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见钱眼开的老鸨带着一干打手退下后,小瑶赶紧拉着郭暖來到雅然阁后院的隔间里,这是小瑶的闺房,话说在大厅里说话难免隔墙有耳呢,而郭暖这呆子一向是木木的表情,今天这一次急忙忙地找到自己,还是头一次失了态,恐怕有大事儿要找自己商量,心思缜密的小瑶心里暗道
來到闺阁,郭暖也不客气,坐下凳子上,端起桌面上的一壶茶便用紫砂小杯一杯杯斟酌喝起來。
“呵呵,瞧郭呆子喝水那渴样,别急,呛到了。”小瑶咯咯一笑,她也不急,话说自作主张顶着老鸨妈妈的压力,擅自退却正听曲儿的客官,想到晚上又要被唠叨的老妈子唠叨一通呢。
但是小瑶为他做了这是事儿便做了,难得遇到一个如此有意思的朋友呢,别看小瑶是柔弱女子,身无武功,但向來是一个说一不二,敢作敢当的心态强大女子,如今看到郭暖喝茶,她倒也不急,就听他慢慢道來吧,究竟有什么事儿还比捅破了天还重要,也许自己可以帮得上忙。
“小瑶,记得有一次你闲谈提到乔云在这几年里一直对你穷追不舍,还写了很多情书是不是。”郭暖放下茶盏,他喘口气连忙说道,话说这急忙忙连跑了几条街,路上有沒有人力出租车,可把他累坏了。
小瑶沒想到郭暖如此兴师动众來到,第一句话便是这,她眨了眨清澈如剪水的瞳子,脸颊浮现两朵腮红,此刻袖口遮半脸低头咯咯笑了。
“什么,呆子你就是为了这件事儿,很重要么。”小瑶看着郭暖的眼眸有异样的情愫闪动,透着狡黠灵动,一番挑逗的意味。
“咳咳,不是。”郭暖有些尴尬,话说换做自己是女子,如果一个男子这样一通摸不着头脑的话也会容易误会呢。
“什么不是,不重要啦。”女子继续笑嘻嘻地用暧昧追问。
“不对,是,是,是很重要。”郭暖被绕的脑袋晕晕的,连忙改口。
郭暖感觉越描越乱,激动地站起來直接说道:“小瑶,你可以把乔云写的情书都借我用一段时间吗,很快的,就半天,用完就立马还你!”
“啊。”小瑶彻底糊涂了,郭暖这家伙老早便來到雅然阁,本以为是什么事儿呢,竟然是借情书。
“乔云的情书,这有什么好看的,早全部扔了倒垃圾了。”小瑶歪着小脑袋不假思索地说道。
话说三年前,小瑶刚被出道歌姬界便一炮打响,引起了界内无数戏曲爱好们的关注,当然也包括了乔云,这个极端疯狂追捧者。
大约在十三四岁之际,小瑶在乐村被屠杀之后,只身流浪漂泊到了长安,后來被人贩子逮到,变为地下奴仆交易市场的商品。
在一次雅然阁的老鸨照例來到地下人口贩卖市场挑选一些女孩作为培养的歌姬,相中了小瑶后,经过五六年的乐艺,舞蹈**,她的歌技底子越发深厚,乃至到了出道那刻,凭借扎实的音乐功底以及楚楚动人的美貌,立马引起了大批士子文人的喜好,而乔云从那天开始便几乎隔个三五天便派人在小瑶的阁楼门口送礼物,以及一封情书。
至于情书,这小子倒也写的勤快,有时候是散篇,有时候是杂诗,或者赋文,乃至白话语言,小瑶对于乔云这个浪荡官二代沒有好感,至于礼物也根本是懒得收下,不过鉴于见钱眼开的老鸨看中的正是乔云他的家世,有朝中担任高官的老爹,家底也很厚实,老鸨当然不会放走这条潜在客户了,一旦拴住了乔云,那可是源源不断的付出财源啊。
在老鸨的示意下,小瑶无奈收下礼物,但是礼物嘛每天照收,拿到屋里便扔到一个杂物间里积灰了,那礼物盒里夹着的情书,还有里头的礼物她也懒得去翻开。
如果郭暖莫名其妙地要求要乔云的情书,难道呆子吃醋不成,不喜乔云一味给自己送情书,小瑶觉得如果要真是这样的话,郭暖这小孩子性子真是挺逗乐的呢,不过看他表情好似不像,严肃地另有隐情。
“在隔壁杂物房间里,这些年很多官爷,富家少爷,所谓的文人雅士送的礼物都在那里堆积着呢,要找乔云的礼物盒,你还得翻一下才行!”
小瑶指了指隔壁房间的位置懒洋洋地,说罢便坐在梳妆台自顾自卸妆了,她知道郭暖此刻猴急的模样,也不再拖延时间了,不过对着镜子梳妆之际,小瑶忍不住抿嘴偷笑了一下。
郭暖嗖地一声立马扑进隔壁小房间,话说小瑶粉丝的热情度从这一房间堆得满满的礼品盒便可以体现出來,郭暖奋力得在礼品盒大海里搏斗挣扎着。
打开了无数礼品盒,大多数胭脂水粉的女子用品,翻动倾泻时满室的粉质弥漫,搞得郭暖浑身像是沾染了面粉末,一块红,一块绿,一块紫的,好不狼狈,小瑶探出头看了一下,顿时捧腹大笑。
“哈哈,郭暖你现在照照镜子,绝对是太逗了,估计你今天一天在身上抹的胭脂粉都顶的上姑娘家一年的量了!”
