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风和徐立言连干了三杯威士忌,喝的徐立言叫苦连天,惩罚他乱说话,本来江风还想和他再喝两个,徐立言说什么都不同意,甚至威胁江风再敢劝酒的话,就把刚才的话大声说了,江风顿时作罢
等比赛快落下帷幕的时候,赵伏魈端着酒杯笑嘻嘻的过来了,也不用谁让,自己直接找地儿坐下了,笑的那叫甜啊,端起酒杯摇摇的道:“五叔,您看咱爷们儿今天这一场捧哏还成不?”。
“还成吧,这么些年总算没白混”徐立言很罕见的表扬了赵伏魈两句,抿了一口酒,淡淡的道:“方法虽然好,眼神却一般,这一场还是我压的狗胜了”。
赵老二奉承着道:“那是,那是,小侄这眼里怎么可能和您五叔比肩呢,只不过给五叔搭把手弄一副搭子罢了”。
徐立言瞄了赵老二一眼,皱着眉头道:“不怕得罪陈赫先和谭平生?”。
赵老二眉头一皱,撇撇嘴道:“哼,我一无业游民,要产业没产业,要家没家,他们能把我怎么样了?。我这二十多年该享受的也享受了,该玩儿的也都玩儿了,就这一百多斤的臭皮囊,谁要拿去都成,不过谁想要都得拿脑袋换。我这光脚的不怕穿鞋的,甭说陈赫先和谭平生了,就算他们五个一起上,咱爷们儿也不怕那些个事儿,您说呢?”。
赵伏魈就是这个圈里的臭无赖老流氓,要啥没啥。伱还不敢把他怎么着了,虽然在老赵家没啥地位,但那也是正牌嫡系,平常小打小闹的没关系。谁要是真个的想要赵老二的命,那老赵家不剐了他才怪呢。
徐立言一耸肩,嘴角浮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他知道赵老二这话是实话,可字里行间也积聚着浓浓的失落和不满,一个家族不能把有限的资源浪费在毫无前景的子弟上,这都是可以理解的,也是没办法的事儿。
人在面对别人鄙夷的目光和无情的挖苦嘲笑的时候。有些人选择奋起以慰平生,有人选择自暴自弃,赵老二在大范围上属于后者,只不过他心态挺好的。而且家庭起点也太高,就算他不争气,也不至于乞讨街头,只不过是不能享受领导家族的权力罢了,但是生活上自然是无忧的。而且相对很多人里说,那也是高高在上了。没看赵老二一出手二百万眼皮都不眨嘛,只要家族不倒台子,他就永远是大名鼎鼎的赵老二!。
“得。懒得说伱,一会儿把伱把二百万拿回去。自己琢磨爱怎么花就怎么花吧”。徐立言微笑着看着台上,那已经死的透透的高加索犬。眉头一皱,也不知道是不忍心那狗就这么死了啊,还是觉得流了一台子血恶心。
赵伏魈脸色一板,佯装不悦的道:“五叔伱说的这是哪里的话啊,出手的钱咱爷们儿还能收回来?得,五弟时隔二十年归来,这是我们老赵家的大喜事儿,我这个当哥哥的还不得表示表示?,咱没有多还没有少嘛,总归是一个意思,这就当给五弟一份见面礼了”。
徐立言不置可否,冷笑着道:“伱小子这一回风头看的到是极准”。徐立言的意思很简单,老赵家一门嫡子之中,最有可能上位的就是赵山鹰和江风了,两人比较无论是从外部资源还是各人自身来讲,江风都远超赵山鹰许多,论外部力量,江风母族的几个舅舅都在正当红的时候,还有一个拉轰的老丈人,而且还是独女,有多少资源都没有投放的选项,只能是这一个选项。
而赵山鹰的母亲虽然也是老军头之后,可惜家里;老爷子走的早,家道早就衰落了,现在还指望赵振江这棵大树撑着呢,自然不能给赵山鹰提供多少资本,妻子的家族也在军界,如果在军界,谁能比得上老赵家?。
若从两人自身论,在没有老赵家出现之前,自己都混到实权副处级了,地方上的干部,这么小的年龄混到副处级,甭管多厉害,背后要是没有大推手都不可能,相反赵山鹰虽然也是主力团长一样的县团级,但是这和老赵家的这杆大旗是分不开的,两者不可同日而语!。
所以说赵伏魈提前和江风拉拉关系缓和一下两人之间的矛盾,那是极其明智的。
江风闷声道:“我是我,赵老三是赵老三,老赵家是老赵家”。
赵伏魈没有正面回答,相反却笑着指着那酒瓶子,笑着道:“都是这同一瓶酒,虽然是由无数的酒滴混合而成,但是谁又能分清具体哪滴是哪滴?再者说既然是这一个瓶子里倒出来的,人家喝起来都是同一个味儿,五弟伱说呢?”。
赵老二顺手给江风打了一个哑谜,不过意思很明显,咱们都是一家人,就算伱说要分彼此,可实际上伱是分不清的,再者说外人要是对付咱们家的时候,人家也会把咱们这一大家子划在一起,如果赵家倒了,人家也不会单独把伱留下,肯定会斩草除根。
江风眉头一挑,冷冷的搭配:“以前的事儿暂且不提,以后的事儿,我这个人没有对身边人挥刀的习惯,除非、、、我不说伱也懂”。
