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此时,千里之外的帝都皇宫中正闹得天翻地覆,鸡飞狗跳:公主殿下竟然失踪了!没人知道她去哪里。一群宫女太监正匍匐在皇帝陛下的脚下,颤抖不已。
人类帝国的第十任皇帝今年五十岁,如果是平常的百姓,这个年龄就等着退休和进棺材了。但在政治高层上,五十岁正是政治生涯中最黄金顶峰的年龄,帝国各个部门的主要负责人,哪个不是白发苍苍的老头子?至于像凌月舞那样的情况,纯属例外中的例外,不足以作代表。
皇帝此时面色铁青,强压着怒火低沉地问道:“你们最后一次看见公主是什么时候?”
为首的一个老太监小心翼翼地问答:“三个星期前。”
“现在公主人在哪里?”
“卑职已遣人努力搜寻中,相信不久就会有消息……”
“那就是说你们根本就不知道公主的去向,也不知道何时才能找到公主?”皇帝指着匍匐在前面的太监宫女们,气得手指发抖:“一群蠢货!二三十个人,竟然把一个小姑娘给看丢了!废物!养三十头猪都比你们强!国家养你们何用!全都找块墙一头撞死得了!”
太监宫女们匍匐得更低了,一动都不敢动,冷汗直流。所谓天子一怒,伏尸百万,所有人都在祈祷:自己千万不要给那个百万凑数。
皇帝的贴身总管太监(身份地位均较高)劝道:“陛下息怒,请保重龙体。当务之急是赶紧派人找寻殿下,这些下人日后再处罚不迟。公主殿下非寻常人,她若要出走离开皇宫,除非心智坚强的绝顶高手,否则普通下人绝拦她不住。”
皇帝有些不耐烦地说:“我知道,要不是这样,这几十个废物我早就把他们脑袋全砍下来。(纷纷松了一口气)你多安排人手去查找,要秘密进行,不得声张。御林军高手中多挑些人去,找到公主就把她带回来。这个死妮子,一点都不顾忌自己的身份。堂堂一国公主离家出走,传出去皇家颜面何存?”
“遵命,陛下。”
于是接下来几个月里,帝都御林军乔装打扮,昼伏夜出,挨家挨户搜查“来历不明的飞贼”。帝都居民愤怒地抱怨道:“一晚上要被敲门五六次!就没一次睡得好的!这该死的飞贼,偷哪儿不好,非要在帝都作案!治安官也全是蠢货,这么久了都抓不到人!”没人想到,所谓的“飞贼”身在千里之外的灰谷。
第二天一早,林语风闲来无事,跑到后勤处逛逛。由于帝国军政一体化的体制,民政事务也由驻军军官管理,具体事情就分到后勤处这个部门。这个部门人不多,也就二三十个,另下辖地方警察百余人。它的武力无法跟野战军相比,对成群的山贼流氓无可奈何,但管理平民却绰绰有余。尽管如此“软脚虾”,它却是油水最优厚的一个部门。
这个部门的管理体制比较特殊,它既受本级军事主官节制,又受上级后勤处管理。但在实际运作中,它比较倾向于本地的军事主官。缘由也不难理解,一句话就可以说明问题:屁股决定脑袋。所处的位置不同,同为本地的官员利益结合得更紧密一些。比如“小金库”的事,师部后勤处只想着向营部后勤处收缴尽可能多的赋税,哪里会去管当地基层军官的福利问题。即使军官们因待遇问题而罢工,首当其冲的就是营部主官和营部后勤处,到时哭天喊地都没人应。营部后勤处没办法,往往和营长联合起来,一起欺上瞒下,私自截下来一部分资金。
林语风进去的时候,后勤处的人员正在闲聊。内容无非是交流各种收刮油水的心得:什么李老板是外地商人,在本地人生地不熟,可以乘机去榨些银币出来;蓝老板开有酒楼,但可惜他有个亲戚在师部当参谋,惹不起;张老板棉花生意搞得很大,但传闻他儿子在帝都皇宫当差,这个也不好去碰;洪老板很富有也没什么亲戚当官,不过上个月兄弟们上门勒索后,回来被刘理营长给修理了一顿:原来刘营长的儿子正和洪老板的女儿谈恋爱,他妈的……
看到林语风,大伙纷纷站起身来问好。李爽更是马上凑了上来,满脸的笑容:“林营长好!”
“说了多少次了,是副营长!”
“是,是。”李爽点头哈腰地赔笑,却没半点改口的意思,反而一脸暧昧地在附耳小声说:“营长您昨晚睡得可好?那个女子可还满意?那可是下官千挑万选出来的美女啊!”
林语风瞪了他一眼说:“我已经把她赶走了!我说李爽,吃饱没事别尽搞这种破事,有空多把心思用在本县的财务上!听到了吗?”
被林语风这么不客气地训斥,李爽不仅不感到尴尬,反而心中欢喜:这说明林副营长已经把你当自己人看待啊!他嬉皮笑脸地说:“您说的是,下官谨记。”然后他又一脸懊悔地自语道:“哎,早知道您不喜欢那种类型的,我就留下来自己用了。看那女子多么美貌动人,只要稍加调教下,必定是个极品…”
林语风喝到一半的茶水差点喷出来,斜眼望着他:这混蛋还不知道自己招来个大麻烦,居然还想着打银这个精神法师的主意?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李爽!别怪我不提醒你,你做的这事,已经触及到督军大人的逆鳞了!”
“啊?!”李爽张大了眼睛,一脸茫然。
林语风冷冷看着他说:“哼哼…你知不知道督军大人最恨部下做什么事?告诉你,包养小妾!上回荣副督军包养小妾的事情你也听说过吧?被大人罚了半年薪水,记过处分还留职查看!副督军都这样了,你个芝麻绿豆的军士长,你说会怎么样?”
李爽打个颤抖,结结巴巴地问道:“怎样?”
林语风严肃地用手在脖子上一划,李爽脸色立即变白,他咽了咽口水,艰难地问道:“杀头?”
林语风很沉重地点了点头,李爽惨白得面无人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