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小女人又伤心了,没有他怎么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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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座青翠的小山包上,一人孤独里长眠于此。山包之下,一条米轨铁路蜿蜒穿过。
坟冢打理得很干净,没有一根杂草,墓碑上刻着一排字——慈母杨朵之墓。
墓碑上,是杨朵年轻时微笑的黑白照片,清新美丽,风华绝代。
山河来到的时候,墓碑旁边放了一束新鲜的百合花,不知道是谁放在这里的。
曾经的杨朵,是河汀县里风靡一时的女神,时至今日,还有很多男人依旧记得她那时的风采。即便她已经容华不再,即便她已经与黄土融为一体,仍有人默默来此看望她。
在过去的几年里,山河来看望母亲的时候,偶尔会看到别人送来的花束,有百合、玫瑰、康乃馨,还有郁金香。
杨朵,她生前就是最美丽的一支花朵。
山河来到墓前,给母亲点了一炷香,然后蹲下身,静静靠着墓碑,低声说:“妈妈,我很想你,我有很多心事想对你说。”
墓碑上杨朵的笑意似乎更深了,山间有清风拂过,似乎在轻声说着:“女儿,有什么心事就对妈妈说。”
她眼中蒙上了一层水雾,幽幽说着:“我最好的朋友,和她的男朋友就要结婚了,她请求我去参加婚礼,你说,我应该去吗?可是,她的男朋友就是我的前男友啊!妈妈,你说我该怎么办呢?”她闭上眼,一滴泪轻轻落在墓碑的底座上。
一只手突然搭在她的肩上,让她惊了一下,回过头,就看到了江屿的脸。
山河擦了眼泪,诧异地问:“你怎么来了?”
江屿并未回答,只是将手里的花束放在墓碑前,对着墓碑郑重地鞠了三个躬,开口说:“阿姨好,我是糖糖的男朋友,我叫江屿。第一次来这里看您,希望您能对我满意。”
山河讶异于他对自己的称呼,不是山河,而是糖糖。是不是因为在她母亲的墓前,所以他才这么称呼她?
江屿说完之后,目光才回到她身上,柔声说:“我问了你外婆,知道阿姨的墓在这里,就过来了。”
山河垂下眼帘,“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江屿在她身边蹲下身,轻抚她的头发,“遇上了前男友和闺蜜的事,心里难过,却又不好对现在的男朋友说,就只能跑到母亲这里来诉苦,是不是?”
山河动了动嘴唇。
江屿握住她的一只手,轻轻吻了吻,“山河,在这个世界上,除了外婆和阿美,我就是你最亲密的人,你应该相信我,对吗?”
山河轻轻点了一下头。
他抬起她的下巴,让她与自己四目相对,深深地凝视她的眼睛,“那么你现在,愿不愿意将自己的过去、现在和将来,全都交付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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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清晨薄雾初开时,山河骑着她的电动三轮小货车去菜市场采购,右手把控着车头,抬起左手看了看手表——上午六点半。
这个时间对于东部地区的人来说,天色应该已经敞亮,都市也繁忙起来,不过对于河汀这种西南边陲的小县城来说,还太早了一些。此时天色灰蒙蒙的,路边多数店铺都关着门,只有几家卖早点的铺子升起了卷帘门,亮着昏黄的白炽灯,叮叮当当剁辣椒的声音从店铺里传出来。
街道边还亮着路灯,两车道宽的柏油马路上除了三轮车在奔跑,就再没有别的车辆,所以三轮车跑起来显得格外轻快。
山河的手机响了,大概是明叔打来的,补充一些需要采购的东西。想着路上没人,她也就没有停车,而是直接掏出手机接听电话。
明叔是饭店的大厨,事无巨细的交代了许多,她也都一一听着。
等她挂断电话时,骤然发现三轮车前头出现一个晨跑的男青年,而三轮车的车头眼看就要撞上人家的屁股了。
山河大惊失色,一边喊“快让开”,一边捏刹车。
那人估计也吓了一跳,没想到三轮车就冲他屁股开来了。他迅速往一侧跳跃,可不幸的是,飘起来的运动裤带被车把卡住了,强大的拉力让他一下扑在了山河身上。
尖锐的刹车声响起,两人的身体由于惯性作用,又狠狠往前冲了一下才停住。
山河吓得魂儿都飞了半条,等她回神时,才发现那人还压着她,他的汗粘到她身上,两人皮肤接触的地方黏糊糊的。然后,她闻到了他身上独特的男性气息,一点点汗味儿,夹杂着沐浴露的清新香味,是一种会叫女人愉悦的味道。不过山河没有愉悦,因为他实在太沉了,肩膀宽得的好像一堵墙,而且他贲张的肌肉硬邦邦的,硌得她难受。
山河等他起来,可是他并没有动。她皱了皱眉,虽然是她不小心撞他,可他也不能明目张胆地占她便宜吧?而且他的呼吸喷在她的胳膊上,轻轻麻麻的,让她皮肤起了一阵鸡皮疙瘩“先生,你能先起来么?”
“抱歉,我的裤带被卡住了。”嗓音低沉富有磁性,像馥郁的美酒,而语气平稳淡漠,不紧不慢地陈述着自己无法起身的原因。
山河这才发现,他裤子往下滑了一截,两手护在自己的关键部位,而他竟然……没有穿内裤!紧翘的臀部和若隐若现的人鱼线就这么毫无预警地冲进她眼里,甚至……还有那么几屡黑色粗硬的毛发。
山河感到自己的脸颊瞬间烫得惊人,心跳加速。心说这人晨跑怎么不穿内裤?而且裤子都脱了一半,还这么沉得住气,语气没有一点慌乱,真乃神人也!她手脚都有点不利索了,哆哆嗦嗦的,好不容易才将他的裤带从刹车把里拽了出来。
男人飞快地提上裤子退开,山河大大松了口气,这才将他的模样看清楚。
一个身材非常高大的男人,穿一套深色系的运动装,五官深刻,轮廓突出,路灯从一侧照下,在他另一侧脸颊投下一片阴影。他的眼眸深邃明亮,古井无波,瞧不出任何情绪,好像刚才发生的事对他没有任何影响。
山河心尖尖一颤,感到胳膊上的鸡皮疙瘩瞬间布满全身。这男人是坨冰么?她刚刚都快把他的重要部位看光了,他居然还能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
“咳咳。”山河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先开口道歉,“对不起啊!我之前打电话,就没有注意到你,真的很抱歉。你有没有受伤?需不需要去医院?”
男人的表情毫无变化,依旧是那副冰山脸,波澜不惊地说了一句:“以后不要再骑三轮打电话。”说完就走了,也不管山河什么反应。
山河:“……”
简直……冷出翔来了。
“喂,你真的不要我负责?”她朝着男人清癯颀长的背影呼喊。
男人压根就没理她。
山河一直坐在三轮车上,看着那男人。他走了一截,然后开始跑步,接着他发现垃圾桶旁边有掉出来的果皮,就停下脚步将果皮捡起来扔进垃圾桶,又继续跑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