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三人帮
云小宝等我们的地方在琴台路,一处非常幽雅清静茶园包间。
我和酥肉到了的时候也不过才上午10点多,我们原以为我们来早了,要等一阵儿,却不想云小宝,马独独,曹二,还有一个陌生的年轻人早已经等在了这里。
待到我和酥肉进去坐下,云小宝就要亲自为我和酥肉倒茶,我不好意思让一个老人家为我们倒茶,连忙阻止了,和酥肉来了个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茶是上好的铁观音,可我喝着却没什么感觉,天知道我那师父都藏了些什么‘珍品’,让我喝外面的茶都觉得很一般,就那次在大师叔家喝的大红袍让我惊艳了一次。
不过茶桌上摆的点心倒是让我和酥肉吃得不亦乐乎,‘龙须酥’‘三大炮’‘白蜂糕’‘珍珠圆子’‘蛋烘糕’‘钵烧卖’….
我和酥肉吃的那叫一个满嘴流油,云小宝笑眯眯的看着我们吃,吃完了,他有点,有钱人就是好。
吃了一会儿,酥肉忽然小声对我说到:“三娃儿,别吃了,等下中午就吃不下了。”
这个臭小子!我倒是想着还是别吃了,还有正事儿没说呢,想着有些不好意思,我扯过一张纸,擦了擦嘴,刚准备开口,却听见一个明显有些气虚的声音说到:“爸,这俩娃儿就是你说的高人啊?咋这副吃相啊?我看还不如那个陈大师。”
我不以为意,比起师父被别人常当成‘盲流’,我这算啥?酥肉更不在意,他原本就不是什么高人。
只是云小宝的面子挂不住了,对着那年轻人呵斥到:“我看我是太宠你了,说话不分场合。看来几年前你差点没得命了,你都没得到教训!知道你身上那块保命的灵玉哪儿来得不?就是这位小师父的师父用非常低的价钱卖给我们的。”
那年轻人桀骜不驯的说到:“我说过好多次了,那次我没死,是我自己运气好,关那块破玉啥事儿?你和爷爷一个个迷信兮兮的,才信这些神棍。屁本事没有,就靠一张嘴。我不陪了,我还有事儿。”
说完,那年轻人不管云小宝脸色有多难看,非常干脆的拂袖而去,偏偏云小宝还拿自己这儿子没办法。
得,被说成是神棍了,我心里隐隐的想给这个家伙一些教训,让他知道心有敬畏,但是想起师父留信说过不得妄动道术,除非在保命的情况下。
我在想,就算师父在,肯定也不会在意这事情,他最讨厌的事儿就是用道术争强斗狠,况且师父行走江湖那么多年,更不在意一个自己的名声,我又何必在意呢?
想着我也就释然了,拍了拍脸色有些不好看的酥肉,那意思是就是叫酥肉也别计较。
云小宝有些讪讪的对着我和酥肉想要道歉,我说到:“没关系,这些事情信的人他始终会信,不信也是自由,云叔不必介意。”
一场尴尬也就这样化解了过去,我和在场几人说起了正事儿,问起了云老爷子的具体症状,在云小宝的具体叙述下,我心里逐渐有谱了。
这蛊毒确实是会让人神志不清,激发人心里最潜意识的欲望,就比如云老爷子神志不清的时候,就好像回到了年轻时候的‘峥嵘’岁月,一身匪气,呼朋唤友的要做什么,要做什么。
至于酥肉,他的潜意识竟然不是做一个有钱人,而是当大侠啊,想到这里我觉得有些好笑。
问清楚了这个,我的心事倒也了了,我知道酥肉和云老爷子中的一种蛊毒,那么找那个陈大师应该会靠谱,原本我想提出要云小宝帮忙去见见那个所谓的陈大师,不过沁淮过来了,倒是没那必要了。
午饭是去一个所谓的高档地方去吃的,云小宝果然对我提出了再买一块灵玉的要求,连同马独独,曹二也提出了这样的要求。
八十年代是个好时代,很多人都趁着这股东风发了财,现在不仅是云小宝,连同马独独,曹二都是有钱人了,一个个的对我表示,只要有灵玉,钱不是问题。
我苦笑,对于他们来说,钱不是问题,可是对于我来说,灵玉却是问题,道家养器和佛家开光有本质的不同,佛家开光耗费的是高僧的念力,佛家一向念力出色,也容易附着在要开光的器械上,可是道家哪一件儿物事不是要耗费大量的时光?
