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辛惊奇道:“我好像没得罪你吧?”
俞仲夏道:“我不就没收作业吗,这么大点事,你跟我们班主任说什么说?你几岁啊?”
“我几岁关你什么事?”费辛在办公椅上坐下,拿出为人师表的模样,说,“有你这么跟老师说话的吗?”
俞仲夏:“你还知道你是个老师呢?”
费辛:“我还知道你是个学生呢。站好了!没点学生该有的亚子。”
俞仲夏:“谁跟你开玩笑了吗?跟你又不熟。坐好,三鞠躬来了。”
费辛:“你再给我鞠一个?我翻脸了啊。”
俞仲夏没真三鞠躬,板着脸说:“费老师,你这人真没劲。”
费辛道:“没劲没劲吧,我跟你来什么劲?你到底来干吗的?”
俞仲夏道:“明知故问呢?不是你让薛老师找我,让我来跟你服软吗?你们这些人可真有意思,拐这弯够大的,难怪是个……”难怪是个变态。
费辛哪知道他心里想这个,实在是好奇,问他:“俞仲夏,你是不是有孪生兄弟?”
俞仲夏:“没有。”
费辛狐疑道:“真没有吗?”
俞仲夏把脚尖向内,改站了个内八,两根食指勾着放在身前,又很是做作地学俞季阳轻声慢气的说话腔调:“费老师~我歉也道过了~能走了吗?”
费辛:“……”
他看见俞仲夏手上又贴满了新的干净的创可贴,问:“你这手到底怎么弄的?”
俞仲夏道:“早上不是告诉你了吗?倒刺儿剐的呀。”
费辛:“……”有中学生和老师聊这个的吗?
办公室门外进来人,其他老师也来上班了。
费辛便对俞仲夏道:“回去上课吧。”
俞仲夏又一弯腰:“三鞠躬,费老师,再见!”
费辛:“……”行,最终我还是当场去了。
俞仲夏鞠完这躬就跑了。
刚进来那老师好笑道:“他干什么?跑那么快?”
费辛实在是觉得好气也好笑,佛佛地说:“可能怕我把他带走。”
俞仲夏刚跑去气了气费老师,自己转头也屋漏偏逢连夜雨。
他唯一喜欢上的体育课,开学第一堂竟然是学排球。
排球是他擅长的体育运动中的一个,打得还挺好,但现在他手上被RIO割了几道口子,打排球real要命。
不过七中俞仲夏,命运就算颠沛流离曲折离奇,也绝不认输。
他不但没和体育老师说他手上有伤,还炫技一样秀自己的垫球绝技,引来同学围观,还齐声替他数数,垫到了第五十下,感觉今天没人能赢他,他才罢休。
垫完后,俞仲夏把球丢开,到一旁看别人,酷酷地把手插在裤兜里。
操场上的风大,吹得他头发乱飞,蓝白校服被风鼓起来,少年侧脸被阳光打成一道俊秀剪影。
其实这一届学生里他必定不是最能打的,也不能算是最能惹事的,能在一群不好好学习整天闹着玩的狐朋狗友中脱颖而出,成为这届最有名的渣渣,确实是因为最好看。
班里男女生都看他,同上体育课的其他班学生也忍不住要将他看上几眼。
多数女生们心想,他好帅。
多数男生们却想,装逼犯。
俞仲夏平时也爱酷酷地插兜,并且也很清楚自己很爱装,装逼这事,少年时代装起来就很逼王,过了这岁数再装,谁看到不想骂一句傻逼智障。
只不过平时他这么装是真的好酷,今天是疼得想哭。右手正在遭遇天崩地裂岩浆喷发的灾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