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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二章 裂痕
    .    须臾,一堆人径直停在了林语风的牢房前。被簇拥在中间的,是那个美丽的紫发少女,她的身后跟着一群卫兵,其中还有一个林语风认识的人:凌月舞的侍卫队长蒋维。卫兵们面无表情,而凌月舞望着自己,却微微露出浅笑。
    这是许久不曾见面的打招呼吗?
    在前面带路的狱典官躬身道:“大人,这就是军法总署移交过来的嫌犯林语风。”此时,狱典官心里十分震惊:督军大人竟然半夜来探监?军狱这种污秽阴暗的地方,平常高级军官们是几乎不来的:大家都怕染上晦气。身为督军之尊,连夜来探视一个芝麻绿豆的士统官犯人,这是很难想象的。
    林语风缓缓单膝下跪道:“草民林语风参见大人!”他已经被免职了,就不再自称下官。
    接着,他听见凌月舞清脆的声音:“打开牢门。”
    “是!”狱典官依言开了锁。
    凌月舞又下令:“所有人都出去,没我允许,任何人不得进来。”
    “遵命,大人!”卫兵们,狱典官和狱卒都退了出去,唯有侍卫队长蒋维留了下来。身为贴身卫队长,蒋维从不轻易离开凌月舞身边。
    察觉到有人没移动脚步,凌月舞转身道:“蒋维,你也出去,在军狱门口等我就是。”
    “小姐,这怎么行?你一个人…”
    “不必多说,退下。”凌月舞挥了挥手,根本就没再看他。
    见凌月舞态度坚决,蒋维无可奈何,他不悦地瞪了林语风一眼,跟着卫兵们离开。
    所有人都离开了,现场只剩下林语风和凌月舞两人。凌月舞推开牢门走了进来,一边说道:“不好意思啊林语风,这么晚才来看你。没办法,武装部和军法总署那群人来访,我这个主官总得陪同着。这应酬接待的事,实在是有些烦人,但又不得不做,毕竟明面上他们是……”凌月舞看林语风还单膝跪在地上,便道:“行了行了,现在又没有别的人在场。你还给我来这套?快起来吧。”
    若是往日,林语风肯定就言笑无忌地站了起来。但今天不知为何,他一出口话就变成了:“大人说笑了,礼不可废,向大人行跪拜礼那是属下的本分。大人日理万机,实在不用来看望属下,倘若因此耽误了大人之事,属下承担不起!”
    凌月舞微蹙秀眉,似是对林语风的话不满意,但她还是耐着性子说:“林语风,把你关进监狱是我下的命令。军法总署的人还在这里,有总署签发的逮捕令,我也不好明目张胆地放着你在外面。------不过你放心好了,等他们一走,我马上就放你出去,也就几天时间。”
    “属下惶恐,劳大人费心了。属下犯了军法,理应接受处罚,大人这样实在是折杀属下了。”
    凌月舞一愣,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般,她的嘴唇微微张了张,终于还是强自忍住没说。她往四周看了看,把林语风居住的牢房仔细浏览过一遍,说道:“这里的环境你觉得还好吗?有什么不满意的尽管提出来,我下午就已经传令给狱典官了,让他好好关照你,他会满足你的一切要求。”凌月舞拍了拍林语风床,又说道:“这床会不会太硬了一些?林语风你比较习惯哪种类型的床,硬一些还是软一些?”
    林语风低着头道:“大人,属下待罪之身,没资格讲究舒适安逸。属下到监狱里是来受罚的,不是来享受的。另外大人千金之躯,实在不宜在军狱里浪费时光,还请早回。”
    “你!”一番热情被连续三次软软顶了回来,凌月舞恼火地盯着林语风,她紧皱着眉头说:“林语风!你今天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
    林语风不亢不卑道:“大人,属下是您的部属,您是属下的上级,那么用这种语气是应该的吧?大人觉得属下不够尊敬么?属下郑重道歉,请大人恕罪。”
    盯着林语风看了足足好几秒,凌月舞寒着脸道:“你知不知道,如果是别人敢这样跟我说话,哪怕是陈权李力那几个督师,还有你的师长柳镇天,在灰谷不管是谁敢这样顶撞我,那他早已人头落地!”
    林语风抬起头来,倔强的眼神道:“既然属下冒犯了大人,请大人责罚就是,属下心服口服,决不反抗。”
    凌月舞喝道:“林语风,你别捣乱!你该知道,你我之间绝非单纯的上司下属关系!难道你还不明白,我从来都没把你当成……”凌月舞顿了一下,下面的话却是说不出口,她重重地冷“哼”了一声,把脸撇过一旁不说话,娇美柔嫩的胸部一起一伏,显然气得不轻。
    一时间,整个牢房安静了下来。尴尬的气氛弥漫在四周,林语风微垂着头看着地板,沉默得一声不吱,凌月舞则是连看都不看他,目光的视线只对着墙壁。
    这是自相识以来,林语风和凌月舞第二次发生了冲突,比起上次,这次的冲突更加剧烈:里面蕴含的缘由十分严重,足以使两人关系破裂。
    深夜的牢房悄然无声,只偶尔传来几声远处卫兵的巡逻声响。凌月舞缓步走到窗边,天上浑圆的月亮已然越过树梢。月光如水,洁白的辉映朦胧般地笼罩在少女身上,衣随风动,美若天仙的灰谷督军宛如诗画中的佳人。凌月舞眺望着那轮明月,似是自言自语地轻声说:“我怕军法总署的人对你不利,所以派人把你拦截回来;我担心你心里有怨气,所以连夜到牢房来看你。可是…”凌月舞低下头喃喃道:“换来的却只是你的冷言冷语。难道我做的这一切,都是错的吗?这一切,都是没有意义的吗?”
    凌月舞的声音越来越小,那若有若无的低语却如此清晰地回响在耳边,林语风的心仿佛被狠狠刺痛一般,就像被什么东西紧紧地束缚住。他正要说点什么,凌月舞转过身来,语气忽然变得强硬:“好,既然你是这个态度,那我们就公事公办。林副营长,你当初半夜带兵去绝翼要塞,整件事的过程请完完整整地如实汇报一遍。如果你有任何一处说谎或隐瞒,按军法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你不要怪我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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