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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32章 一撞的转机
    第三十一章一撞的转机这也怪不得我激动,就如同一场考试,你原本觉得自己发挥失常,没抱什么希望,但老师发考卷的时候,你却意外的听到了一个不错的分数。
    我在这一片居民楼中看见了那栋房子,夹杂在一片居民楼中是那么的不起眼,可此时却成了我眼中最靓丽的风景,只要房子还在,我就总能找到线索,不是吗?
    我二话不说快步的朝着那栋居民楼走去,沁淮搞不懂什么事儿,只能快步跟上,一边一边问:“我说承一啊,你看见刚才那美女了?”
    我此时没有和沁淮扯淡的心情,说到:“我看见我和师父曾经去过的地方了,我原本以为不在了!”
    沁淮的神情也严肃了起来,说到:“那咱们赶紧去吧。”
    站在熟悉的小楼面前,我曾经记得师父是以一种特殊的节奏敲开的这扇大门,可如今我记忆力再好,也忘记了这种特殊的节奏应该是什么,只得‘咚咚咚’的一阵乱敲,不但没人来开门,还引得周围的楼房有人骂骂咧咧。
    可我也顾不得那么多了,直接对着小楼喊话:“开下门吧,几年前,我师父曾经来这里买过东西,是银色的,开下门吧。”
    喊话之后,我又着急的敲门,沁淮拉着我说:“不然白天来吧,等下我怕这附近的楼上会扔西红柿,臭鸡蛋下来。”
    我有些颓废的停止了敲门,如果不是怕得罪这里的主人,我真的想破门而入了,我对沁淮说到:“不然你先回去吧,我就在这里等着,他们总会出门的。”
    说完,我蹲在了这栋小楼的门口,只要是关于师父的,我真的很难冷静。
    沁淮叹息了一声,也蹲在了我旁边,从兜里摸出两支烟,扔给了我一支,说到:“得了,算我倒霉,咋就认识你了呢?我陪着你吧。”
    我没有推迟,在这还有些凉意的夜里,和沁淮一人叼着一支烟,蹲在了这小楼的门口。
    我以为我们会等到天亮,或者不知道等到什么时候,毕竟这小楼的父女是如此特殊,你说他们十天半个月不出门也是正常的。
    可是今晚也许是我运气好,总是会出现柳暗花明又一村的奇迹,我和沁淮在楼下蹲了还不到两分钟,身后忽然响起了‘吱呀’一声的开门声,这小楼还是老旧的木门,那声音特别明显。
    我和沁淮几乎是同时站了起来,然后转过身,也同时愣住了——怎么是她?刚才那个带着怪异笑容的美女?
    我和沁淮发呆,可是她的注意力根本就不在我们身上,眼神感觉很飘忽,很是心不在焉的说了一句:“进来吧,来买过东西的,自然知道刘师在哪里。”
    说完她就走了,一副很是匆忙的样子,特别怪异的是她竟然边走边偶尔点头,时不时还呵呵笑两声。
    待那女人转身走后,沁淮有些无语望着我说到:“可惜了,什么美女和你一扯上关系,都不是正常女人啊,包括如月,我X,身上全是虫虫蛇蛇的,都不知道她坐飞机怎么过的安检。”
    显然沁淮也终于发现了这个女人不对劲儿,我无奈的说到:“这也算和我扯上关系吗?另外,我也很好奇如月怎么过的安检,下次问问她。”
    说完,我就举步走进了屋子,这屋子还是和多年前一样昏暗,不同的是,他们终于晓得了时代的进步,舍得用电灯了,只不过这电灯的瓦数很低,还不如油灯呢。
    昏暗的灯光,黑沉沉的屋子,外加屋子里有些冰冷的空气,沁淮这小子一进来就小声的嘀咕真受不了,搞不清楚的还以为这里在拍鬼片儿,而我则是直接上了楼,那时的记忆还很清晰,我知道那老头儿就在走廊尽头的房间里,我很开心他还活在世上,可事实上他也才59岁,活在世上也是很正常的事儿。
    可能他没有再借命了,也不一定呢?
