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璃璃替斯聿找了一个很好的借口,一定是师父喝醉了,他并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不知道自己面前的人是谁。
只有这样,她觉得第二天,她还可能当做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她和师父只不过是最简单不过的师徒关系。
不会再有其他……
“喝醉了,喝醉了你们俩就能聊到床上去?”北冥渊逼她逼得紧。
阮璃璃心口一滞,“我……”
北冥渊眼底燃着些妒火。
“要是我晚来一会儿你们还能做点什么?”
“你冷静一点,听我解释,”阮璃璃握住他的手臂,“不是你看到的那样……”
北冥渊盯着她,眼角余光敏锐的捕捉到了她脖颈上一块暧昧的红痕。
北冥渊眉头一瞬间拧紧,像是积压的情绪瞬间爆发。
根本也不想要听她的解释,二话不说,直接把人从座椅上抱起。
阮璃璃突然失去了重心,整个人被腾空抱起,一下子有些慌,下意识的抱住了男人的脖子,“北冥渊你要做什么?”
“你放我下来!”
北冥渊偏头看她,板着脸,气血上涌,眸底光芒危险异常。
“你怕什么,检查一下罢了。”
阮璃璃看着他的目光落在了自己的脖颈上,下意识的抬手捂住。
那个是刚刚师父……
阮璃璃心脏跳的极快,像是要冲破胸膛一般不受控制。
“这个只是个意外……啊!”阮璃璃忽然被扔在大床上,周身一凉便没有任何安全感。
“我想看看,你身上还有多少意外。”北冥渊扯了下领口衣襟,动作邪佞而狂肆。
床上的小姑娘就像是一只待宰的小羊羔。
北冥渊只想要在她的身上狠狠地宣布主权,恨不得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这丫头到底是谁的。
阮璃璃被摁压在床上,慌忙道,“没有了,真的没有了。”
北冥渊承认自己嫉妒。
斯聿于她有养育之恩。
把她从小带到大,犹如再生父母,恩情大于天。阮璃璃对于斯聿的信任是远远的超出任何人,便是到了现在,也完全不忘给斯聿找理由开脱。
这一层关系就注定,即便是她跟全天下的人都翻了脸,也不可能会跟斯聿翻脸。
北冥渊觉得只有完完全全,彻彻底底相依相存,才恍惚会觉得,这个人终于是他的了。
阮璃璃多少还是怕的,抵挡不住男人醋劲爆发之后的狂风暴雨,瑟缩着抱紧他的脖子低声抽泣,试图讨商量,“我也没有想到的,放过我……”
他终于松了口,“叫夫君我就放过你。”
“夫,夫君……”
小姑娘忍辱负重的低喃出声。
一直到后半夜,他终于肯放开她。
阮璃璃一沾枕头就沉沉的睡了过去,头发散在床上,被人把玩在手里,整个人一动不动。
身后北冥渊修长的手指不动声色的掀开被子,一寸寸看着自己在她身上留下的点点印记,随后手指覆在她温热的腰间。
阮璃璃秀眉紧蹙,轻闭着眼睛,对于外界所有的一切干扰都当做完全不知道。
北冥渊看着背对着他的小人儿,拢起了被子,阴沉的眼底多了些缱绻温宠,轻拍着她的后背哄她入睡。
而此时,隔壁的房间里,斯聿盘腿打坐在床上,他的房门紧闭,旁边放着之前郎中送进来的药。
他几乎是一滴都没有动。
却偏偏此时倏然间睁开眼睛,浑身上下薄汗打湿了他的衣衫,额头上满布汗珠。
他隐隐有些颤抖的手指突然握紧,整个人恢复如常。
斯聿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下,起身下床,目光清冷,浑身上下散发着浓烈的禁欲气息。
酒后初醒便是超乎寻常的清寂。
他淡然的走到了旁边的桌前,伸手拿起了一杯凉茶。
一饮而尽!
喉结随着他的动作重重的滚动了一下。
他都做了什么……
他刚刚都干了些什么?
斯聿头疼欲裂,伸手扶了扶额头,目光幽深了些,头顶的汗珠愈发的细密。
即便是他靠着内力关闭了听觉,方才听到隔壁屋子里传来的声音,却始终徘徊在耳侧,挥之不去。
寻常人听不到,却偏偏他方才正巧在调理气息,内力涌动之间,听觉敏锐了几倍之多。
少女又软又可怜的声音像是魔咒一般,生生催动着他。
斯聿拳头紧握,掌心都是一片薄汗。
男人剑眉轻蹙,所有的端庄自持在此刻都显得有些可笑。
该死!
*
夜色浓黑,静谧无声,灯火通明的皇家祠堂中,阮云静跪在祠堂下,面前摆放着一张小桌子,她抄的眼睛都有些酸疼。
一时间身子没有支撑住,轻晃了一下。
旁边芷兰连忙上前,“娘娘,您还好吧?要不要休息一下,您都抄了一天了,怎么也该够了。”
阮云静觉得头晕脑胀的,手指不知道是抄的太久了还是怎么样,都有些绵软无力。
阮云静握了握手里的笔,才发觉自己抄的经书后面的字隐隐有些散架。
阮云静轻吸了一口气,看着现在夜色渐晚,稍微休息一下,后半夜还要继续抄。
按照规矩,她是要抄完这些,才算是结束。
阮云静放下笔,芷兰上前试图把阮云静扶起来。
这个时候才感觉到自己大约是跪的时间太长了,以至于不太能好好的站起来。
阮云静扶着桌子,刚要起身。
蓦的,身后乍然响起太监尖细的嗓音,“皇上驾到!”
阮云静心底一惊,旁边的芷兰一时间也没有稳住,阮云静刚刚站起一半,忽然一下子又坐回了位置上。
阮云静手心都冰凉一片。
芷兰见北司宸来了,不知道是应该继续扶她,还是松开手。
不上不下之间,阮云静手指轻轻攥紧了芷兰的手腕。
她莫名觉得娘娘的身子抖得厉害。
男人浑身上下的冰冷寒气,自殿门打开之际,便扑面而来,将她完完全全的笼罩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