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的结果,是我和老回,还有那些追赶我们的保镖,全部被警察‘围攻’了,也不知道小北是怎么说的,亦或是上面给了地方警局压力,总之这次是出动了三辆警车,十几个警察来逮我和老回,顺带也开始抓那些保镖。
我和老回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被铐上手铐,给抓上警车了,那样子要多狼狈有多狼狈,搞不清楚的人还以为我们是什么大犯,要犯呢,嗯,指不定就有人真以为我们是什么刀疤王的兄弟。
我们被安排在了打头的那辆桑塔纳里面,率先离去,至于鲁凡明那些保镖,那些警察还在逮捕,他们可能是太有依仗的,我在被押上警车时看见,那些人竟然没怎么反抗,也不逃跑。
警车呼啸着离开,留下了一堆看热闹的人,至此我们已经耽误了七八分钟的时间,也就是说距离鲁凡明离开已经有七八分钟了。
我和老回一上车,就有一个警官模样的人热情的为我们打开了手铐,说到:“这没想到两位这么年轻,竟然是秘密特工,放心,这次的事情我们一定会遵守纪律,严格保密的。”
老回揉了揉手腕,意味深长的说到:“不管你有什么压力,总之那些保镖你最好想尽办法关押一天,免得有通风报信的可能,也不管你有什么办法,总之让那些人配合你,对目标任务鲁凡明说打听到消息,我们是重犯,已经被警察局控制了,他们则没事儿。”
那警官忙不迭的答应着,这就是老回做事的风格,滴水不漏,竟然为我们的行动争取足够的时间,毕竟鲁凡明这个人小心谨慎,生性多疑,除了这一次机会,再找别的机会就困难了。
而我则懒得多说什么,直接说到:“把车子径直往前开。速度快点儿”
在路上,我指挥着车子一路行驶,而那警官则小心翼翼的问到:“两位,你们这次的案子严重吧?”
按规矩他是不能打听的,可是我们这俩部门特殊,有时反而要利用这种看似不经意的打听传播假消息,所以老回很严肃的说到:“这是很严重的走私案,多的我不能说了,你也不要多打听!”
很幸运的是,鲁凡明并没有脱离虫子的追踪,一路上我们跟随的很顺利,因为警车太显眼,中途我们换乘了一辆轿车,虫子的反应都很明显。
一路一直跟随到一栋普通的居民楼,虫子开始原地打转,那带刺的节肢弄得我的手臂痒痒的,难受的紧,可是我却不敢把它拿下来。
这就是这个虫子的特性,当另外一只虫子在距离它很近,就是30米以内,并且不再移动的话,这虫子就会焦躁的原地打转。
鲁凡明身上那只应该也没有问题,因为我是悄悄的把如月给我的汁液弄在了他的裤腿上的,只是一小滩,断然是不会爬到鲁凡明身上,让鲁凡明察觉到的。
我和老回早就利用换开车的间隙,各自换了一身不同风格的衣服,弄掉了刚才的伪装,贴上了小胡子,戴了一副眼镜,改变了一下子肤色,这么小小的改变,就跟换了一个人似的。
虫子还在焦躁不安的爬动,老回懒洋洋的靠在椅背上说到:“上面说这个鲁凡明最近愈发的活动频繁,截取到他和高层的联系信号也很多,只是他们防窃听的技术太厉害了,窃听不到什么具体内容。而且他的行踪也越来越难掌握。但愿我们今天能好远到底,他会有行动。”
我很笃定的说到:“他最近应该天天都会有‘活动’吧。”
“你是根据资料判断的?”老回有些疑惑的问到,他不知道为什么我会如此的肯定。
“哦,不是,你不知道我是一个灵觉强大的天才吗?”我抱着头,懒洋洋的靠在椅背上,很是无所谓的说到。
“我呸。”老回啐了我一口,一副懒得理我的驾驶,可就在这时,一个黑影鬼鬼祟祟的窜出了大楼,飞快的窜进一辆车里,然后那车灯亮起,发动机的声音就传来了。
老回一下子坐直了身子,对我说到:“陈承一,快点儿,开车。”
“开车做什么?”我望了老回一眼。
“那辆车,是鲁凡明经常动用的三辆车之一,难道不跟上去?”老回像看白痴一眼的看了我一眼。
“那人不是鲁凡明。”我没好气的说到。
“你是靠灵觉判断的?”老回用一种很神奇的目光看着我。
“不是,是靠它!”我抬起手臂,指着还在‘米’字图中心位置,焦躁不安的打转的虫子说到。
“我”老回懊恼的拍了一下额头,估计是觉得自己被我绕昏了头,竟然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而懊恼!
