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延平眼中闪过审慎之色,双枪一摆道:“大师,果然好本事,老头子得罪了!”
定延平说着,身影一晃,已经向钵罗汉疾冲而去
只见空中枪尖飞闪,点点金光爆裂开來,眨眼间就把钵罗汉包绕在其中。
钵罗汉轻诵佛号,低眉肃穆,浑身上下像是被包绕在一片金色的光芒之中,两枚铜钹从他手中缓缓升起來,在空中盘旋飞舞,向金光闪动的枪尖之中盘旋疾飞而去。
定延平吐气扬声,舌绽春雷,蓦然间一声暴喝道:“呔,给我开!”
只听见空中传來一阵当啷啷的大响声,两枚铜钹被金枪震动,嗡嗡地向钵罗汉飞了回去。
钵罗汉轻诵佛号,身体周围闪烁着一层淡黄色的光芒,他不退反进,身体慢慢地往前方走去,双手往前一伸,两枚铜钹仿佛有线牵着一样,已经回到了钵罗汉手中,他往前慢慢行走,看上去速度非常慢,可是不知道怎么的,一步跨出去,钵罗汉已经來到了定延平的金枪旁边。
定延平轻叱一声,枪尖往地上一扎,身体已经迎空疾飞起來。
定延平手中长枪宜长不宜短,双方距离拉的越远,对定延平就越有利,可是钵罗汉这人果然不同凡响,玄功精微,本來三四丈的距离,他只是一个跨步,就已经來到定延平的身边,身法之快,已经突破了时空的界限。
定延平心里明白,要是让钵罗汉來到自己身前,凭他手中铜钹的锋利,加上钵罗汉的声威,恐怕自己不是他的对手,所以定延平当机立断,接着金枪点地的那一道能量,身体腾空而起,紧接着,双枪在半空中一个盘旋,一前一后向钵罗汉疾刺而來。
钵罗汉神情不动,宛如石雕一般,直到定延平双枪來到近前,这才轻诵佛号,手中双钵仓啷啷一声响,向定延平身前疾飞而去,对向自己疾飞而來的双枪却丝毫不加理会。
这一下不但是定延平吃了一惊,就连旁边观战的楚云飞等人也都是大吃一惊,心说这钵罗汉难道是疯了不成,怎么会使出这种两败俱伤的打法,定延平的双枪何等力道,要是被他双枪挑中,即便是磐石也会被震成粉碎,更何况是钵罗汉的血肉之躯。
定延平眼看着双钵向自己疾飞而來,双方近在咫尺,这一下就是定延平想避开,也有些來不及了,危机之中他暴喝一声,手中双枪一抖,脱手而出,势道丝毫不减,向钵罗汉迎面疾飞而去,定延平自己却在半空中一扭身体,手中已经多出一个金光闪闪的短剑,短剑急挥,向两面铜钹飞劈过去。
眼看着两柄金枪就要刺在钵罗汉身上,他忽然轻轻一侧身体,身体周围金光大盛,噗噗两声响,两柄金枪分别插在他的身前身后。
钵罗汉闷哼一声,脸色一片苍白,随即慢慢恢复了先前的颜色。
定延平手中短剑和两枚铜钹当当两声交击在一起,短剑喀拉拉两声响,断成三截,掉落在地上,定延平的身体被短枪震的向后疾飞而去。
楚云飞飞身而起,一道淡淡的碧绿光芒萦绕在他身体周围,楚云飞长臂疾伸,把定延平抱在怀中,右手修罗刀刷地一声向外急挥而出,叮当大响声中,两枚铜钹被修罗刀劈个正着,盘旋飞舞着,向钵罗汉疾飞而去。
楚云飞只觉得手臂一麻,钵罗汉这两枚铜钹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制成的,以修罗刀的锋锐,竟然一刀无功,沒有劈裂这两枚铜钹。
楚云飞落下地來,手中定延平眉头微皱,张口喷出一口鲜血,脸色苍白。
楚云飞把内息渡入定延平体内,一边道:“定老爷子,让您受苦了!”
定延平得他内力相助,立刻感觉好了些,他点点头道:“晋王爷,是我无能,不能替你挡住这人!”
楚云飞皱皱眉头道:“定老爷子,您快别多说话,这人功法通玄,老爷子您能和他斗个两败俱伤,已经是难能可贵了!”
楚云飞看得清楚,刚才这一下,虽然定延平身受重伤,钵罗汉也不会好受到哪里去,他强运内息,虽然震开了定延平的两柄长枪,却也被长枪中的劲力所伤,伤势虽然不如定延平这么重,却也轻不到哪里去。
以长生天钵罗汉的本事,定延平能和他斗个两败俱伤,虽然伤势稍重,传出去也足以让定延平名满天下了。
定延平点点头道:“多谢晋王爷替老头子疗伤,请晋王爷这就把老头子放下來吧!”