    上了2楼,穿过走廊,我径直走向最里面的那间屋子,但在路过旁边那间屋子的时候,我分明听见了若有似无的呻吟声,好像很痛苦似的。
    我还来不及深究什么,那心不在焉美女猛地就从后面窜了出来,抱着两大床棉被,一下子就窜进了那间屋子,我也没看清楚什么。
    沁淮吓得汗毛倒立,嚷到:“这儿人走路都不带声音的啊?”
    我想起这个卖符老头儿还有一个女儿,莫非刚才那呻吟声是他女儿发出来的?可我终究无疑窥探别人的隐私,还是走到了最里面那间屋子,推开了那扇虚掩的门。
    一进门,我就发现这屋子的陈设那么多年了,还是没有改变,大得堆满了各种杂物的架子,还有那张大的有些不成比例的桌子,唯一不同的是,坐在桌子后面的那个老头儿。
    以前他只是瘦,只是老,现在却感觉整个人都萎缩了,变成佝偻的,小小的一团坐在和他身形并不相衬的大木椅子上。
    “你过来坐,叫你朋友在下面等,我在他身上没嗅出圈内人儿的味儿。”那老头儿说话了,那声音倒是没有任何的改变,跟以前一样,拉风箱似的嘶哑难听。
    他一出声,沁淮就被吓了一跳,然后才反应过来,那老头儿是在赶在出去了,他小声嘀咕了一句:“又不是明星,还圈不圈儿的。”但他知道我很在乎这件事,虽然嘀咕,但还是转身下去了。
    我走过去坐在了那老头儿的面前,刚想说点儿什么,那老头儿却自己开口了:“我记得你,几年前跟老姜一起来的他徒弟,这日子过得简单了,这把人就记得特别清楚。”
    他还记得我,这也算又一个意外的收获吧,省去了我来龙去脉的解释,于是我开口说到:“我这次来是为”
    可不想,我刚一开口,那老头儿很是虚弱的咳嗽了两声,打断了我的话,然后喘息着问我:“规矩你知道吧?你第一次来,我要先看看你有什么值得我交换的。”
    这倒挺让我尴尬的,除了钱,我自问没什么可以和他交换的,而且我也不是来做生意的,事到如今也只能直接开口说到:“我这次不是来做生意的,我是来问您打听一个消息的。”
    我怕他一听我的来意就打断我,我急急的接着说到:“您既然和我师父认识,也都是山字脉的传人,我是来向您打听昆仑的消息的,或者打听一些关于我师父的线索,我师父”
    “嗯?”他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
    “我师父他在五年前失踪了,一起失踪的还有我师叔们,慧觉大师,还有一些别的人,我就想”接下来的话我已经不用说下去了,因为说到这个份儿上,我的来意已经很清楚了。
    那老头儿沉默着,神情都没什么变化,唯一改变的细节就是他不停的用手指敲着桌子,就如同敲打在我心上一般,所以让我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儿。
    就这样过了大概一分钟,那老头儿的神情才变得有些恍惚,我一下子觉得有戏,可他说出来的话却让我的心都跌倒了谷底,他说:“你师父他们失踪了,你问我有什么用?什么昆仑不昆仑的?现在图书馆有资料,自己不知道去查吗?”
    我的神情一下子变得颓废,难道他真的不知情?
    结果那老头儿继续开口说到:“你呢,要做生意可以找我,毕竟你师父是我的老客户,现世上制符人可就不多了。要你要打听别的,就回吧,我在这暗无天日的房子里呆了那么多年,我能知道什么?”
