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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1-282章 刘疆来“问罪”
    这一天,卢萦又是很晚才回到卢府。
    坐在书房中,她翻看护卫们定时送上来的暗报。看了一会,其中一道消息让她凝了凝神。
    这消息是关于邓青的,说是阴澈回来后的当天,便登门拜访了邓氏的长者,然后是今天,一直送到道观修身养性的邓青,给许下婚事。她给定到了豫州一县,一个保守本份的读书人家。当然,那人家在这朝堂中也是有深厚根基的,只不过邓青要嫁的那一房,她的未来丈夫和公公小叔,都有迂腐古板,对女子要求极严,是只管教书育人编纂书籍,没有担任官职的规矩得近乎古板的人罢了。
    看来这就是阴澈给她的回复了。
    卢萦满意地一笑,她自是知道,邓青那样的性子,嫁到那种事事规矩,要求严格,行事迂腐的人家后,简直就是折了翅的鸟,关进笼子里的兽,她那种还没有追查个结果的猜测之语,是再也没有机会张扬出来,还能拿出足够取信于人的依倨……
    就在卢萦把案上的消息从头到尾细细看了一遍,又在后面写起评价时,一阵脚步声传来。
    那脚步声她先是没有在意。
    她现在处理的这些消息,有一些是来自刘疆的暗卫,自重回洛阳,卢萦又正式退出朝堂后,因这次事变,暗藏的力量被暴光了十之六七的刘疆,把他剩下的三四成隐秘力量,给交给了卢萦一成。
    在刘疆看来,世间事情难料难测,再加上卢萦确实才智过人,交点力量给她,也好拥有真正的自保能力。
    得到这些力量,卢萦很兴奋也很认真的在管理,如现在,回来得这么晚,她要做的第一件事便是过目暗卫们收集来的资料。
    因忙得过于认真,她都没有听到那越来越近的脚步声,直到房门吱呀一声给推了开来。
    听到推门声,卢萦头也不抬,说道:“把香撤了,送一蝶青云糕来。”元娘不在,她可真是想象她亲手做的青云糕啊。因此,说完这话后,卢萦还顺便吞了吞口水。
    进来的人没有回应。
    他没有回应,忙活着的卢萦,一转眼也忘记了这个人……这就是暗卫力量太强大的不好之处了,要是以前,她怎么会这么不警惕?可现在正是因为知道自己被重重保护着,直可以敞着肚皮睡觉,所以卢萦也大大咧咧了。
    又忙了一阵后,卢萦突然叹了一口气,只见她毛笔一顿,垂下眸定定地看着信帛后,突然低语道:“也不知阿疆这会在干嘛?睡着了没?”
    她这话一出,“哼!”一个极为熟悉的轻哼声在空寂的书房中陡然传来!
    卢萦一惊,手中毛笔叭地掉到了地上,她慢慢抬头,艰难地朝前看去。
    那个好整以暇地坐在塌上,身子微微后仰的身着玄金袍的俊美男人,可不正是刘疆?
    天,他这么有存在感的人进来了,自己居然不知道?卢萦森森地反省起来。
    刘疆手中端着一盅酒,那酒盅正在他的掌心中慢慢转动着。转了两圈后,刘疆淡淡说道:“卢氏,你是爬过来,还是孤来请你?”
    卢萦唇颤了一下,突然软绵绵地说道:“都不好,阿萦喜欢阿疆抱着过去……”
    刘疆:“……”
    他闭上了眼睛。
    直过了一会,他才低沉的命令道:“脱了衣裳!”
    卢萦好不扭捏,她红着脸羞涩地半低着头,吭吭哧哧半晌才说道:“可是,这样的话,你的阿萦会害羞的呢!”
