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来时,我挺个大肚子,身后还背着个蛇皮袋子,。 那时,南城还一片荒芜,一如我的心境;如今我要走,手里牵着儿子,口袋里装着一张银行卡,我所住的南城已经高楼林立了,但我的心境跟当年一样,杂草丛生。
只有变,才是永恒不变的,这是十年前,在高二的政治课上,山阳老师讲的。
山阳老师的脑子里充满了辩正法。任何僵局都能被他盘活,包括我和他的僵局。
我跟他的僵局就在那堂变课之后,那是清明假前的最后一课。
课后,同学们都回家了,山阳老师来找我,说要请我吃饭。他老婆回家拜山去了,请我吃饭实际上是要我给他做饭。我做了几个菜,他说每个菜他都喜欢。我洗耳恭听碗时,他突然从后面抱住我。我挣扎,摔碎了几个碗碟。我们对视了好久,象两具雕像。他连说对不起,请我原谅。我拉他起来,他却顺势又抱住了我,说老师也是人,说喜欢我好久了。
放了三天假,我给他做了三天饭。
第三天晚饭后,他说留下来看会电视吧。我陪他看了一部很伤感的电影。我们都哭了,他搂着我哭了。从那以后,我也喜欢上了他。
我们相爱,但相安无事,直到一年后我毕业离校。
我拼尽了全力,也只通过了毕业考,拿到了高中毕业文凭。他要我复读一年考大学,我说我的脑子里已经装不下任何知识了。其实我想说我脑子里满满的都是他,他也知道我想这样说,但我们谁都没说破。
离校那天,我把第一次给了他,我一点都不后悔,谁叫我爱他呢?但我也知道我们不会有结果,谁叫我是第三者呢?
回家后,我重重的睡了几天,就跟着邻家姐姐来了东莞。
那时东莞象一个大农村,又象一个大工厂。我白天在工厂里打工,晚上住在城中村。要不是我发现自己怀孕了,我会觉得生活很好。
我不知道怎么叫怀孕,是房东大娘看出来的,去医院一查,我才知道真的怀孕了。她说,你十**岁的姑娘家,人家会怎么看,赶紧找个人嫁了吧。
找谁呢?
房东大娘给我介绍了她的堂弟,一个42岁的光棍。她说堂弟是个好人,就是不能那个,结过两次婚都离了。
在她的鼓动下,我和她的堂弟见了面。见了我,她堂弟只是笑,笑着说,如果你不嫌我老,我们就一起过吧。
我也笑了,他象个叔叔,很亲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