师父留下的灵玉也就那么几块儿,很多都是要当成阵眼儿或者法器来使用的,很多年前,如果不是逼不得已,师父也不会拿出灵玉来卖。
说起来,我缺钱,真的非常缺钱,如果卖灵玉能换来钱的话,我当然不会推辞。可是,此路不通,灵玉不是那么好温养的。
拒绝了云小宝几人的要求,但同时我也答应了他们,给他们一个大概可以联系到我的方式,以后有什么事情我会酌情的帮忙处理。
我扔给他们的联系方式,是沁淮给我的大哥大号码,至于为什么这样做,是因为我觉得以后我总要有个生存的方式吧,这条路我已经看到了难走之处。
就算我不留恋世间的繁华享受,可是这修行哪一步不是要靠金钱来铺路?
和云小宝他们算是愉快的吃完了一顿饭,回去的时候,已经是下午2点多,我怕酥肉路上发作,咬着牙奢侈了一把,招了一辆那时还很新鲜,很罕见的的士,和酥肉坐着的士回了家。
所幸的是,到家之后,酥肉也没有发作,我们就在家里无聊的看着书,扯淡,等到下午五点多的时候,沁淮这小子到了。
一进门,沁淮就开始嚷嚷了:“听说酥肉变了个花屁股,给哥儿我看看呗?”
酥肉作势就要抽沁淮,俩人闹腾了一阵儿,沁淮这才记得把行李一仍,往沙发上一躺说到:“明天咱们就直接去局子里吧,我在北京那边找了关系,已经电话里沟通过了♀一层层的人情啊,酥肉,你可欠哥儿我不少啊。”
“行了,行了,去找到那陈大师,还指不定有没有效果呢。”酥肉嘴巴上可不领沁淮这情意。
沁淮也知道酥肉这人,和他在一起,是嘴巴上不饶人的,也懒得和酥肉计较,沁淮对我说到:“承一,我可是求爷爷告奶奶的,弄了一年的事假,你们这次去苗疆可要把我带上。在北京机关大院的日子可把哥儿我憋坏了,我得这个世界。”
面对沁淮这个疯子,我无话可说,只是说到:“你忘记老村长的事情了?跟着我可不是啥安稳日子啊。哪天没命了,我拿啥来赔给你爷爷?”
“不会没命的,你在苗疆不是有个很厉害的妹妹吗?就是那个美女——凌如月啊,有她罩着,什么蛊哥儿我都不怕。”沁淮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表情。
我却懒得再解释什么,毕竟对于蛊术我比他们知道的,也多不了太多,只是在瞬间勾起了满腹的心事,我去苗疆能遇见我师父吗?他还在苗疆吗?
我很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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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和沁淮两人直接去了某看守所,至于酥肉被我们锁在了家里,是反锁在的家里,还加了一把大锁。
这小子光半夜发疯了,沁淮也见识到了,昨天半夜,人家酥肉不是杨过了,而是变身成了郭靖!让人无语,这样能让人放心带他出来吗?万一在路上又变成‘韦小宝’咋办?
