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脸迷茫地走在路上,她本想联系侬蓝,可是转念一想,又忍住了。
要真是他的话,她跟人家联系,不成了包庇了么?
心乱如麻的回了家,她做什么都没心思,张嫂和罗娟丽也以为她是生病了心情不好,便也没有多加追问,便也随着她去了。
在床上躺尸到了晚上,手机又响了起来。
不过不是电话,而是短信消息。
是侬蓝发来的!
只要寥寥几个字:念念,巡捕来找我了。
“......”秦念头皮一麻,想问他现在是什么情况,又不敢,一行字打了删删了又打,来来回回好几次,都没找到合适的说辞来。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知道我去巡捕局提到了他了吗?”她在房间里转着圈圈,心乱如麻地拿着手机,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正在她焦躁之时,侬蓝似乎没等到她的消息有些不悦,居然一个电话甩过来了。
她吓了一跳,本想挂电话,可是他发了消息会显示她已读,这会儿是躲都躲不过去了。
“喂?”她犹豫了好一会儿,小心翼翼地接起。
“你读了消息不回,我以为你出事了。”侬蓝说着,声音低沉淡然,一点都不像是有事的样子。
“我,我正在准备给你回呢,刚才看了一眼,没来得及。”她咽了咽口水,飞快的答道。
侬蓝那头沉默了几秒钟,“上次绑架你的那个女人被杀了。”
“我,我知道。”她叹了口气,答道。
“是你说,救你的人是我?”侬蓝的声音透着几分骇人的清冷,让她瞬间冒出了一层鸡皮疙瘩。
秦念咬了咬牙,“他们说你有嫌疑,也确定我跟你认识,我也不能去说假话......你没事儿吧?他们来找你,说什么了?”
“就是询问了我一些问题,没别的。”侬蓝在那头淡淡地说着,随即叹了口气,“是不让你我联系了吗?我会影响到你吗?”
“没,是我自己胆小,遵纪守法半辈子了,经不起他们吓唬。那个,你还好吗?他们说你重大嫌疑,没把你怎么样吧?”她忧心忡忡地问道。
电话里传来侬蓝的轻笑,“你之所以害怕,是因为,你也觉得我有嫌疑是吗?”
“没,我不相信。只是他们问的几个问题我也解释不清楚,比如,你为什么救我的时候是男装,送我去医院是女装,还,还开套牌车。”秦念咽了咽口水,解释道。
说是解释,其实她是真的很好奇,他这些奇怪的行径到底是为什么。
“奇怪吗?我都是为了你。”侬蓝回答得很快,没有丝毫犹豫。
“为了......我?为什么?”她有些愣怔。
“我怕引起你的注意,吓到你,我好不容易遇到你,重新来到你身边,我不想因为我的一些好心的举动把你吓跑。”
侬蓝一字一句地说着,语气中没有什么情绪波动,倒是秦念心里开始翻江倒海起来。
鬼知道,她现在已经被吓懵逼了。
“那,那你现在,解除嫌疑了吗?”她下意识地反问。
“没有,他们正在查我的出入境记录和我的住所。”侬蓝说着,不以为意地笑了笑,“我只是怕吓坏了你,所以打电话来跟你解释一下。”
秦念闻言松了口气,“不是你就好,我真的被他们给吓坏了。”
“恩,我现在这种情况也不宜跟你多聊,你好好休息,不需要担心。巡捕再找你,你就实话实说。”侬蓝说着,动作麻利地挂断了电话。
她看着暗下去的屏幕,还有些回不过神来。
也不知道,侬蓝的说辞,在巡捕那边,有没有用。
第二天早上,江铭回来了,满身疲惫,看起来似是晚上没有休息好。
“你怎么了?”她小心翼翼地问。
“还不是为了宁儿结婚的事。”他疲惫地揉了揉眉心,在沙发上坐下。
“江先生,给您做早餐吃吧?”张嫂迎了上来,体贴地说道。
“谢谢张嫂。”江铭答着,“我没有什么胃口,您去忙吧。”
秦念担忧地看着他,“宁儿还是不听劝?”
“昨天吵到凌晨四点,闹离婚的闹离婚,闹结婚的闹结婚。”江铭疲惫地说着,随即起身就要上楼,“我睡一觉,你乖乖呆着。”
她点了点头,也没有拦他,只是忧心忡忡地坐在沙发上想事情。
想江宁说的话,和她的表情。
“秦姐!”严肃停好了车子过来,叫了她一声,把她吓了一跳。
“干嘛?!”
“有消息了!”严肃神神秘秘地看她,“听说夏雪真的被丢到江里喂鱼了。”
她撇了撇嘴,还以为他在说什么惊天大秘密,害的她白高兴了一场。
“这样一来,我就有一种强烈的预感,大超哥,肯定也是被人给害死的!”严肃说着,神神叨叨地凑到她跟前,“你想啊,哪有那么巧的事,天然气每年都检修呢,咋可能当晚就泄露了,还爆炸了,把大超哥炸的渣都不剩了!”
