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之后,季君竹便知,这个世界男人心海底针,也没怎么着逗弄别人,就莫名其妙成了不死不休的仇人。
往后她可算记着教训,如非必要,定是离这个世界的男子五尺远。
祁琰昱尤甚!
想到当年之事,季君竹心有余悸。
意识到自己正在祁琰昱怀中,心底一股凉意徒升。
季君竹顶着刺骨的冷风,认命的闭紧眼。
要是被老道士知道自己此番是装的,占了他便宜,千刀万剐自不必提!
熟知贞洁对于辞染仙君重要性,季君竹此刻闭着眼大气都不敢出。
她细微的调整了下自己的姿势,双眸紧闭。
匀称的呼吸透过薄薄的衣料有一下没一下的喷洒在祁琰昱的胸膛上,冷风中御剑飞行的仙君,下颌紧绷,身子以极为扭曲的姿势再次抖了抖。
他眼底闪过一抹狼狈的猩红色,全力运转清心诀,这才将身体徒然的变化压制下去。
心中冷意更甚,季君竹这沾花惹草的魔头,定是明知故犯。玄天大陆人尽皆知,女子在床榻间释放元阴之力能控制男子,但若天赋异禀,与生俱来元阴纯粹,她们但凡与男子肌肤碰触,也会无差别令其发情!……
而季魔头,前世今生,身体内那股子浓郁的臭味没有变过……
她此番必定故意所为,有恃无恐……呵!当真是为了达成目的无所不用其及的魔头,他倒是将她想的善良了。
紫衫银发的仙君不着痕迹夹紧双腿,仰着头,罡风吹打在他染了几分绯色的脸上,很快热意退散,不见踪影。
流云峰距离十方殿不算特别远。
被灌了一后背凉意,季君竹倒没真正冻着。
这具身子几天前刚经历洗髓伐经,身子骨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不堪一击。
祁琰昱御剑下行,流云峰到了。
季君竹试探的打算睁开眼。
忽然,一道欢欣鼓舞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殿主……”
云落从妖兽莺咕身上一跃而下,飞快掠至祁琰昱身前,方才在半空中没能看清。这会儿距离近,便见往日清冷绝尘的辞染仙君。
怀中竟然抱着个人……
视线上抬,触及那高耸的软绵上……
仙君怀内是个女人……
是个将自己软绵触在仙君胸膛上的女人!
云落瞪直了眼,气的尾音颤抖。
“参见殿主!”她深吸一口气,跪在祁琰昱身前行礼道,低头时将眼底的怒意掩饰住。
云落是流云殿唯一一位记名弟子,主要负责峰内大小杂物。
祁琰昱五百年未曾收徒,但是流云峰前任殿主留下的徒子徒孙,依旧留在流云峰。
这么多年流云峰内其余长老坐下内门弟子不甚枚举。
峰内杂物颇多。
祁琰昱前些年打坐闭关,动辄十几年不出殿门,无暇他顾。
因此掌门特意派来云落打理流云殿杂物。
云落生了张瓜子脸,五官清秀,身着一袭敞领桃粉色锦服,眉眼间活泼媚态交织。
“殿主,这位是……”
春寒料峭,云落敞开的领子下大片白花花的肌肤露在其外,她满脸倾慕的抬头看向祁琰昱,欲言又止。
季君竹半垂着眼,放出神识将云落打量一番,心说,五官端正,但是依祁老道克己复礼的个性,穿着如此露骨便已是落了下乘。
果不其然,祁琰昱清冷冷的眸子看也没看她,他低头冲着装睡的季君竹道:“醒了?”
心底微讶,季君竹撩开眼皮,视线上抬与老道士清光潋滟的墨眸对上。
只一息,季君竹已自觉别开视线,懵懂问道:“此地为……为何处?”、
“流云峰!”
身前仙君面无表情,薄唇抿成一条直线,仿佛天生缺少七情六欲一般。
被他揽着,腰间那双手如冰块一般贴在肌肤上。季君竹扭了扭屁股,自觉不适,打算从祁琰昱怀中挣脱开来,哪里知道扭动腰身的幅度大了些。
胸前软绵绵的东西,随着她扭身,触在了他的手掌心。
季君竹:……
祁琰昱:……
作者有话要说: 祁琰昱:啊啊啊,粑粑我贞洁没有了
季君竹:啊啊啊,麻麻我的贞洁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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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一更
“孽障,胆敢非礼辞染仙君……”
云落气的浑身哆嗦,瞪着季君竹,恨不能将其生吞活剥。
“深情”对视被这一声尖锐的呵斥声打断。
季君竹迟缓的扭动脖颈,往下看。
抱着他的男子一双指骨分明的手,完全覆盖在她的绵软之上,严丝合缝密不透风!!!
