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万师生都以为他们在奉献爱心,某种意义上说也的确如此,毕竟王艳的母亲得了白血病。可除了我们几个有限的人以外,那些虔诚祈祷的人们并不知道内情。王艳的离去不是因为她重病在身的母亲,而是因为买官不成功!善良的师生也不知道,组织者丝毫不关心如何救助王艳的母亲,而是需要他们的捐款来弥补自己的过失。邓繁荣成功地转危为安,依靠的是智慧和手段,也依靠我们这些马屁精前后左右弥缝。王艳的成功就有点悲凉,如果她母亲不生病,结果很难预料!唉,不管怎么说,希望她母亲能够获救。
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信也夫!
装修公司不可能更换!
我把这个概念告诉李梦湘,如此简单的装修拖了两个多月还没搞好,她嘻嘻地笑,仿佛我是个白痴。她仍然在我们学校参加周末培训,自从上次谢媒宴后,我们之间婚嫁的事不了了之,为了避免尴尬我找个理由不再给学员上课。抛开婚嫁这个包袱,摆脱师生身份,彼此好像很谈得来,反而常常见面。没有伪装以后相处得很自然,今天她又讹诈我请客,吃中午饭。
“让他们迅速搞定装修,你拿什么谢我?”
她捏着装修公司经理的名片,和拿麻将牌一样在手指间不停地旋转,笑吟吟问,脸上的表情比以前生动许多。“平常,你严肃认真,挺吓人的。”
我想说她现在的表情很可爱,但没有勇气表白。曾书记敢对任何陌生女孩表达,哪怕面对学生他都能面不改色,气不虚喘。盛院长能严肃认真地赞美女生肚脐眼,让人听起来仿佛赞美酒窝。此刻我极其羡慕人家的厚颜无耻,不知道需要怎样艰苦卓绝地磨练,才能拥有那份从容。
“虚伪,是我们共同的画皮。平时我身为处长,道貌岸然是工作时的本能。现在我仅是个不大不小的女人,干嘛要虚张声势。你不一样,你永远不敢剥下伪装,估计你说梦话时都一本正经,适合做地下党员。”
她眼波流转表情妩媚,语气却刻薄无比。我登时为之气结,头一次有人这样评价自己,想反驳但和这样的女人辩论必输无疑,何况身处校园餐厅,滔滔不绝让人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