    说完这句,她悄悄抬头看他,见刘疆黑着一张脸,面无表情,冷漠之极地瞪着他,丝毫不为所动的样子,不由长叹一声。
    叹息声中,卢萦慢慢的,姿态极为优美地解着裳。
    她轻轻抽去自己的腰带,随着下裳滑落于地,她裸着一双光洁白嫩的大腿慢慢走出两步,然后,素白的手优美地解向上裳。
    上裳她解得甚慢,甚慢……
    刘疆一直冷眼瞪着她,不言不语也没有好脸色。饶是卢萦解裳的时候扭着腰,眸光顾盼如波,露出的玉臂玉腿粉光致致,他也丝毫不为其所动。
    终于,随着上裳滑落,卢萦的身上只着一件薄薄的中衣了。
    她伸出玉手,缓缓把中衣也脱下,然后,扯向紧紧包着胸脯的白布……
    刘疆还是盯着她,面无表情,镇定自若得宛如柳下惠。
    而随着卢萦身上的那块白布也飘然落地,光裸美丽的她一丝不挂地出现在刘疆眼前时,他还是眼睛也不眨一下,这般冷冷地看着他。
    就在这时!
    极为陡然的,卢萦一扑而上,她光裸的身子结结实实地撞上刘疆,直撞到他砰地一声摔落在地,直撞到他的脑袋在地板上磕了一下发出一声闷哼,直接得衣冠凛然,宛如高倨朝堂的太子刘疆,一下子头发也散了,衣裳也乱了,由尊贵至极变成了狼狈不堪,她才老老实实地压在他身上,不再扭着他翻滚。
    被卢萦压在地板上,刘疆气得脸色发黑,而他的后脑壳给重重磕了一下,直到现在还闷痛难当,也让他眼睛冒火。可这所有的发黑也罢,冒火也罢,在对上坐在自己身上的光裸心上人时,却在迅速地消弥一尽,不知不觉中,他喉结滚动了几下。
    仰头看着她,刘疆费了好大的力气才让自己闭上眼睛,不去瞧卢萦那笑得狡猾得意的脸!
    这时,光着身子跨坐在他身上的卢萦,却是突然伸手,只见她一边用力地扯着他的衣襟,一边挑眉笑得好不优雅,“阿疆,你这次来时,身边没有带多余的衣裳吧?不好意思,我这里好象也没有给你备裳呢……我说,我要是在这里把你的衣裳都撕碎了,然后让郭允那厮亲自帮你把衣裳送来。你说他会不会乖乖听话?还是会趁机拦着众人,便这样让主公在我屋子里裸上几天?”
    卢萦说话之际,她双手用力,只听得“滋”地一声,刘疆的衣襟已被她强行撕裂,好好的一件玄金袍,顿时给毁了!
    刚刚被她的美色给诱得火气大消的刘疆,这下脸色又黑得像墨了,他气得倒仰:她这么无法无天,自己来给她一个教训,倒是反过来被她威胁起来了?
    就在他气得薄唇紧抿时,突然的,卢萦光滑的身子像蛇一样滑入他的怀中,而她的香唇也啄上了他的唇。在她的舌尖勾画着他的唇线时,她的舌头挤披他的牙齿,在他的口腔中逗弄时,刘疆听到卢萦低哑中带着丝丝靡荡的声音喘息着传来,“阿疆……”
    刘疆自是不理她。
    卢萦却深深浅浅地吻住他,呢喃道:“阿疆,我们有多少时日没有见面了。我甚是想你,你想你么?我也渴你了,你渴我么?”
    这话恁地温软,刘疆心中一荡,情不自禁地扳低她的头迎上这吻时,猛然“滋——”的一声,长长的,衣帛碎裂的声音清彻地传来。竟是卢萦在柔媚地迷惑他的同时,把他的外裳撕成帛片!
    与此同时传来的,还有在他怀中滑动的卢萦昂起头后那清脆的命令道:“告诉众护卫,主公在这里留宿,他们可以退了。”
    “是!”随着外面的人干脆地离去,刘疆才黑着脸想道:她好大的胆子,竟敢戏弄于我?这也就罢了,她还把自己的人都给赶走了!她撕了自己的衣服,又赶走自己的属下,难道真想把自己关押起来?
