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搞清楚这件事背后到底有何蹊跷,自然要见到肖志文本人才能知道实情,但目前肖志文已经被中纪委调查组双规,被秘密羁押,外界根本无法与他接触,段泽涛动用肖家的人脉,经过多方打听,最后才得知肖志文已经被秘密押解进京,目前被羁押在首都秦城监狱。
这就越发让段泽涛心有疑虑了,因为他知道,秦城监狱可不是一般的监狱,其前身是国民党第二模范监狱(功德林监狱),现为国家公安部直属监狱,这里先后关押过国民党首要战犯、各类大案要案的案犯、美蒋特务等,还有文化大革命中被“四人帮”***集团迫害的许多中央领导同志,以及其他冤假错案的受害者也曾被关押在这里,现在则主要是关押曾经担任过重要领导职务,犯罪情节格外重大的人,总之关在里面的都不是一般人,不是曾经担任过省部级要职的大员,根本不够格关押到这里,当然如果被关押到了这里,基本上就意味着你的政治生命已经终结。
肖志文只是一个一般的正厅级干部,却被关押进了秦城监狱,这就十分耐人寻味了,说明这幕后纵这件事的人有着十分巨大的能量,也说明对方手段狠辣,这分明是要把肖志文一棒子打死,让他永无翻身的可能。
段泽涛只好去找朱飞扬想办法,还没等他开口,朱飞扬就满脸愁容道:“涛哥,我知道你是为什么事来的,按说以我俩的交情,就算你要我上刀山下火海我也绝无二话,但这事,我家老爷子已经发话了,不让我掺和这事……”。
朱飞扬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段泽涛还能说什么,点了点头道:“我懂了,飞扬,我不会让你难做的,我再去想想别的办法……”,说完调头就走。
“涛哥,你也别再掺和这事了,肖老爷子的丧礼办得风风光光,你为肖家做的已经够多了,我听说肖志文已经全部都认罪了,这案子已经办成了铁案,我还没听说过进了秦城监狱还能翻身的,如今龙家根深叶茂,听说江老二也参了一脚,你斗不过的,别把自己给搭进去了……”,朱飞扬犹豫了一下,还是叫住了段泽涛,好言相劝道。
段泽涛听说这事江子龙也有份,眼中闪过一道寒光,猛地一转身,目光灼灼地望着朱飞扬道:“飞扬,这件事你知道多少?!”,朱飞扬为难地道:“涛哥,你别逼我了,能说的我都说了,总之这件事里面的水很深,你就听我一句劝,退一步海阔天空,别再掺和这件事了……”。
朱飞扬越是不说,段泽涛越是想要把这件事弄个水落石出,毅然道:“飞扬,你不肯说我也不为难你,但是爷爷的临终嘱托我不可能不听,你给这件事后面的人传个话,有什么只管冲我段泽涛来,但是要动肖家,我绝对要他们付出同等的代价!……”,说完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了。
连朱飞扬也不愿意援手,可见此事的确十分棘手,段泽涛也犯了难,秦城监狱守卫森严,要想去里面见肖志文简直难若登天,正冥思苦想看能找谁帮忙,迎头撞到一个人。
那人被段泽涛撞了一下,正要发火,抬头一望却哈哈大笑起来,“涛哥,是你啊!……”,段泽涛抬头一看也笑了起来,又碰到熟人了,那人正是在藏西的时候结识的朋友,付浩伦!
原来付浩伦在藏西的藏獒养殖园已经上了正轨,他耐不住藏西的苦寒气候,就把藏獒养殖园交给老丈人格桑措姆打理,自己带着妻子卓玛古丽回了京城。
故人相遇,自是十分亲热,付浩伦就非要拉着段泽涛去喝酒,段泽涛心里有心事,喝酒也喝得不痛快老是走神,付浩伦在藏西待久了,也养成了和藏民一样直爽的性格,见状就把酒杯一放,眼睛一瞪不悦地道:“涛哥,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觉得和我喝酒没意思啊?!有什么心事就说出来嘛……”。
段泽涛只得把肖志文的事说了,付浩伦用力一拍大腿哈哈大笑道:“我以为什么难事呢,这事你找我啊!我二叔就是秦城监狱的监狱长!我这就带你去秦城监狱找我二叔!……”。
真是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段泽涛喜出望外,不过他想到这件事背后的复杂背景,觉得还是应该把话和付浩伦说明,就正色道:“浩伦,这件事背景很复杂,你帮了我很可能会连累你,所以如果你有难处的话,我也理解的……”。
付浩伦也收起笑容,正色道:“涛哥,你能这么说说明你是真把我当朋友,我也和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我付浩伦交朋友从来只认人不认背景,既然我付浩伦认了你这个朋友,这个忙我就帮定了!……”。
段泽涛心里涌起一股暖流,他和付浩伦严格来说打交道并不算多,交情论起来还远不如和朱飞扬亲近,付浩伦却愿意如此不遗余力地帮他,不能不让他十分感动,重重地点了头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秦城监狱坐落在燕山脚下,与十三陵相连,南面是天然温泉小汤山,东邻陶峪口水库,西面是四通八达的大汤山,此地远离城市,一面依山,人口稀少,地理环境十分适于犯人的改造和关押。
经过几次改造,如今的秦城监狱已经和解放前的样子大不一样了,环境十分清静,各项设施也十分齐全,一条宽敞的柏油马路直通市区,只有那监狱高高的外墙和厚重的大铁门提醒你这里是华夏守卫最森严的监狱。
见到付浩伦的二叔,这是一个方面大脸的中年汉子,腰杆挺得笔直,举手投足带着一股威严正气,看得出也是行伍出身,付浩伦把事情一说,他就眉毛一竖,严厉道:“胡闹!你以为这是小孩子过家家啊!监狱有严格的规定,羁押犯人没有部里的特批不能和外界接触,这不是让我犯错误吗?!不行,绝对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