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上,把他们捉起来。”
此时此刻,俞飞白拿到了荷莲虾趣图,低头看了眼,立即挥手命令起来。
“嗖嗖嗖……”
刹那间,在六哥与瘦子茫然的情况下,在茶楼的四面八方,冲过来了七八个孔武有力,十分精壮的年轻人。然后,在这些人的夹击下,六哥与瘦子根本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马上被扭成了一团麻花。
“啊啊啊……”
一瞬间,六哥和瘦子,被摆成了各种瑜伽的造型,更像是被爆菊似的,口中惨叫连连。
王观没空理会这两个可怜虫,抹了把额头不存在的虚汗之后,笑呵呵道:“飞白,我还以为你不明白我的意思,或者为了逞能,直接单枪匹马过来呢。”
“切,对付两个小毛贼,哪里需要我亲自出马。”俞飞白撇嘴道,傲骄了一把。
与此同时,俞飞白也奇怪道:“你呢,身体不是很强壮,应该也能打吧,怎么会怕了这两个家伙,畏首畏尾的,等我过来解救。”
“打是容易,但是撕坏了图画怎么办。”王观解释道:“再说了,我真没这个本事一边照顾图画,一边对付这两个人。你带人来更好,把他们都捉了,也省去很多麻烦。”
“这两个家伙,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人,上次不是你拦着,我早就想叫人过来把他们教训一顿,再扔进牢里改教。”
俞飞白脸上带了点如愿以偿的笑容,又皱眉道:“对了,这幅图画不是任老的东西么,怎么会落在他们的手中?”
“这事,说来也巧。”
王观连忙把冯老家失窃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俞飞白。
“什么?冯老家才失窃,转身你就把小偷给逮住了,福星高照呀你!”俞飞白闻声,一愣一愣的,二话不说直接拿出手机让王观选个号码。
“干嘛?”王观莫名其妙。
“彩票啊!”
俞飞白理所当然道:“快点帮我选几个数字。今天我非要中大奖不可。”
王观有些哭笑不得,也觉得自己今天的运气爆棚,估计是在丁洋那里吃瘪之后,老天爷看不过眼,补偿自己来了。
然后,在俞飞白半真半假的催促下,王观无奈的随便点了一串数字。俞飞白如获至宝,真的马上用手机上网投注。
见此情形。王观都不知道说什么好,叹笑摇头,看着被按倒在地上,脸面扭曲叫痛的六哥与瘦子,心里也想问清楚,他们是怎么把冯老家的图画偷出来的。但是考虑到,自己协助警方逮捕小偷还说得过去,要是私下审讯嫌疑人,那就有些逾越了。
一来。自己没有这个权力;二来,自己找到小偷,夺回图画已经是立了大功。如是连善后收尾的事情都代劳了,不知道该有多少人心里怨恨。
想到这里,王观也放弃查问的打算,拍拍俞飞白的肩膀,笑容可掬道:“走,我们立即去眉山,给冯老一个大惊喜。”
“好。”
俞飞白点头,再挥手道:“把这两个给我带走。”
一声令下,七八个精壮年轻人。毫不费力把六哥与瘦子拽起来,然后押送似的把他们扭出了茶楼,推进一辆军车之中。
附近,许多人看见这一幕,纷纷悄声议论起来。
俞飞白见状。连忙站出来大声说道:“大家不要误会,这两个家伙是卖假东西的,居然拿一件赝品骗了我几十万,今天我非要给他们一个教训不可。”
众人一听,将信将疑。
不过。人群之中貌似也有人认识六哥与瘦子,却是有些相信了俞飞白的说辞。
“那不是老六和猴子吗?整天拿假古玩蒙人,今天栽了吧。”
“谁说不是,看起来是招惹上了军方的亲属之类,不死也要脱层皮。”
“脱层皮是轻的,没准要进去,估计几年出不来……”
一会儿之后,随着王观与俞飞白的离开,围观的人群也三三两两散去了。就算是普通的百姓遭遇这样的事情,也未必有人敢站出来指责。
现在更加不可能为了两个带有灰色背景的小混混,去开罪几个军人。
而且,这件事情传开之后,送仙桥古玩市场之中,奇迹般地的少了将近三分之一的小贩,直到过了两三个月以后,才敢重新出来摆摊。
不过,作为当事人的王观与俞飞白,可没有料想到,自己的举动会给古玩市场造成一番动荡不安。一路上,他们心情舒畅,几乎是高歌引唱,再次来到了眉山。
开车来到市一医院的门前,让几个年轻军人看管六哥与瘦子。然后,王观就拿好图画,带着俞飞白,驾轻就熟走到了冯老的病房之前。
