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阿碧丝号商船途径马六甲海峡这段是最最危险的航海路程,看着阿巴斯船长站在船尖远眺的严肃眼神,郭暖不由感到一丝沉重的意味
离开真腊的第三天,商船起航后便在黄昏时期遇到了一股强烈的北风,夹杂着雷暴雨的恐怖气象,远处阴云笼罩下划过一道道巨大的火舌霹雳穿透云霄直插海面。
“还有比这大自然发怒更震撼的么?”胖子差点被海上升起了一束束闪电震惊得尿裤子了。
这一艘悲催的船儿像是伶仃的枯叶,它在施虐的大海上摇摆不定,随时可能被郎掀翻沉没。
有几次的海浪还越过护栏甲板灌进了底下两个隔舱库里,这下倒好,浸湿了几千斤的货物,真腊进口的十多斤龙涎香全***坏了,这可让阿巴斯急坏了眼,气得只想骂娘。
价值七千多两白花花的银子啊,至于烟草更是惨遭海水侵蚀了,阿巴斯寻思着待到天气晴朗的时刻,他把一千多斤烟草晾在甲板上或许可以补救一下,不过一等品的上好烟草浸水后只能作为三等品了。
在雷暴雨天气夜幕沉沉的那期间,由于桅杆上的帆布扣绳扯断了,有一个水手自告奋勇顶着闪电霹雳和大雨倾盆攀上十几米高桅杆顶端,他正准备系好缆绳,没料到一阵狂风袭来,失足堕落到了波涛汹涌的海里,当大伙赶忙七手八脚地把他打捞上来后,不幸中的万幸,那个水手除了被大量海水灌晕了持续发高烧几天,总算挺过来了。阿巴斯有些感叹这次的航程,除了赔钱还差点把命也搭上,真是事故多多。
挺过了一阵阵海浪,如同悬崖峭壁般的水墙笔直地倾斜下来,这一面面排山倒海地汹涌气势差点把整艘船给打翻,大家尚还在心有余悸的情况下,黎明到来后,天边重叠叠的浓云后泛起鱼肚白微微亮光,不过天气还不算晴朗,只是暂停了雨势。
天啊,阿巴斯惊呼一声,领着躲在船舱一整夜的大伙纷纷跑上了甲板一看四周景象。
“还有更糟的么?老天爷把我们送到了这什么鬼地方?”胖子看着周围一簇簇露出海面的乌黑色石礁,还有些许浅滩。
“嗯,指南针也没用了,方向乱了。”郭暖低头看着掌心的指南罗盘,指针指在一簇簇黑礁石震颤着缓缓不动了。
“怎么回事?”裴姵一夜未眠,此刻一大早刚从席子上起来,娇美的容颜显得有些萎靡不振,人也憔悴了许多,挽了挽耳际乌黑的发梢,裴姵凑到郭暖跟前好奇问道。
“估计眼前的礁石是磁石了,这下扰乱了我的宝贝指南针了,要是没了方向,我们可能就要困在这片海域瞎转圈圈了。”郭暖叹了口气。
不仅仅是迷失了方向,当船员清点船上的损失后,随即船长忧心忡忡地宣布,昨天大暴雨把船折腾得差点散架了,船舱里放置装有两千多加仑淡水的三只大木桶在剧烈地摇晃下倾倒了,除了桶底还剩下一百多加仑的淡水,这下可是大大不妙。
“船上不是还有一百多斤坎伯兰葡萄干和几小桶突尼斯橄榄油嘛,加上广州码头批发过来的两百斤蜂蜜,和突厥鞑子制成的奶酪...没有淡水照样可以让我们十几人美滋滋地上撑一个月了啊...”
胖子看着大伙一脸沮丧的样子,天性无忧无虑的他不由小声嘀咕了一下,旁边耳尖的郭暖随即撇头赏给了他一个大板栗,无语地对他咬耳朵小声道:“胖子就你是个吃货,现在不是说笑话的时候呢...”
“就是嘛,我张胖子哪里说错了,当初那半桶朗姆酒和葡萄酒就不应该在真腊码头商户行给卖了,这下倒好,得了白花花的几千两银子,淡水没了去喝西北风吗?不然可以用酒代替的...”
胖子揉了揉头,嘿嘿傻笑了一阵,不由哼哼唧唧了一下,原来是他惦记上了船长阿巴斯的好酒,此刻有些不满在真腊一下子全被卖光了。
“现在怎么办呢。”
“鬼知道怎么办呢,先去睡个回笼觉吧。”
郭暖喃喃自语了一阵,随即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看着四周不毛之海地,昨晚的海啸折腾得浑身酸软,他有些撑不住了,现在最重要的是睡觉,再怎么急也没用,郭暖觉得先睡饱了再说吧。
中午大伙匆匆吃了一顿果腹得午饭后,随即召开了一个全体紧急会议。中午一条咸鱼干咸的胖子嘴里直冒泡,呆呆得看着虚空心不在焉的样子,张着嘴巴酝酿着唾液,缺水了,他今天和大伙一样只分配到了半竹筒杯的水。
不过还好,大伙决定由船只抓阄,阿巴斯随便抽到一个方向,船只随即缓缓逡巡在浅礁水域航行了。越过黑磁石礁滩后,船只来到了红草屿,海域的海水大约有七八米深,水下是沟壑遍布的青石乱滩,还算清澈,水下长满了红色的海藻,还有海带,船员用网兜往水中一捞,嘿,一下便捞到十几条两指宽的小杂鱼。
大伙看到这些小鱼傻傻的,把手伸到水中还会好奇地凑上去,一点也不怕人,大伙纷纷拿起木桶,木盆之类的盛器往水里捞,一阵忙活,竟然捞上了七八十斤。这些可以解决一下大伙的伙食了,不用啃咸鱼干了。
红草,还有青色海带也捞上了不少,装满了两大橡木桶,又有鱼肉又有新鲜蔬菜,还有在露水石墩上采摘的一箩筐牡蛎,真是大快朵颐,胖子中午嘴里咸渴了,一捞上一条白条纹鱼,随口如同原始人般把一条大鱼在大伙目瞪口呆地眼神中撕开两瓣,剔掉鱼背脊骨刺后抠出鲜美粉色的鱼生放在嘴里啧啧吃起来,用铁齿铜牙撬开坚硬的牡蛎壳,挖出一个蚌肉调调味。
长年生活在海上,作为水手的大伙也常常生吃鲜美鱼肉和贝壳肉,不过胖子这吃相也太野蛮了,实在令人震惊。
不过鱼儿不怕人,这个现象倒是清楚地说明了一个问题。不仅仅是经验丰富的船长阿巴斯发现了这个严峻的事儿,连一向不懂航海知识的内陆中原人郭暖也敏锐地觉察到了。
“阿巴斯,你说,这里的鱼儿连人都亲近,一点也不怕,看来这一带海域还从没人来历过啊,别说商船了,估计渔民一百年也没再这捕捞过。”
郭暖言语中透漏着丝丝不安,他一句话便揭示了这个问题的关键。阿巴斯依然显得表情淡然地抽着他从地中海带过来的旱烟,缓缓吐出一圈白色的烟圈后,用力地拍了拍船栏杆,这一细节显示出他内心的烦躁。
“不错,看来这该死的雷暴雨天气把我们的商船卷入了不知名的海域了,至少是没人航行过的,恐怕接下来来的航程凶险莫测啊——”
(抱歉哈,昨天下雷暴雨了,停电了啊,电脑差点坏了,断更了一章,各位读者大大谅解,而且最近要复习期末考试和做实验,有些繁忙)去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