    他刚感到愤然,陡然的,卢萦头一昂,狠狠地咬住了他的喉咙。
    刘疆陡然吃痛,眉头刚刚一蹙,还没有开口,光滑滑抱着他的卢萦,突然哇哇大哭起来。
    风流倜侃,永远镇定从容的卢萦,什么时候有过这么哭得声音嘹亮宛若孩童的时候?看着怀中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声音惊天动地的心上人,刘疆蹙着眉头,不知不觉中搂着她光滑的腰肢,压下声音,温柔地问道:“怎么好好地又哭起来了?”
    卢萦哭声更响亮了,她搂着他的颈,一边把眼泪鼻涕全部抹在他的身上,一边打着呃抽嗒道:“我,我还妾身未明,又,又跌落到风月中了,你居然还采选美人,呜呜……你居然还向天下间采选美人!”
    一席话还没有说完,卢萦更是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了。
    刘疆低着头看着卢萦。
    疼惜地看着她,她不说这话,他还不觉得自己不对,而她现在这么一说,他还真觉得自己不好了。
    她本来混得风风光光,不但成为朝中显要,还将成为范阳卢氏的族长。可为了他,她全部弃了。
    弃了也就弃了,她毕竟是女子身,那些东西她都不可能长久享用。
    可问题是,她弃得毫不犹豫,弃下之后,又为了救他,出尽阴毒之策,不管不顾地给她自己戴了一个“阴谋家”“阴狠之人”的帽子。
    现在,他还是太子,可她这么喜欢堂而皇之,喜欢被人仰视的人,却为了保护他和她自己,不得不激流勇流,成了风月场中之人。
    想她这个时候,应该是惶恐不安,是需要他的温柔和肯定的,他却偏偏在这个时候闹出采选一事,分明有始乱终弃之嫌。
    这事不能想,一想,刘疆竟觉得卢萦没错,她啥错也没有,她打扮得那么风骚,简直令得一城空巷的勾男搭女没有错,她在自己传召时不理不睬也没有错……刘疆暗叹一声,他决定暂时抛开与她算帐一事。
    当下,他身子一番,把光溜溜的卢萦压在地板上,幸好现在残暑犹存,天气热得狠,也不担心她会生病。
    压着卢萦后,他抚着她冷峭的眉眼,抚着这个哭得脸上脏兮兮的女人,低沉地说道:“你恼什么?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当时没有推拒,是另有盘算。再说,我的属下们不是都叫你主母了吗?我刘疆的妻位,除了你,还有敢拿得起?”
    听着他这一番温言软语,把脑袋直朝他怀中钻去的卢萦停止了抽噎,她声音沙哑地说道:“真的?”
    刘疆听她语气和缓了,心下欢喜,便应道:“恩。”
    卢萦的脑袋还在向他怀中钻去,半晌后,她微带羞涩地说道:“阿疆,屏风后有一塌……你抱我过去。”声音极轻极绵极撩人,任是神仙听了也心动。刘疆心头一酥,连忙站起抱着卢萦大步走向屏风后……
    事情传到郭允耳中时,已是第二天。
    郭允瞪着那护卫,“给主公送衣裳去?”
    “是!”
    “唔——这样值得想想。”郭允摸着下巴,他乐滋滋地在房中转了一圈后,猛然转头,“你说,要是我找个什么借口,送衣裳的人迟到那么二三天,会发生什么事?”
    那护卫低着头严肃地回道:“郎君知道头儿你会这么想,他要我回答,如果这样的话,那主公被朝野笑话‘身体不行’所堆积的怒火,以及所有本来准备发泄到郎君她身上去的,都会转而发泄到头儿你身上。所以,你如果这样做,她会非常非常高兴。”
    郭允脸一黑。
    他哼一声,嘀咕道:“主公真是越来越没有出息了,去的时候那么大火,结果没有惩罚人不说,自己衣裳还被撕烂了,给光着身子困在书房哪里也走不了,最后还由着那个女人跳来跳去,竟敢对着他最忠心耿耿,最善良厚道的属下指三骂四,还那么嚣张的又是威胁又是嘲讽的!”