这时,房门半掩,隐约有谈话声传出,王观也没有在意,直接推门而进,笑容灿烂道:“冯老,看我带什么东西来看你了……”
一进门,王观就愣住了,只见宽敞的房间之中,比早上多出了六七个人。其中有一个中年人,就坐在床边与冯老亲密交谈。其实,凡事都是对立的。王观觉得房中的人陌生,但是那些人何尝不是把他和俞飞白当成了不速之客。
就当有人皱眉沉脸,要开口斥喝之时,冯老开口了,轻微笑道:“王观,你早上不是才来过么,怎么现在又来看我了。”
“来,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我儿子,知道我住院之后,在粤省飞回来看我的。”
在冯老的介绍中,床边的中年人站了起来,脸上露出一点笑容,点头道:“王观,这段时间没少听父亲提起你,谢谢你能过来看他……”
冯老的儿子,看起来倒也热情,但是王观总感觉对方的言辞之中,透出一些警惕与刻意的疏远,好像是在防范什么。
“他是体制内的人,估计官不小……”
此时,俞飞白悄声一句,却是让王观恍然大悟。
混体制的人,肯定避免不了勾心斗角,所以看人的时候,总会不自觉揣测对方接近自己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冯辉,这里不是你的办公室,不要拿你那一套对人。”
知子莫若父,冯老显然也清楚儿子的心思,不客气的斥了一句,才微笑说道:“王观,你不要管他,他这是职业病。在海关待久了,看见谁都怀疑对方是走私的。”
“海关?”
王观有些惊讶,向冯辉点了点头,也没有介意。毕竟,为人子女,他也有些明白冯辉的想法,无非是害怕冯老一时糊涂,被人欺骗而已。
这也不是没有可能,苏东坡的陈情表帖就是很好的例子。所以说,王观尽管有些不爽冯辉把自己归类于别有用心的骗子之列,但是看在他一片孝心的份上,就不予计较了。
这时,冯老好奇问道:“对了,你刚才说,带什么好东西来看我呀?”
“冯老,您坐稳了,这东西您看了,保准大吃一惊。我觉得有必要叫医生过来,在你旁边照料,免得心脏受到刺激晕厥过去。”王观开玩笑道。
旁边,冯辉微微皱眉,忍不住开口道:“如果是很可怕的东西,就不要让老人家看了。”
“你一边去,别在这里碍事。”
冯老怒了,斥喝道:“难道你就听不出来,王观是在说笑吗。”
“爸,我也是为了你好。”
冯辉十分无奈,低声道:“医生说了,你现在需要静养,受不了刺激。”
“我是在鬼门关走过一圈的人了,还怕什么刺激。”
冯老嗤之以鼻,然后伸手拨开冯辉,端坐起来道:“王观,把东西拿出来吧。我倒要好好看看,究竟是什么东西,能让我晕厥。”
“冯老,失而复得,您要拿好了……”与此同时,王观也没有再卖关子,直接拿出藏在身后的卷轴,递到了冯老的面前。
“这是……”
刹那间,冯老眼睛瞪大了,整个人就好像是空壳,呆滞起来。幸好,这种情况只是持续了几秒钟,不然冯辉又该急了。
就当王观怀疑,冯老是不是真受到刺激之时,只见他老迈的身体,忽然爆发出好像年轻人一样迅猛的动作,一瞬间就从王观手中拿走了图画。
图画卷轴的绳子没有系上,冯老非常轻易把画卷铺开,低头看了眼,熟悉的荷叶、莲花、小虾水草映入眼帘,顿时让冯老激动万分,身体颤动起来。
“爸,你怎么了。”冯辉见状,急忙上前搀扶。
“画,丢失的画……”冯老声音颤抖,反复摩挲打量,惊喜交集道:“没错,是真的,是原来的那幅画。”
“什么?”
冯辉一听,不仅没有露出高兴的神色,表情反而变得慎重起来,目光警惕的望着王观,沉声问道:“东西怎么在你的手里?”
一开始,王观也没有多想,笑呵呵道:“说起来,也是福星高照,偷画的笨贼,居然拿东西向我销赃,正撞在枪口上了,活该他们倒霉……”
“贼呢?”
冯辉追问道,眼中充满了怀疑。这下子,王观觉得不对味了,眉头一皱,貌似冯辉在怀疑自己贼喊捉贼啊。
真给王观猜对了,冯辉就是在怀疑,图画失窃与图画失而复得,就是王观自导自演的一场好戏。而且,舍得把价值两三千万的图画送回来,那么想要图谋的东西,恐怕更加可怕。
用心不良,居心险恶!
这个时候,冯辉的脑中充满了阴谋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