所以,这次来看守所,就我和沁淮俩人。
手里有权,办事儿就是方便,在特意的关照过后,我和沁淮两人几乎没费什么力气就在看守所见到了那个所谓陈大师,而且还是在一个单独的屋子里。
最好的地方就是,看守所的都守在门外,我们说话办事儿非常方便。
那陈大师此时哪里还有一点仙风道骨的样子,他被意外的叫来了这里,看见是我,倒是大吃了一惊,他没想到要来见他的人是我。第二十二章前因后果
没有太多余的废话,一见到这个陈大师,我就说明了来意,我问起了那个人的蛊,还有那个人到底是来自哪里。因为那天太过仓促,我直觉陈大师没有说清楚所有的事儿,这次因为酥肉中了蛊毒,所以我要问个清楚。“有烟吗?”面对我的问题,陈大师来了一句犯人都会问的经典台词。沁淮闻言扔了一支烟给这个陈大师,陈大师接过烟抽了一口,然后说到:“我和他合作了有10年了,当时他找到我的时候,也不过是才16岁的小孩儿。很多事儿我的确知道,可我现在已经这样了,我凭啥要告诉你们?”我和沁淮对望了一眼,这陈大师有恃无恐的样子啊,看来一定是知道些什么,面对这样的情况,我没有什么处理的经验,可沁淮有啊。他哈哈大笑了两声,说到:“是啊,哥们,我都觉着你凭啥要说呢?换我是你,反正已经关进来了,破罐子破摔呗,说了有啥好处?”陈大师夹着烟,一副惊疑不定的样子,他不懂沁淮是啥意思。沁淮却接着说到:“反正你现在是这样儿了,我是没本事让你从监狱里出来,可我有本事让你多坐几年,你信不信?你想想吧,为啥你在看守所,还没进监狱呢,我们就能来见你,还是单独见面这种。哥们儿,我要是你,我就识相一点儿,别磨磨唧唧的了,我想那个人也不是什么你的好哥们儿吧,不然能丢下你一人跑路吗?”我在心里鼓掌,沁淮这话说的可真精彩,其实这小子哪有本事儿让别人多坐几年?有权也不是他的,是他爷爷的,可是他爷爷也不可能为他办这破事儿吧?他就是恐吓别人。然后再挑拨,挑拨…这混机关大院的孩子就是不一样。果然,那陈大师动容了,拼命的抽着烟,抽完了一根儿,沁淮又递给他一根儿,直到连续抽了三根儿,那陈大师才叹息一声,说到:“好吧,我说。”————————————————————————————————————————————————————————————10年以前,陈大师还不是陈大师,熟悉的街坊邻居都叫他陈道士。这个道士不是什么真正的道士,而是那种专门为人置办白事的道士,就比如哪家有人过世了,人们就会请他来,帮着办场法事,弹弹唱唱那种。这样的道士在中国大地到处都是,他们并不是真正的道家修行之人,也不懂什么具体的道家法门,他们就是做个白事生意那种,除了为人办办身后事儿,也卖些钱纸,蜡烛什么的丧葬用品。陈大师就是这万千道士中的一人。但本名陈忠秀的陈大师和那些人比起来又有那么一些不同,不同在哪里?不同在他的样子和气质,给人的感觉特别的正气,还有一些道家人出尘的意味儿在里面,所以陈大师的生意比起其他人来说,要特别的好一些。总之这一片儿的街坊邻居,就特别爱找他办事儿,他几乎是垄断了这一片儿的‘生意’。日子也还过得去。原本,陈忠秀以为日子就这样过下去了,不算特别富贵,但也吃喝不愁,但是也就在十年前的某一天,有一个人少年找上门了。这个少年一上门,陈忠秀就对他没有什么好印象,很简单,因为这个少年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匹饿狼,那不管看谁的目光都透露着一丝凶狠,仇恨的意味在里面。这样的人,谁能对他有什么好印象?而且那少年一上门,对陈大师说的话就是:“听说你在这一带还很有名气,和我合作吧,我给你一个发财的机会。”