    他越说,那个低着头的护卫脸色越是发黑,等到郭允牢骚完了,恩赐地挥了挥手,让人送来一套刘疆的衣裳,再吩咐着怎么把刘疆不被人注意的从卢萦房中弄出时,那护卫才松了一口气,想道:依我看来,这卢文也好,郭允也好,都要好好惩治一番,最后给关上个半年一年的压压性!有他们在,殿下真的没有威严了。
    卢萦之所以逼着郭允赶紧把刘疆接走,是因为他困在房中时,她也不得不在房中陪着啊!给他折腾得脚轻手软起不了塌是小事,那刘疆每次一看到他被撕破的衣袍,便会想到卢萦对他的种种不驯之处,然后又会把她压在那里欺负一番。
    所以到得后来,卢萦是巴不得他马上离开了。她欲哭无泪地想着,如果刘疆再不走,她都想弑夫了……陪一个精力旺盛又强悍过人,还手段狠辣心肠完全黑化的夫君困在斗室中,那日子不是人过的啊啊啊啊!!
    最后刘疆得了衣裳,在护卫地陪伴下威严地走出时,突然止步,回过头来朝卢萦看了一眼,然后再坐上了马车。
    直到刘疆的马车驶出良久,软倒在地上的卢萦才被婢女们扶起,示意她们给她捶着腰,卢萦眼中都冒出一泡泪来了:他那一眼是什么意思?是警告她,这事不算完吗?泪,她都给折腾成这样了,他还更火大……这男人,怎么就这么难搞定?
    卢萦直休息了五六天后,才又生龙活虎地出现在清老的住处和醉梦楼中。
    而这时,派出平定刘扬叛乱的耿家军终于有了第一份捷报传来,虽然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胜利,可是洛阳人还是欢欣鼓舞着。
    洛阳人越是为胜利欢喜,刘疆和郭后这个靠着真定王势力而起家的母子俩,便越是处境难堪。因为遇到的每一个人,每一张笑脸,似乎都在指责他们,或是嘲讽他们。
    这境况,让刘疆十分恼火,于是,那些暗示刘扬叛乱是皇帝刘秀为了扶阴氏母子上位的毒计地传言,再次在洛阳城中悄悄扩散。
    这个传言,轻易地扳回了刘疆和郭氏众人的颓势,进而,儒士秀才间的闲言闲语,开始在支持刘疆这个太子和阴氏这个贤后之间摇摆。
    这些传言,卢萦一清二楚,她也越发加紧了她对醉梦楼的编演工作。
    这一日,是个难得的晴日,编演工作告一段落的卢萦,大步走出了醉梦楼。她一边走一边问道:“都出发了?”
    醉梦楼的管事亦步亦趋地跟着她,回道:“出发了。刚才常日禅派人来问,说是郎君还有什么要交待的?”
    卢萦站住,她沉吟了一会,道:“也没什么吩咐,你再去慎重地告诉他们一遍,便是非耗费三年五年,只要能很好地完成我地交待,等他们回归洛阳之日,太子殿下定然会有厚赏。”
    “是。”
    目送着那护卫离开,卢萦垂了垂眸,微笑起来。
    她这一阵子,都在忙这件事。
    她先是帮助这些醉梦楼的人,令得他们不但在长江两岸艳帜高张,也让他们可以在黄河两岸通行无阻,而做为代价,他们在每一个地方的青楼中,或者是艳船上,必须每隔十天,便表演一场为刘疆歌功颂德的舞曲。
    而卢萦这阵子忙来忙去,便是在忙那个舞曲。她写下之后,又集中了醉梦楼中最优秀的舞伎,指导他们排演。
    而这舞曲,共有五场,一场是太子智胜黑龙水匪,一场是太子挖宝,一场是太子夜访大儒,以诚感动大盗,一场是太子滇地收服蛮夷,一场是太子与某个破落户的女儿的痴情绝恋……
    别看这些题目简单,光凭着靠一场舞,便完全地表达出一个故事就已是了不得的创意,再加上卢萦所思所想着实新奇。所以,她编出的这五场舞,看到的人无不赞叹感怀。
    在卢萦想来,当这五场舞在天下各大城池中流传唱响,直到某一天传入洛阳时,刘疆这个英伟睿智,高大又重情的太子形像,已在百姓心中根深蒂固!
