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让“哦”了一声,不能在众人面前丢人,一咬牙,拦腰将肖恒抱起。从客厅到他房间有不短的距离,沈让硬是花了吃奶的力气,才在众目睽睽下,故作轻松步履从容地把人抱回屋的。
进了房间,沈让用脚把门勾上,等听到关门声,他才龇牙咧嘴,踉踉跄跄把人扔到了床上,也不知道这女人是吃什么长大的,重的狠,沈让差点就脱了手。
再看肖恒,醉得跟死猪一样,被扔到床上都没哼一声。
沈让拿袖子擦擦额头沁出的汗,弯腰帮肖恒把鞋子脱了,这时门外响起沈思然的声音:“哥,你女朋友没事吧?需不需要帮忙?”
“不用。”沈让回了一句,看了眼睡得人事不知的肖恒,转身出了门。
重新回到客厅用餐,沈老爷子有些内疚,一直嘱咐沈让要好好照顾肖恒,要随时注意喝醉的肖恒的状态,沈让嗯嗯点头,冷不丁撞上了霍逸廷的目光。
霍逸廷顶着一张面瘫脸,皮笑肉不笑地道:“沈让,你刚才男友力爆棚啊。”
沈让谦虚道:“还行吧。”
末了,他又补充了一句:“肖恒他挺轻的。”
霍逸廷:“……”
沈思然不动声色地瞟了眼沈让跟霍逸廷,故意问:“哥,那你晚上是跟你女朋友睡一间房吗?”
沈老爷子替沈让道:“当然,阿让肯定要留下来要照顾小肖。”
“哦。”
沈思然乖乖应道。
沈老爷子又道:“你跟逸廷还是分房睡吧,家里客房多得是,你随便选间你喜欢的。”老一辈的都忌讳这个。
这区别对待让沈思然暗了眼,嘴角勉强挤出一丝笑:“爷爷,我知道了。”
一旁的霍逸廷对此毫无反应,面无表情地低头扒饭。
吃过晚饭,众人在客厅看电视跟聊天,沈老爷赶沈让进屋照顾肖恒,沈让只好不情不愿地起身回了房。进屋时肖恒还在睡觉,不过睡姿跟沈让离开时有了变化,只见肖恒趴在床上,脸面朝着沈让的方向,凌乱的发丝遮住了他脸。
沈让叹了一声,上前将肖恒翻了个身。
一头长卷发杂乱无章地铺陈在枕头上,有部分被肖恒压在颈部,沈让出于好心,一手放在肖恒脑后,将他脑袋抬起,一手则去扯被肖恒压在脖子下的头发。
就在这时,沈让手一滑,把肖恒的一头长发给拽了下来。沈让吓了一跳,面色发白,眼神堪称惊恐地瞪着床上睡得没有知觉的女人。
他力气没这么大啊?怎么可能把人头发扯下来?
沈让咽了口口水,缓缓将头发继续往下拉,等到一头长卷发彻底从肖恒的头顶脱离,沈让瞪着肖恒假发底下的那一头短发,嘴角抽搐,拿着假发的手指也微微颤抖。
再定睛一看,他发现肖恒的月匈部有点歪。
沈让第一反应是肖恒隆月匈了,只是这质量会不会太差了点,趴在床上就能把月匈给弄歪了?联想到肖恒戴假发的事儿,沈让抿抿唇,缓缓掀开肖恒的裙子,伸手摸上了……
五分钟后,沈让瞪着手里跟肤色相似的两团东西,彻底黑了脸。
头发是假的,月匈也是假的,难不成性别也是假的?
站在床头瞪了肖恒好一会儿,沈让蹲下神,看着肖恒穿的白色丝袜,然后又伸出了手。等到自己的猜测得到证实,沈让只觉得世界观都要崩塌了,亏他一直在纠结自己的性取向是不是直了,没成想一直挑.逗勾引他的大美人是个带.把的男人。
仔细回想他们在床上时,肖恒很少让他碰,而且大多隔着被子或者身体有一段距离,难怪肖恒能骗他那么旧。
什么都是假的,那那张脸是不是也是假的呢?
想到这里,沈让伸手去扯肖恒的脸,掌心毫无意外地被抹上了一层粉。
沈让来回在原地转了好几圈,不信邪,转身从房间附带的洗手间里接了一盆水。他用毛巾沾水,一点点开始擦拭肖恒脸上的妆,遇到卸不掉的,他又从肖恒的包包里掏出卸妆水来擦。
沈让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耐心过,他仔细地给肖恒卸妆,每一个角落都不放过,指腹触摸过肖恒脸上每一寸肌肉。期间沈让甚至从肖恒脸上卸下了一滩泥胶状的东西,凑到鼻下闻了一闻也不知道是什么,不过就是这个东西改变了肖恒的脸型,从原来稍微有点男性轮廓的脸型彻底变成了张纯女性化的脸。
沈让不得不佩服肖恒化腐朽为神奇的化妆技术,他之前是眼瞎了才会以为肖恒化淡妆,沈让又是懊恼又是生气,手上的力道不自觉加重,等到肖恒那张素净的脸展露在沈让眼前,沈让抿成一条直线的两片薄唇微动,扯开一道冷笑。
也许是醉了的缘故,青年脸上浮现两团薄红,挺直的鼻梁像是出自上帝之手的艺术品,嘴唇也像花瓣一样,颜色自带粉色,微微嘟起,像是在等待着谁亲上去。
沈让知道,当他睁开眼时,那双狭长的凤目波光流转,摄人心魂。
好家伙,他居然被肖恒,不,是陈子骁当成傻子骗了这么久。
难怪他之前看到肖恒时,就觉得他跟陈子骁有几分相似,但是脸型跟五官在肖恒鬼斧神工的化妆技巧下,只像了两三分,再加上声音虽然中性,跟陈子骁磁性的声音完全是两种音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