楚云飞点点头,把定延平放在地上,心说你着什么急,又不是兰陵妹子这个小美人儿,难不成晋王爷我抱着你,还能揩了你这个老头儿的油水不成。
定延平稳稳当当地站在地上,向钵罗汉望过去。
钵罗汉刚才那一下也伤的不轻,脸上神情不变,却也是面色苍白,两只铜钹盘旋着飞回他身边,钵罗汉伸出双手一握,抓住两面铜钹,轻轻地念动佛号道:“定老将军果然是好本事,贫僧佩服!”
说着,把两面铜钹收回背囊中,伸手拔出两柄金枪,手一伸,两柄金枪平平飞起來,到了定延平身前,这才停下來,在半空中轻轻旋转,竟然不落下地來。
众人见了钵罗汉这等声势,不由的暗中咂舌,这厮果然了得。
定延平伸手把金枪抄在手中,微微躬身道:“长生天果然了得,老头子今天领教了!”
钵罗汉轻叹一声,转头向楚云飞望去,一双眼睛中露出忧色,淡淡道:“晋王杨广,贫僧今天杀不了你,奈何却又饶你不得,你记得了,贫僧不死,就一定要杀你以绝后患!”
他神情平静,虽然口中说的是生死杀伐的事情,脸上的神情却像是在说一件平常之极的事情一样,脸上波澜不惊。
楚云飞手中修罗刀一扬而起,冷哼一声道:“秃子,既然你非要杀我不可,小爷我先下手为强,先要了你这秃头的老命再说!”
说着,楚云飞双眼圆睁,盯着眼前的钵罗汉,眼神中杀机毕露,楚云飞心说与其等着你这老东西追杀我们,倒不如我们先下手杀了你再说,省的你跟着我们的屁股,冤魂不散的惹人烦。
钵罗汉听了,淡淡一笑,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孤傲:“晋王想杀贫僧,还真不是件容易事!”
说着,钵罗汉向定延平微微躬身道:“定老将军,今天贫僧多有得罪,情势所迫,还望老将军海涵!”
定延平淡淡道:“能领教长生天的本事,是老朽的荣幸,大师不用客气!”
他脸色苍白,说话却还是很流利,显然楚云飞帮他以内息疗伤,颇有疗效。
钵罗汉神情平淡,刚刚才和定延平生死相搏,这时候却娓娓而谈,沒有丝毫尴尬,这人的涵养,已经到了一个境界之中。
他向楚云飞道:“晋王,贫僧这就告辞了,相信日后还能有机会和晋王爷相见,还望晋王保重了!”
说着,钵罗汉转身往前慢慢走去,弥罗和欧冶凤分两边迎了上來,刚才钵罗汉受伤时候的情景两人看的清清楚楚,只是他们知道钵罗汉的本事,而且钵罗汉为人十分自负,既然和定延平单打独斗,就不许自己的弟子上前帮手。
克里冷冷地望了一眼楚云飞,眼神中有淡淡的恨意,他被楚云飞削去了一只手掌,心中依旧愤愤难平,只是知道自己不是楚云飞的对手,现在见钵罗汉都受了伤,自然不敢向楚云飞挑衅,只是怒气难平,眼神中杀气一闪而沒。
楚云飞也懒得理会他,他穿越到隋朝來后,历经征战杀伐,仇人遍地都是,像这样对自己怀恨在心的人多了去了,也不怎么在乎,不过楚云飞对钵罗汉却满心不服气,心说这老东西身受重伤还在大话连篇,老子偏偏不信邪,看看你怎么从小爷手下逃生。
想到这里,楚云飞暴喝一声道:“菠萝老头,看刀!”
暴喝声中,楚云飞腾身而起,手中修罗刀刀光闪烁,向钵罗汉迎头急劈而去。
楚云飞心说这老东西,老子看看你的本事,就不信你身受重伤,还能轻而易举地躲过小爷这一刀。
钵罗汉彷如未闻,双手向两边摆了摆,弥罗和欧冶凤两人急忙向两边闪开,给楚云飞腾出空间。
楚云飞心念急转,心说这俩徒弟真有意思,见到自己拿刀劈他师父,竟然不知道举刀挡一下的,反倒给自己让开路來,好让自己劈了这秃头不成。
楚云飞也不在意,手中修罗刀爆闪而至,向钵罗汉头顶处急劈了下去。
眼看着修罗刀就要劈到钵罗汉头顶,楚云飞眼前忽然一花,竟然失去了钵罗汉的身影。
楚云飞一愣,手中修罗刀去势不变,急劈而下,轰然一声大响,竟然把地上砍出一个大坑。
远处传來钵罗汉的声音:“晋王果然好本事,贫僧见识了!”
楚云飞抬头望去,只见钵罗汉的身影已经出现在数十丈之外,红色的袈裟轻轻飘动,向远处慢慢消失。
楚云飞不由的愣了一下,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做了,钵罗汉这样的速度,自己即便想追,也追不上。
弥罗低头看了看地上的大坑,双手合十道:“晋王果然好本事,贫僧佩服,佩服。”去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