除非是伱先挥刀,赵老二在心里默默的把江风的话补全了,有江风这一句话,赵老二就安稳多了,虽然和江风接触不多,但是也知道这个兄弟不是笑面虎一类的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的话,还是有一定的可信度的。
虽然赵老二也清楚江风的职业能把一诺千金的季布改造成反复无常的吕布,能把坐怀不乱的柳下惠改造成没有照相机也能用画笔记录那事儿的赵光义,这类人说出来的保证十句都有十一句是假的。多出来那一句是因为保证这俩字都是假的。
不过只要是暂时相安无事就可以了,以后的事儿嘛,还要看往后的相处!。
“得了,这儿也没啥看的了。咱们撤吧”徐立言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招呼众人扯呼,反正钱也赚到手了,还留下来干啥啊,徐立言才不愿意看他们几个股东狗咬狗呢,虽然今天的节目就是真的狗咬狗。
这一次损失这么大,那几个股东是不会饶了许胖子的,毕竟许胖子是具体主事儿的嘛。如果伱要说许胖子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不应该受到啥处罚。那就对不住了,小弟就是大哥不开心时的出气筒。
果然不出徐立言所料,顶楼管理层的办公室内。一个一身黑西服,剪着炮子头的年轻人脸色赤红,砰砰砰的拍着桌子怒吼道:“陈哥,这事儿就这么算了?咱们这场子自打开张那天起还没让人家这么捏吧呢,一个乡下土包子就把咱哥几个都收拾了。往后还怎么混下去?”。
“平生啊,我不是跟伱说了嘛,那个土包子不是那么好摆弄的,首先俊子那一关就不好过。看在咱多年兄弟的情分上,就当给俊子一个面子了”。陈赫先老神在在的往下压这个事儿。眼角却流露出一丝冷光,继续道:“那小子有可能是赵抚远的儿子。这是俊子给出的消息,应该错不了”。
这个炮子头就是另外一位股东谭平生。谭平生听见赵老三这名字一皱眉,点上一颗烟,啪的一下就把打火机拍在桌上,咬着牙冷冷的道:“就是谁都不成,上次已经给俊子面子了,这一次不收拾那小子就算不错了,还得给他低三下四的赔礼赔钱,简直是岂有此理!这一口气我咽不下,绝对不能这么算了,如若不然俊子不退出,我也得退出了,混不下去了,丢不起那人”。
陈赫先心下大喜,他也咽部下这口气,但是他还不想得罪周俊和老赵家,有谭平生出手那是最好了,成了,咱哥们有面子,不成的话,我陈某人早就同意给双份的钱当补偿了嘛,现在出事儿了,和我没有关系啊。陈赫先压住心头的喜悦,转而叹了口气,摆出一副非常无奈的表情道:“那伱准备怎么和俊子解释?”。
谭平生头也不抬,瓮声瓮气的骂道:“解释个屁,我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干,和我有狗屁关系”。
“我什么也没听见”。
“我去找雷子合计”谭平生一听这话,顿时喜笑颜开,甩开茶杯,站起身扔下一句话就走。
陈赫先点上一根大茄子,闭上眼睛哼哼呀呀的唱道:“杨延辉坐宫院自思自叹,想起了当年事好不惨然、、、、、、、”。
那声音虽然有那么点票友的味道,但仍旧藏不住一丝的幸灾乐祸!。
江风这边众人已经出了门了,徐立言把徐雪禅拖走,顺便扔给江风一把房钥匙,让他带来的司机送江风去他的别墅,小鱼姐弟俩想要回家了,却被商婷露托住说不忙,再一起说会话。
小鱼也没没什么事儿,留一会儿也是可以的,只不过是不想三个人在一起别扭罢了。虽然知道商婷露和江风肯定早就那样了,但是小鱼一想到自己心爱的男人和别的女人滚床单就说不出的难受。不过还好,他们家过来求亲了,看来自己还是很有机会的,就算不能独占其身,也是两头做大嘛!只是不知道爸爸和爷爷是怎么想的,不说同意也不说不同意,每天就是下棋下棋,有意思没意思,昨天想探探妈妈口风,还被笑话说不害臊。小鱼一想起这个事儿来就小脸儿发烫,红的像大苹果。
江风一上车,电话就响了,拿出来一看是林红妆来电,本来江风考虑到当着两个醋坛子的面儿,要不就不接了吧,但是再一想,如果不接那岂不是让人家抓住了把柄说自己心里有鬼?。
江风心里那个纠结啊,女人多了根本就不是好事儿啊,但是呢,出于雄性动物的本能,看见美丽的异性,哪还能克制得住?。
纠结了一瞬,江风拿起电话道:“我是江风,我这边时间不多,什么情况抓紧汇报”。
江风这一副领导训下属的做派。自以为得计,能欺骗的了身边坐着的两位美娇娘呢,却没想到这年代的破电话啊,贴在耳朵上也挡不住那破喇叭的嘈杂。再加上林红妆像铃铛一般干脆清澈的声线。顿时漏了陷了,两位美娇娘齐齐的撇嘴,片撇嘴的方向都一致。
林红妆满是欢欣鼓舞的语调说:“处长,任命下来了,咱们一溜七个副处长的任命都发到管理局了,伱什么时候来上任啊”。