秦念听着他的话,吃痛地揉了揉眉心,想着那血肉模糊的画面,胃里就翻江倒海的难受。
“你说对不对?我觉得很有道理啊!”严肃看了一眼她的表情,眨了眨眼,“秦姐,你不会真是什么黑社会大佬的朋友或者是暗恋女神什么的吧?搞得我们下面的兄弟,很是好奇啊!”
“什么朋友女神,我是冤大头还差不多!”秦念撇了撇嘴,无奈的说道。
“为什么这样说啊?!”
“那人家打着不许欺负我的名号到处为非作歹,我连是谁都不知道,我冤不冤?出了什么事,我还得被传唤到局子里,我干嘛了我?”她无语的嘀咕着,随即似是想起什么来似的打了个激灵。
“严肃我问你,巡捕找过你没有?”
严肃摇了摇头,“暂时还没,怎么了?不过,我的那些小弟最近又开始重新接受盘查了。”
“我去,那些人不会说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儿,比如什么上面的神秘大哥啊,因为我怎么怎么样吧?”她心里一沉,想到这种可能,头皮都麻了。
“也有可能啊,大彪哥被打得半死不活的事儿整个圈子都知道,加上之前天台的事儿,还有这次夏雪出事儿,你已经是我们圈儿里的红人了!”严肃一本正经地说着,发现她脸色变得刷白,眨了眨眼,“秦姐,你又没做过什么坏事,你慌什么啊?”
秦念闻言想了想,也是,她又没有打过人杀过人,她慌个什么劲?
大不了被局子里再传唤几次,罪名也落不到她头上去。
“大彪哥呢?他还好吗?”说起来,她跟大彪哥已经一个多月没有见,也不知道人家恢复得怎么样了。
“挺好,好像之后得了一笔钱,我金盆洗手之后,也没有关心过了。”严肃老老实实地答道。
秦念叹了口气,有些心乱。
..........
江铭一觉睡到了下午,草草地洗漱了下,就又要出门。
秦念有些担心他的精神状况,“你没事儿吧?”
“他们要离婚,在民政局门口打架。我过去一趟。”江铭疲惫地说着,冲严肃招了招手,便上了车,离开了家。
离婚......林清婉当真要跟陆鸿越离婚了。
她叹了口气,心里有些沉重。
帮不上什么忙,又哪儿都不能去,她只能烦躁得在家里转圈圈。
江铭走了没一会儿,巡捕局又又又打电话来了!
本来想出去,却被张嫂给拦了下来。
“秦小姐,你最近出去得太频繁了,江先生怪罪下来,我可担不起责任......”
“张嫂,这巡捕局叫我,我不得不去呀!”秦念幽幽的叹了口气,拿出手机通话记录给她看。
张嫂脸色瞬间变了,“秦小姐,出什么事儿了,要你去巡捕局?!”
“没事,朋友好像有什么事儿,让我过去作证,您放心哈,我去去就来。”
秦念说着,拍了拍她的胳膊,随即叫了个最高大的保安送她去。
去了之后,她才发现侬蓝也在。
而且他被人关在一个小屋子里,对面有一个训话的,身后一个黑漆漆的单面玻璃,她被人拉在玻璃后面看。
“是他吗?确定?”巡捕低声问道。
“是......你们为什么要把他给关起来啊?!”秦念有些慌乱地问道。
“不是关,只是询问,现在你仔细听着他有没有撒谎,若是说了假话,你还请直截了当地指出来,为了你个人着想。”
秦念点了点头,他话里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事发当日,你在做什么?为什么要开套牌车?”
侬蓝垂眸,“我说了,我是为了跟着她不被发现。”
“你为什么要尾随她?!”
“这个问题我也说过了,她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暗中跟着她,保护她,好像没有什么问题。”侬蓝语气很是平静,连眸光都没有任何波动。
“那你为什么要救了她,又换装送她去医院?之后去了哪里?”
“我不想让她注意到我。她结婚了,过得很幸福,我在她眼中是个好朋友好姐妹,我不想打破这种平和。从医院出来,我回了住处。”侬蓝不疾不徐地说着,“我住处有监控,想必你们已经调查了。”
“事发之后,你为什么要急着回国?”
“很简单,签证到期了,我也可以提供证明。”
反正不管巡捕怎么询问,侬蓝都能冷静地对答如流,那坦荡荡的样子,任谁看了,都说的是真话。
“我们通过调查,你以前是江城人。”
侬蓝的眸光沉了沉,随即点了点头,“没错。后被拐卖了。”
“我们调查发现,你曾用名为向怀,在九岁的时候,上过失踪人口报案记录。既然是被拐卖,为什么回江城之后没有寻找家人?”
“这属于我的隐私,想不想认祖归宗,都是我的自由。这个问题好像与本案没有什么直接的联系。”侬蓝面色瞬间冷了下来,那一直清明的眸子,也笼罩上了一层阴鹜。
秦念则是整个人都僵住了。
向......向怀。侬蓝之前居然姓向!
“他的身份,你知道吗?”旁边的巡捕似是看出了她的讶异,沉声问道。
她摇了摇头,不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