    我坐在椅子上,有些不愿起身,可那老头儿已经不再理会我,而是抓起了桌子上的一本古线书看了起来,我注意到他身后有一个窗子,刚好能看到楼下,我想如果不是他听见喊声,借着窗子认出了我,估计我连上楼的资格都没有。
    在心里默默的叹息了一声,我站起来说了声告辞,那老头儿哼了一声,表示知道了。
    接着,我也再无理由留下,转身就准备下楼,或许是自己比较垂头丧气,出门的时候也没注意,一下子就撞到了一个人,这一撞倒真的给我撞出了转机。
    撞到人了,我的第一个反应当然是对不起,无奈的是我的对不起根本没有得到任何回应,这种反应我一下就知道我撞到了那个怪异的美女,人家根本就不理我。
    而是对着那老头儿说到:“刘师,再多的棉被也没用了。”那声音异常的飘忽。
    我觉得我站在那里实在比较多余,干脆转身下楼了。
    楼下,沁淮等着我,见我神情有些颓废的下来,他一下子什么都明白了,走过来拍拍我肩膀,说到:“没事儿,这线索多着呢,此处没有,别处找嘛,总之我陪着你。”
    我感激的望了沁淮一眼,摇摇头说到:“你身上有多少钱?”
    沁淮拿出钱包来看也不看的就把钱包里的钱给我了,说到:“不够,我还有银行卡,取就是了。”
    我没和沁淮客气,把钱装兜里,说到:“我先借着,我身上还有一些,买一般的东西这钱够了,我不甘心,我想再试试,我去和他做生意,看看能不能套出一些话来。”
    “成,你说咋做,就咋做吧。”沁淮丝毫没有多余的话。我揣着钱,刚想上楼,结果那个怪异美女又下楼来了,她依旧是眼神飘忽的对我说到:“刘师让你上去,他有话跟你说。”
    这是咋回事儿?刚才那老头儿的态度一直让我觉得很绝望,怎么又有转机了?难道今天我的运气分外的不错?
    那怪异美女根本没有和我多说话,说完这一句就上去了,我处在巨大的惊喜中,直到沁淮拍了我脑袋一下,说到:“愣着啥啊,快上去啊。说不定直接就能知道姜爷他们在哪里了。”
    “嗯!”我点点头,几乎是忍不住脸上的笑意冲了上去。
    冲到了那个房间,我喘息未定,也顾不得什么,就冲着那老头儿说到:“刘刘师傅,你是不是是不是有我师父”
    可我话还没说完,那刘师傅就冲我摆摆手,示意我别问,然后就颤巍巍的站了起来,我看他站起来的时候,就如风中摇摆的树叶一般,我忍不住走过去扶了他一把。
    他看了我一眼,眼神中多了一丝丝暖意,然后才咳嗽了一声,说到:“跟我走。”
    我知道现在不是多问的时候,就默默的跟在了那刘师傅的身后,他由于身体虚弱,走路很慢,几乎是一步一挪,可我不敢有丝毫的不耐心,只能跟在他身后。
    他挪到了旁边那个房间,我赶紧去为他把门推开,可是门一推开,那么近距离的,我一下子闻到了这房间里有一股子说不出的味儿,很是难闻。
    具体要是形容,就是那种淡淡的屎尿味儿混杂着些许腐臭的味道,我微微皱眉,然后打量了一下这个房间,竟然没有电灯,点着一支蜡烛,用灯罩罩着。
    房间里的布置异常简单,除了一张很大的床,就是在床头挂着的电视了,很像是现代医院里那种布置,让病人一抬头就能看见电视。
    除了这个,这个房间就简单的只有两把椅子,和一张很小的饭桌子,现在饭桌子上点着蜡烛。
    按说,这房间的布置也不怎么怪异,唯一怪异的就是床上铺着非常厚非常厚的棉被,然后那棉被之上也盖着非常厚非常厚的棉被,但不同的是,那盖着的棉被被四根线吊着,那四根线连接着天花板上的四颗钉子,仿佛是盖棉被的人承受不住那种压力,必须这样借力一样,但在床上我没看见任何人影。我不能去评论什么,站在门口恭恭敬敬的等着刘师傅走进去,我才跟了进去,他颤巍巍的走到床前,我赶紧搬了凳子在他身后,他算是用一种感谢的目光望了我一样,然后又用扯风箱的声音对我说到:“小伙子”
    “陈承一。”
    “嗯,好名字,陈承一那你过来吧,走过来点儿,看看我女儿吧。”刘师傅这样说到。