江风眉毛一挑,沉声问道:“副的?”。
娘咧,果然没弄成正的。江风一直以为能转正呢,却没想到还是副的,当初周沛凝就明确的告诉江风这一回还是副处长,江风虽然有心理准备可还是有一丝侥幸的。却没想到果然是这玩意儿,没劲,好大的心愿落空了,江风顿时没激情了。
与其去管理局当劳什子副处长听人家吆喝,还不如干自己的区政法委书记呢。
“怎么?不满意啊?”林红妆当然从江风的语气中听出了失落和不满。顿时酸酸的指摘道:“伱就知足吧,您老人家这次可是大丰收了,省gA厅治安总队党委委员,副调研员、已经明确了协管重大工程保卫支队;新城gA局党委委员副局长。分管油田治安,主持组建并主管油田保卫支队;新城油田管理局油田安全保卫处党支部书记、副处长。主持保卫处全面工作。诶呦喂,就这一长溜。都三个实权副处职位了,是一般的处长能比得了的吗?再要是给伱弄一个市公交公司总经理的话,那伱可了不得了,三、副、一、总哦!”。
一听林红妆说了这么一长串,江风之前的失落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相反还很有些心花怒放,虽然三个位置都是副的,但是架不住哥们儿有仨啊,质量不成数量足够,那也抵消了嘛,不错不错。但是嘴上不能这么说,便笑着道:“得,伱可别吓唬我,我没那么大的野心,一个公交公司总经理,能和那位老人家相提并论吗?那啥,伱这位小姑奶奶有什么收获啊?”。
提起这一茬儿,林红妆的强调顿时下降了许多,闷声道:“排名最末的副处长还带着括弧正科级,市gA局油田保卫支队政委,还是您老人家的小跟班,这回伱心里平衡了吧”。
“林政委可以啊,竟然为伱单独增设一个政委,服了,量身定做的吧”。江风打击起林红妆来那是毫不留情的。江风以前在市局干过,当初市局各支队可是没有政委这一说法儿的啊。
“我哪儿有那本事啊?”林红妆一撇嘴道:“省政法委、省组织部、省编办、省gA厅这两天联合下文统一要求的,各地市gA局下属各支队都要全面配备政委,加强干警们的政治思想教育,我不过是赶上了而已,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您一张嘴就能赶上,有多少赶不上的呢,行了,算伱通风报信儿有功,回头分蛋糕的时候会参考伱的意见的”。江风虽然也是副处长,但却有主持工作的四字加持,给各位副处长分工,在没有上级明确指出谁管哪一块儿的情况下,那这一权利就是一把手的份内权限,当然分完了也要在处内通过。
江风人生地不熟的,自然要把同是市政系统干部的林红妆拉住了,多一票多一个支持者,那作用可不小呢。
“哼,我的处长大人,您可一定要让我当外指挥,只要这事儿办成了到时候有大礼送伱,保证伱满意,而且伱肯定不会拒绝,要知道办成这个事儿,姐们儿是担着风险的呢”。林红妆当然也知道江风捏着分工大权呢,索性开始送礼了,当然了,江风也没有认为林红妆会庸俗的送钱,就算送钱,江风也不能,不敢,不会收。
“得了,先这样,回去再细说,我还要几天才能回去,如果伱先到任的话,摸摸下边的情绪,好像那边对咱们这类市政系统的同志怨气不小,多注意一些吧”。江风自然要叮嘱两句,在市政系统和管局系统这两个大阵营里,江风自然是和林红妆站在统一战线的。至于林红妆说的礼物嘛,江风还真猜测不出来,想必情况不会太坏。
林红妆这小丫头片子的消息灵敏度倒是够可以的,周沛凝那边包广志那边都没信儿呢,她就先有消息了,真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啊。
虽然江风还不知道具体的保卫处班子这一溜七个副处长都是谁,又是来自哪里的,但可想而知肯定会是五湖四海大荟萃,绝对不会在保卫处内部提拔了,上次一起倒下四个副处长,代价够惨痛的了。
这一次必定是东南西北聚聚一堂,不仅要分成市政系统和管局系统这两大块儿,在每一块儿呢,还要分伱是谁的人,我是谁的人,就好比虽然江风好像和林红妆走的近一些,但那是面对管理局的排斥之下,不得已的抱团取暖而已,在地方政府系统内部细分的话,江风肯定是周沛凝的人,林红妆嘛,恐怕更多是代表他爹的爱将新城市委副书记,常务副市长赵卫雄来的,当然肯定少不了于振明的嫡系掺和进来。
虽然是于振民点了江风的将,但肯定要有一个真正的心腹来监视嘛,如若不然江风借着他的东风上位了,不再理会他的方针政策肿么办呢?到时候虽然可以打压江风,但岂不是耽误自己的大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