季君竹撩开眼皮,素来上翘的唇压了三分,条件反射攥紧拳头,作势要将胸前碍眼的长手拍开。
“下去。”
上头紫衣仙君率先开了口,声线冷得仿若三九寒天的冰棱,他双手用力托着她,面无表情的将她腾空扔了出去。
没有半分男子该有的温柔与怜悯。
装了一整日,未曾吃过苦头的季君竹被砸在厚雪中,雪花灌入她的脖颈内,身体不由自主抖了抖。
疼是不疼,却是极冷。
吐掉口中雪沫子,季君竹撩开眼皮看向前方。
祁琰昱居高临下的立在不远处,一双黑沉泛紫的眸子猩红色一闪而逝。
他脸上看不出多少情绪,祭出水球术,站在冰天雪地净手!!!
十根修长白皙的手指被冰水冲刷,繁复揉搓,本是双堪称艺术品的优雅双手瞬息变成酱紫红色,他却浑然不在意。
那架势便仿佛摸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要将接触的肌肤刮下一层皮一般。
被陌生男子袭胸,她尚且没来得及找他算账,老道士占了便宜反是一幅奇耻大辱神色。
眼角余光瞟向云落吃人的眼睛,季君竹不愉的抿了唇。
下意识摸向胸前弟子长衫,这件衣服是今早刚换下来的弟子服,干净的狠。合计不是她衣服脏,是祁琰昱明明白白嫌弃她脏!
五百年后的祁老道着实变了。
这等羞辱人的事情,做的明明白白,理直气壮,偏生让人无可指摘。
瞧着不远处高冷仙君搓洗双手嫌弃厌恶的模样,季君竹觉着心头那口闷气不出不行。
她这辈子被人当成脏东西!如何能忍?
眼底厉色一闪而逝,季君竹仰头,轻咳两声,颤巍巍从雪地上直起身。
冲着祁琰昱病歪歪行了一礼,一脸无辜道:“师尊赎罪,弟子方才实属无意……愿听凭师尊责罚。”
顶着上头仙君愈发冰冷的视线,季君竹佯装羞耻的扯了扯自己胸前衣衫,盯着祁琰昱酱紫色的手,不怕死的继续道:“天寒地冻,师尊您的手……徒儿今日这身衣物乃全新,不脏。”
她说完挺了挺身,胸前巍峨壮观被薄薄的弟子长衫包裹,虽什么也看不见,玲珑弧度却随着她挺身,恶意的颠簸了两下。
祁琰昱面沉如水,他夹拢双腿,恨不能一掌将雪地中装傻充愣、接连挑衅的女子拍死。
冷冷睨了她一眼:“住口!。”
视线触及她一晃一晃的污秽东西时,方才借着水球凉意勉强浇灭的隐晦心思,再次有死灰复燃的趋势。
而始作俑者正佯装无辜。
早已将季老魔平日膈应人的作态摸得一清二楚,祁琰昱剑眉高隆,眼底怒意更浓。
偏生她恶意晃动,他的身体本能臣服。
祁琰昱脚步略显凌乱的转身,索性看也不看她。朝不远处一脸幸灾乐祸的云落,绷着脸命令道:“此孽障出言不逊,言行轻佻。你将她带入断崖面壁思过十日。”
云落忙不迭点头,垂头间眼底精光四射。
“是,今日新来的师妹以下犯上,弟子定好生将流云峰的规矩……”
空荡荡的雪地上,唯有风吹雪落的声音。
云落若有所觉的抬头,远处哪里还有辞染仙君的身影,雪花簌簌而下,入眼银装素裹,白茫茫看不见尽头。
她抬头遗憾的看向山巅上的流云殿,那是辞染仙君的住处。云雾将峰顶掩映在朦胧冰纱下,美的仿若仙宫。
云落虽身为辞染仙君座下唯一一位记名弟子,想入流云殿见上仙君一面亦是不易。
祁琰昱平日不喜闲杂弟子打扰,流云殿内除了仙君坐骑青雀梦泽,再无旁人伺候。
殿外设有大阵,若非要事,如云落这等记名弟子也是无法进入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