    而这,便是卢萦为刘疆布置的后路之一,收服民心!成为名动天下的英明储君!
    事实上,卢萦的这些安排,别人还防得住,当天就传到了刘疆耳中。
    此刻,刘疆正瞪着几案上的,卢萦所编的舞曲辞赋在发呆。
    直了好一会,他抿了一会唇后,沉声问道:“那几曲也就罢了。孤不知道,孤什么时候竟对那个破落户的女儿痴迷不悔,还发誓要与她同生共死了?”
    他这话不说也罢,一说出,郭允执五等人都抬眼盯了他一眼,闭紧唇就是不回话!一个个心里在想着:难道不是?
    刘疆却脸色越来越黑,他又冷笑着,敲击着纸帛上的一句说道:“还有这里,”他念了起来,“‘泛彼柏舟、在彼中河。髧彼两髦、实维我仪。之死矢靡它。母也天只、不谅人只。泛彼柏舟、在彼河侧。髧彼两髦、实维我仪。之死矢靡慝。母也天只、不谅人只。’听说这段刚写出来时,醉梦楼中众人是强烈不满的。直到群起而反对,卢文才闷闷不乐地删了?删了之后还因此闹了几天情绪,把自己关在房里都不待见这些反对的人?我倒想问问她,我堂堂太子,怎么就对着一个少年说什么,那披着头发的少年郎,和我是天生的一双,到死,我发誓也不会改变我的主张这样的话了?”
    在刘疆地磨牙声中,执五等人的头更低了。只有郭允唇动了动,可那句“主公你还真有这个意思”的话,就是怎么也说不出口。
    刘疆实是越想越气,越想越气,他负着手在原地转了一圈后,沉怒地低喝道:“这个卢氏,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上一次,孤还想着她刚为了孤历劫归来,不忍对她施以惩罚,现在,她翻到孤的头上胡作非为不算,还想令得天下人都知道孤是个惧内的?”
    四下却是更安静了。
    刘疆的踱步声越来越急,他一张脸都要黑得滴出墨来了。
    郭允在旁小心地看了又看,砸巴了一下嘴更要说些什么,执五却轻轻地捅了捅他手臂,令得他闭上了嘴。
    这时,一阵脚步声传来。
    转眼间,一个护卫走了进来,朝着刘疆低头禀道:“殿下,您母亲在知道卢文忠义护主后,刚才派人宣他入宫。”因郭氏当了皇后多年,这一下子突然被废,众人还无法适应,也不愿意唤她的新身份,便以‘您母亲’代替。
    本来,郭氏是给关了起来的,不过从刘疆回来后,皇帝便把对她的管制放松了,除了不许出宫外,她其余的权利与一般嫔妃一般无二,这么想见一个人,努力一下,也能召进宫去。
    刘疆一怔,他蹙眉问道:“母亲跟她说了什么?”
    那护卫说道:“您母亲与卢文说了交谈了约一刻钟后,听到卢文还没有娶妇,便想做媒。”
    一句话令得刘疆脸色大变后,那护卫继续说道:“幸好她老人家后来反应过来,便说自己已经失势,已介绍不了好小姑给卢文。”
    刘疆听到这里,点了点头,恩了一声。
    这时,那护卫又道:“在卢文要走时,您母亲一口气送给了他十个宫婢,卢文全收了。”
    刘疆:“……”
    郭允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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