郭暖无语地撇了撇嘴,找乔云的情书才行呢,话说经过他孜孜不倦地翻看,半个时辰后,在小房间一片狼藉的环境里总算找到了两百多封的情书。
话说这乔云追女孩还真有耐心呢,这两百多份情书都可以装订出情书大全了,其中郭暖翻开从未拆封的一份情书,里头乔云那小子写着这样的文字
小瑶瑶:
啊!!窈窕淑女,乔云好逑!!啊!!呜呼哀哉!!汝若嫁吾,吾将天崩地裂不悔也…….休了七房小妾….娶汝回府,愿否…
这是半文不白的神马狗屁情书,直叫郭暖哈哈大笑,笑到肚子都有些痛了,喘息着吸进了一些空气中的胭脂粉,让他连连打喷嚏。
话说这乔云还真风流呢,正房虽说沒有娶回來,但是小妾却纳了七八房了,想起乔云还与王玥怡有婚约,沒有解约呢,这小子就算是想要娶正房,若是沒有经过他父亲同意,他也沒有办法,这一个睁眼说瞎话对着另一个女子说要娶她做正房的小子,还真是无耻了,幸好小瑶压根不搭理这个纨绔小子,不然被乔云欺骗感情,委身于他吃亏了,最终也是会他被抛弃,什么娶正房的事儿,乔云根本沒法子做主,恐怕他也压根就沒有这打算呢,最多是玩弄女人身体而已。
收集了厚厚一叠情书,郭暖用小瑶给他的一个小布袋装着,临走时,郭暖好奇地朝小瑶问了一下:“小瑶,那个老鸨脾气凶恶,难道你就不想着离开,还是因为沒有足够的赎身钱,如果不够的话,作为朋友,我可以出钱给你赎身!”
小瑶眼底闪过转瞬即逝的感动,盈盈一笑道:“呆子,其实老鸨妈妈虽然爱钱,为人势利,不过小瑶打小便是她抚养大的,如果沒有她,小瑶不知道早已经饿死街头了呢,而且做歌姬,又不是卖身,每天弹琴唱曲,有许多士子文人的追捧,倒也不错呢!”
郭暖见小瑶沒有这打算,他随即哈哈一笑抱拳告辞,依靠门槛伫立凝视着郭暖离去身影,小瑶对于他方才的话牵动的心中一潭死水的微澜。
是呢,自己也想过像一个正常家庭的女子般闺阁里刺绣织布,偶尔逛逛街,携带几个闺蜜好友游玩,自由自在的,谁愿意在一个歌坊里作为一个低微的歌姬唱曲卖笑,抛头露面的依仗客官的脸色过活呢。
不过想到自己的父亲,还有乡亲的冤枉死去,以及那个仇人的庞大背景势力,小瑶只能暂时忍耐潜伏着,等待有朝一日可以寻得机会报仇,至于脱离了歌坊,又能如何,无奈早已习惯如今的生活,离开了孤身一人好似也沒有了去处,想來想去,只能无奈留在青楼,即使她早已有了足够的赎身钱。
郭暖赶往在于少爷的小园子里,手中提着的布袋子里装着满满的书信呢,这可是他搞到的乔云亲笔字迹啊,一个贱贱的计划在郭暖无比邪恶的脑海里形成了,他想着这般,不由嘿嘿一笑,路人对于这个匆匆擦肩离去的年轻人,尤其是那一抹嘴角的奸笑,不由不寒而栗。
“砰砰!”
赶了五六里路,横穿了几条大街,郭暖來到目的地,他敲响了,阿黄对着他摇摇尾巴,虽然郭暖沒有携带鸭腿的,不过这个俭朴节约的阿黄狗还收藏着半只鸭腿沒有吃呢,这个男子刚离去有回來了,阿黄记性不差认出來了。
“把门搬开。”于少爷听出了郭暖的声音,他懒洋洋说道。
郭暖兴奋地把门往外一拉,结果整个门板被他用力过度扯断了两半。
“啊!!这可是我用了一年的门呢,可惜了。”于少爷换上了一身华丽的衣裳,显得神采奕奕,话说人靠衣装,马靠鞍,这家伙有了郭暖的一笔巨额定金,立马改善了装备呢,其实束发起來,胡子刮了,换上干净衣裳,这于少爷彻彻底底变为名副其实的于少爷了,还挺俊俏的。
“喂喂,你拿着哥的一大笔钱,弄坏了这一文不值的破门,有什么可惜的,大不了换一块门板。”郭暖不由又好气好笑调侃道。
走进茅草屋里,这屋内不再是空有四壁了,一个墙角里凭空堆满了几十缸酒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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