可也就在这时,又一个人窜出了这栋大楼,提着一包东西,脚步匆匆,却没有朝着停车的地方走去,而是左顾右盼的望了一番,然后果断的朝着路边走去。
这个人一开始并没有引起我和老回的注意,主要是身高比鲁凡明高了许多的样子,看起来也瘦了一些,而且脸上有络腮胡,跟鲁凡明那憨厚老实的样子实在差了一大截。
其实最高明的化妆术并不是脸部的改变,而是身材的改变,我和老回没有注意到也是正常的,但事实上改变身高和体形也不是没有办法,鞋垫可以让人高那么几分,而在衣服里缠绕上一些什么,也可以让人看起来变胖。
只不过人们往往认识有盲区,只会特别注意人的脸,而错过身材的改变,我和老回一眼有这样一个盲区。
要知道,满脸的络腮胡足以遮盖一个人的相貌了。
所以,我和老回只是淡淡的观察了他几眼,没有多加注意,而这个人在周围望了一圈,走向路边之后,只是愉快的吹着口哨,把手里那包东西固定在了一辆摩托车上,然后跨坐在摩托车上离去了。
他离去以后,先后有几辆车子跟着发动,而我在那之后,一下子拍打了一下方向盘,吼了一句:“这鲁凡明已经离开了!”
“啊?什么时候离开的?”老回又是不解,怎么我又说鲁凡明又离开了?
“就是那个骑摩托车的人,他骑车一离开一定的距离,我这手臂上的虫子马上有反应了,这鲁凡明太狡猾。”我有些愤怒的说到。
面对这种‘敌人’,任谁也不会有好心情,因为随时都有一种被耍弄的感觉。
“等一下跟上去吧,摩托车太灵活,我们开车跟得太紧也没意思。而且,那么多车子同时发动了,估计就是在全方位把鲁凡明放哨,这次我有感觉,鲁凡明要去的地方一定不一般,不然他不用特意化妆,特意这样做,还特意让那么多人帮着监控!”老回皱着眉头说到。
“他是有大秘密的。”我咬牙切齿的说到,总觉得我对这个人有了一种说不出的愤怒,自从看着他提了那包东西以后,我说不上是为什么!
在难熬的等待了一分多钟以后,在刚才启动的车子已经开出了一定的距离以后,我才启动了车子,开出了我们原本所在的比较隐秘的位置。
这年头,道士不好当,特工就更特么的苦逼!我陡然就觉得我不崇拜007了,当特工还能当的那么帅,那绝对是假的,一般情况下,特工私底下应该被磨出狂躁症了吧?
有虫子的指引,我们的跟踪还是顺利的,只是在车子行驶了十几分钟以后,望着前方的道路,我刹了车,再次有些愤怒的拍了一下方向盘!
这次不止是我,连一向镇定的老回也不淡定了,在那边暴了一句粗口,因为在我们此时已经身处在市郊,面前这条路是一条分岔路,就相当于是那种村子里修的水泥路,很窄,最多能两辆车并行,而且,我们明显的看见前方不远处停着一辆车,是刚才跟着鲁凡明上路的车之一,显然是为了监控。
如果我们这么大喇喇的开进去,就是暴露目标了!
如今还能怎么办?如果鲁凡明脱离了五公里以外,虫子也会失去作用的,但愿他没有离开太远!