一上门就说这种话,这不是扯淡吗?只要智商稍微正常一点儿的人都不会相信这话,更何况陈忠秀原本就对这个小孩儿印象不好。结果不言而喻,陈忠秀很肯定的拒绝了他,出于他油滑的性格,这拒绝还是比较委婉的。那少年也不多说什么,只是对陈忠秀说了一句:“三天后,你就会哭着喊着来找我的,你等着看吧。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三天后我会再上门来。”这话说的太不客气,让陈忠秀那么狡猾的人都差点发火,不过他还是忍了下来,客气的把那少年请出了门,然后和家人继续吃饭,一切正常。可是在当天晚上,陈家的所有人都不对劲儿了,一个个上吐下泻不说,还吃不下去东西,到了第二天的时候,家里人的肚子一个个都鼓起来了,在衣服的遮掩下还不大看得出来,可是一撩起衣服,跟怀孕了三个月似的。这还了得,陈忠秀立刻带着家人去了医院,可医生也没说出一个所以然,就说是腹胀气什么的,随便开了点药,就给陈忠秀打发了。事实证明,那药没有任何的效果,在第二天,陈家人的症状越来越严重,不拉了,光是呕吐,肚子胀的已经不敢见人了。这时,陈忠秀才想起那个小孩儿临走之前的话,三天后,你会哭着喊着来找我!陈忠秀原本就是一个白事道士,要说他懂的也许不是太多,可是做这一行,各种传说,各种忌讳还是多多少少知道一些的,陈忠秀知道自己中招了。像这种事情,去医院一般是解决不了的,只能安安心心等着那个整自己的人上门给解决。就如那小孩儿临走之前所说的,现在陈忠秀是恨不得哭着喊着让他上门。第三天,那小孩儿果然上门了,上门之后什么话也不说,只是在陈忠秀的哭求下,给了他们一家人一人泡了一碗绿油油的药水。喝下那碗药水以后,陈忠秀只是5分钟不到就有了反应,很想吐!接着,他经历了他这一辈子以来,经历的最恐怖的事儿。他是亲眼看见白花花的虫子从自己的嘴巴里吐出来,也看见自己的家人吐出了很多和自己一样的虫子。那白色的虫子,软软的,不大,大概就小指头那么长,一条一条的缠绕在一起,远远看去就是白色的一团,自己就是这样一团一团吐出来的。这样的情形,吓的陈家人那是一个哭爹喊娘,虽说那时的人里有很多人身体里面也有蛔虫,可是蛔虫哪里有这些虫子那么恐怖?只是那小孩儿很冷静,他说:“这不过是一些小玩意儿,跟蛔虫一样的寄生虫,没毒也不会咬人,就是会大量的需要生存的营养,而且繁殖能力特别强,也不挑地方,只要是温暖一些的地方,它们就能繁殖。我要是今天不上门,这些虫子就会在你们的肚子里‘生根发芽’,堵塞你的肠子,你的胃,拼命的吸收你身体里的一切养分,让你们吃不下去东西,还被吸干,最后还会从你们的鼻子,嘴巴里冒出来。你们觉得好玩不?”这小孩儿说的是一口口音很奇怪的普通话,听口音也不像四川话,他是哪里人,他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对自己的家人?陈忠秀虽然满腔怒火,却是不敢发作,这小孩儿的手段简直不是他可以想象的‖样的陈忠秀的家人也不敢发作,都是战战兢兢的看着那小孩儿。解决了这件事儿,陈忠秀不敢不重视这小孩儿了,他颓废的问这小孩儿:“你到底要干啥?只是要我和你合作吗?”那小孩儿毫不客气的说到:“你有道士的名声,长的又好骗人,这是我们考察后的结果。我们需要钱,你就当我们台面上的人吧。当然,也会分给你好处。你还需要考虑吗?“此时我为鱼肉,人为刀俎,还能怎么办?陈忠秀长叹了一声,说到:“不需要考虑了,就合作吧。你们需要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