擅自应声,就怕听错了再惊醒他。
直到肖言又叫了我一声,我正要回答,就听见肖言自言自语道:“看样子是真睡了。”
紧接着就是肖言的床铺,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这么晚了,肖言是要干嘛?
我们寝室自带卫生间,肖言自然不可能是出去上厕所,我听见关门声响起后,立刻撩开帘子。
果然,肖言的床铺没人,就连他今天穿的外套也不在。
我立刻下了床,随手抓过我平时放符纸的腰包,穿上鞋子就跟了出去。
夜晚的校园格外安静,我追出去的时候肖言也没走远。
可能是肖言没想到会有人跟踪他,也没回头,全程走的很快,我眼看着他从学校后门的漏缝钻出去,也连忙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