鲁凡明这样的谨慎让我和老回火大不已,这样的折腾他不去当个侦探简直是浪费人才了,可是这样火大的情绪对于事情来说,是没有任何帮助的,而且还会形成拖累,所以我深呼吸了一口,对情绪同样有些焦躁的老回说到:“说起来,我们其实不该抱怨鲁凡明,因为我们今天晚上是天时地利人和,是非常幸运的。”
老回没好气的回到:“这话怎么说?”
“首先,我们在大排档等到了鲁凡明,要知道我们利用养伤来当掩饰的时间原本就紧迫。第二,鲁凡明今天不是回家睡觉,而是鬼鬼祟祟的行动了。最后,最重要的一点儿,那就是鲁凡明上去一趟,换了一件衬衫,但是他并没有换裤子,你知道的,他可能会是想,一条普通的西裤扎着白色衬衫,和一条普通的西裤陪着一件随意的休闲衬衫,那是两种感觉,而且,他微胖,只是胖的肚子,下半身又没有什么改变!又或者,刚还没有替换的裤子,鬼知道是咋回事儿,总之,幸运的就是他没有换裤子。”我一边给老回解释着,一边心情就慢慢释然了,说到最后,竟然微笑起来。
“他没换裤子关我什么屁事?”老回还是有些烦躁。
“当然有事儿,那就是我的虫子是放在他裤子上的!俗话说,七分靠打拼,三分天注定,这就是老天注定我们今晚会成功,你还生气个什么劲儿啊?放淡定点儿吧,我们今晚说不定有了不起的发现呢。”我鼓劲般的对老回说到。
老回笑了,问到:“又是靠灵觉肯定的?”
我哈哈大笑,说到:“你猜对了。”
“我呸。”老回依然是啐了一口,然后同样和我大笑了起来,刚才那种烦躁的情绪被我们一扫而空。
把车子停在一个僻静的地方,我和老回下了车,在这深夜快12点的时刻,我们竟然在附近敲开了一栋小楼的门,硬是和别人买了一辆自行车。
那条乡道太过明显,又被全面布控,我们两个开车还是行走都太扎眼了,我和老回简单观察了一下,连接着那条乡道的还有许多岔路,有一些晚归的人,都选择骑车在那条岔路回乡,毕竟比大路要近一些,也就是所谓的抄近道吧。
我们有虫子不怕走近道会跟丢鲁凡明,还能节约一些时间,自行车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事情很顺利,一辆老自行车卖了500块,估计那家主人以为遇见了神经病,我骑车,老回坐在后座,我一蹬车,老回已经在算账:“七百啊,不给老子报账,老子就把报账单子扔头头脸上去。”
我听着没有说话,只是专心而快速的蹬着自行车,但心里却骂着X蛋的人生,别的男人自行车后座上都坐着的是心爱的女人,我的自行车后座上驮着一个颓废大叔——老回,还是在这样夜深人静的路上,什么玩意儿啊?
如果是如雪想着,我的脸上就不自觉的挂上了微笑,是啊,要是是如雪,多好?
有着虫子的帮助,我们并没有迷路,另外这辆破自行车也不是全无优点,至少上面挂着一个蓄电池,让我们在更狭窄又陌生的岔道上也不至于摔了跟斗。
只是骑行了十来分钟,虫子就不再指路了,而是再次焦躁的爬回了中心点儿打转,一感觉到虫子这个反应,我赶紧关了蓄电池,然后一下子停了车,小声的催促着老回下车,我也跟着跳下了车。
我这么大的反应,让老回莫名其妙,他说到:“这乡里到处都是玉米地儿挡着,你怕什么啊?”