    我很疑惑,我明明是来问师父和昆仑的事情的,他为什么要叫我看他女儿?其实,我是见过他女儿的,那时候给我们开门的,身上有一种莫名死气的女孩子。
    我刚刚迈动步伐,却听见床上发出一个比刘师傅扯风箱的声音更难听的声音,那声音我无法形容,如果一定要说,那就是充满了一种腐朽的意味,仿佛就是一根单纯的声带在那里发音。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刘清远,我恨你,我恨你,你怎么不让我去死。”我有些尴尬,更多的是迷茫,一时间愣在那里,也不知道该不该过去,于是望向了刘师傅。
    刘师傅冲我摆摆手,示意我先别动,然后从怀里小心的掏出了一个陶瓷瓶子,瓶子的口子有些像调味瓶儿,他拿着那个瓶子站起来,慢慢的走近了床前,然后轻声说到:“乖女儿,乖,用这个,马上就不痛苦了。”
    说着,他拿着瓷瓶,貌似对着床上那个看不见的人动了动,我估计是洒了一些粉末,那边的声息就渐渐的小了下去。
    如果是陌生人这样做,我绝对以为看见了杀人现场,是有人在投毒,但是这个刘师傅,师父曾经对我说过一些他的事情,我知道他有多爱他的女儿,他绝对不会这样做。
    待到那边完全平静以后,那刘师傅如释重负的喘了一口气,仿佛是完成了什么大事儿一样,对我说到:“好了,你可以过来了。”我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其实特别抗拒过去,但是我不能拒绝他,终究还是一步一步的走了过去,就站在了他的旁边。
    房间里的光很是昏暗,微弱,他仿佛怕我看不清楚似的,从怀里摸出了一个手电筒,然后对我说到:“你看看吧。”
    我低头一看,就踉跄倒退了三步,这绝对是我有生以来见过的见过的我无法形容心中太具体的感觉,我只能用文字浅薄的描绘出那种外形。
    床上确实躺着一个人,或者说是一具裹着人皮的骷髅,跟非洲难民一样的瘦,头上的头发也只剩下寥寥的几缕,被人很爱惜的用一根红绳绑着,但就是如此也看不出性别。
    但非洲的难民好歹还有生气,还有正常的肤色,床上躺着的那个人,扑面而来的,就是重重的腐朽的气息,而且皮肤呈现一种怪异的灰黑色,但更恐怖的是一张脸上血管浮现。
    “过来啊。”刘师傅对我继续喊到。
    我不敢表现出什么,只能再次走过去,只见那刘师傅费力的取下了一根连着被子的线,然后掀开了一部分辈子,我就仿佛看见一个全身裹得严严实实的骷髅。他却毫不在意的掀开那具身体上的一部分衣服,露出肚子,对我说到:“你看看吧,我女儿都成什么样子了。”
    而我再也忍不住,转身冲出了房间,蹲在走廊上,吐出了几口酸水!在那个时候我想糟糕了,我怎么能流露出这种情绪,可我实在难以控制。
    任谁看见那种场景也会这样的,因为那具身体很瘦,却在腐烂,我看见的是一个腐烂的已经露出了部分肋骨的肚皮,我很难相信,就算这样,那个女孩子还在活着。
    是的,活着是一件宝贵的事情,蝼蚁尚且偷生。
    可是这样的活着不是一种痛苦吗?我仿佛理解了那个女孩子的恨,就是她的父亲生生的把活着那么美好的一件事情变成了痛苦,她如何不恨?
    “进来啊。”刘师傅的声音从房间里传来,我只能擦了擦嘴,然后故作镇定的走进了我根本不想走进来的房间。“我可以告诉你一些线索和我一些我知道的事情,可是你必须帮助我女儿。刚才你撞了七七一下,她感觉出来啦,你有着很强大的灵觉,我要你去真正的鬼市。”刘师傅没有转身,但声音去清晰的传到了我的耳朵里。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他又接着说到:“也有更简单的,这些年我做生意,也收别人的寿命,若然你肯借寿给我女儿,我也会告诉你,你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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