是的,此时我们已经追踪鲁凡明到了城郊的乡里,也的确如老回所说,到处都有玉米地挡着,我不用那么大惊小怪,毕竟一到三十米的距离虫子就会如此反应,而在乡里,三十米的距离也意味着其中有很多块田地了。
面对老回的质疑,我把自行车随手藏在了玉米地里,却没有搭腔,只是闷声说到:“小声点儿好。”其实,我是没办法对老回解释,我有共生虎魂这回事情,更没办法说明我的共生虎魂到了这里,竟然开始莫名的畏惧。
要知道虎是王者,王者有王者的骄傲,它宁愿死也不可能有畏惧,我也自问出生入死这么多次,它从来没有让我感应到这种情绪,这是破天荒地第一次,它出现这样的情绪,我灵魂与它共生,怎么可能不出现这样激动的反应。
我只是没法解释,放下自行车以后,回头和老回摸黑走在这乡间的小路上,老回尽管诧异,可还是没有多问,但只是这样走了一步,我就忽然站住了。
因为站住的太忽然,老回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撞到了我身上,才让我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老回觉得奇怪,不由得问我:“承一,到底咋了?”
“虫子死掉了!”我转身低声的说到,顺便点亮了打火机,在打火机的映照下,我的手臂上有一处地方开始慢慢的渗出血液,那是虫子咬的,而那只虫子因为太过狂躁,已经突破这种汁液的限制,一下子极快的爬走了,也不知道爬到哪里去了。
“好了,我知道这虫子的养法了,只是这虫子这么厉害,有什么局限吗?”我脑海中忽然想起如月给我虫子时,我和她的一段对话。
“当然有局限啊,就比如目标身上的虫子死掉了,另外一只虫子就会狂躁的不受控制呢,会咬人,也一定会很快的跑掉。”如月是如此回答我的。
“这是痴情虫吗?还会狂躁?咬人会不会中毒啊?”当时的我充满了好奇。
“这虫子没毒的,痴情虫?三哥哥,你觉得虫子之间也会有爱情吗?”如月当时是这么问我的,至于我怎么回答的,我忘记了。
从回忆中回过神来,看见的是老回满脸的震惊,他说到:“虫子死掉了,还要怎么找?你不是说过吗?只要接近了目标直线距离5米以内,虫子就会不顾一切的爬出去,会不会是我们接近了目标5米以内啊?”
说话间,老回不自觉的抬头看了一眼田地外的房子,计算着最近的一栋是不是离我们有5米的距离。
我却摇头说到:“不一样的,另外一只虫子的确是死掉了,至于有没有被发现,我也没把握。可是我有办法找到鲁凡明。”
“还能有什么办法?不要看三十米的距离,可这距离的人家起码有七八户,我们总不能挨个进门去调查吧,鲁凡明这么谨慎,如果这样弄的话,一定会被发现的。”老回抓了抓脑袋,显然这种情况让他觉得无奈。
“跟着我吧,我是有办法的。”我的心里也郁闷,可是我的确没有骗老回,因为我感觉到我的虎魂在持续得害怕,甚至我刚才走了一步,它的害怕情绪就更重了一分。
虎魂不会无缘无故的害怕,只能说,虎魂最畏惧的地方,那一定就是鲁凡明的藏身之处,我是这样肯定的,没有原因,就是这样的肯定。
所以,我闷头往前走,慢慢的接近了那一排住宅,这靠近城市的乡里和偏僻的乡里不一样的地方就在于,他们的房子间隔不会很远,甚至是很近,有的就干脆只是一个院墙的距离。
这样去修建房子是为我们的行动提供了便利,至少装作打牌晚回家的人走在这路上不是太显眼,毕竟房子是修建在一堆的,单独很远的房子,反而让我们的目标明显了。
很快,我们就走出了岔路,走到了大路上来,在清冷的月光下,由于虎魂的畏惧情绪,我竟然走在这炎热的夏夜里,也感觉到了有几分发冷的感觉,我和虎魂既然是共生,我也会受它的影响,所以,我也不自觉的有一些畏惧。
偏偏屋漏偏逢连夜雨,走在这很普通的路上,我原本就是战战兢兢的,但是在路过一处的时候,忽然一样儿东西从一颗大树的背后窜出来,直直的撞在了我的身上,我一下子被吓得差点惊呼出声,好容易压下情绪以后,我一低头,看见的那哪里是一个什么东西?分明就是一个女人忽然这么窜了出来。
映入我眼帘的是她脏兮兮的,带着异常迷茫神情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