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碧菡低着头,耳尖被腾腾而上的水雾熏红了:“你要不要……也一起来洗?”
“啊?”
薛碧菡转过身去,声音里有点慌乱:“哦,我、我就这么随口一说,你……”
她话音未落,就被扑通一声的水声给打断了,初凝一入水就满足的喟叹了一句:“好温暖啊,小姐……”
不知怎么的,听着她的声音,薛碧菡脸就红了,不敢转过身来:“你安稳点,把身子泡暖了就起来吧。”
初凝一边乖乖的说了一句知道了,一边偷偷捧起一波水,往薛碧菡身上泼,水珠便顺着她的肩头,慢慢往下滚落。
薛碧菡惊呼一声,转身怒看着她:“晴柔,你是越来越调皮了,看你这性子,都被我纵坏了。”
初凝咯咯笑了一下,像是小小的美人鱼,向她那边游过去,手臂环过她的肩头:“小姐,小姐,别生气嘛,我就是开心啊。我好久没能和你一起泡澡了。你别不好意思啊,你全身上下,我难道哪一处没看见过吗?”
薛碧菡:“……”
她的话明明说的不假,可薛碧菡偏偏又觉得她说的不对,是都看过不假,可女子长到一定岁数,身段才逐渐呈现出女子应有的婀娜有致来。
她清清楚楚的记得,一年前,自己胸前还是小馒头呢,这不过一年时光,就……就成了微微隆起而又绵软有致的山丘了……
那晴柔呢,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一年前,两人原本是差不多的,不过薛碧菡岁数大点,自然也要稍微大上那么一点……
她目光不受自己控制的到处瞎瞥,初凝似乎感受到她的注视,便大大方方的敞开了怀:“小姐,你想看什么啊?偷偷摸摸的,和我说一声不就好了。”
薛碧菡的目光便直直的落到那可爱的桃花包上面。
这小妮子,不过一年的时间,怎么就比她还……大了一点了,她目光再往下,就听见晴柔这么一句,便羞红了脸。
但该看的,不该看的,通通落入了眼底。
☆、软甜青梅(八)
薛碧菡已经不知道该说晴柔什么好, 忙转过了身, 以手捂眼:“晴柔!你……”
小丫头似乎不懂她为什么这么生气, 离她更近, 紧紧贴着她,热气几乎都要喷在她耳边:“小姐, 你为什么这么生气啊?”
薛碧菡一愣,是啊, 她为什么这么气急败坏呢?
可她一转念, 便想起自己刚才看见的旖旎景象, 她的目光往下,看见晴柔盈盈一握的细腰, 还有……纯净美好的幽密山谷……
不能再想了!她把那画面从脑海中驱逐出去……
她本来就已经面红耳赤, 偏偏身后的人,柔软的胸腹还紧紧贴着她的后背,声音软软糯糯的, 实在是太叫人心烦了!
薛碧菡猛然转过身,按住她的后脑, 说了句别说话, 话这么多, 然后便用自己的唇舌,堵住了那张喋喋不休的小嘴。
窗外雪落纷纷,一室如春。
……
等两人从净室里出来,薛碧菡感觉自己手指都要泡皱了,刚才她松开了手, 那傻丫头又丝毫不知臊的缠了上来,没完没了都……
她换好了衣物出去,只见棠雪在屋中,正在临窗剪烛,听到声音,便转过身来,看了薛碧菡一眼,而后低下头福了福:“小姐,先前我去了刘嬷嬷处,一不小心,回来的晚了些,没能伺候小姐入浴。”
薛碧菡接过帕子,擦了擦还在往上滴水的长发:“无妨,你这几日照顾她劳累,便先回去吧,我再看会公文,晾干了头发便睡了。”
棠雪应声退了出去,薛碧菡便起身去找自己的衣物,送到净室里,给初凝穿上,而后两人便一同倚在小榻上擦着湿漉漉的长发。
初凝目光定定的看着她,喃喃的说:“小姐……”
薛碧菡脸一红:“不许说话,我在想要事,别吵到了我。”
初凝乖乖闭嘴:“哦。”
所谓要事,不过就是把刚才净室浴池之内的场景在脑海里回想再回想。
薛碧菡总算是品出来一点不对头来,同为女子,她和晴柔之间又是自小一同长大的玩伴,确实如她所说,两人之间,也没什么彼此不知道的……
可为什么,今晚看到的时候……她的心怎么就那么扑通扑通的往外直跳呢?
初凝看她不理自己,就坐在一旁看着她,觉得有些渴了,便趿着鞋下了榻,倒了两杯茶,递给薛碧菡:“小姐,渴吗?”
薛碧菡接了过来,看着她水光潋滟的唇瓣,心里一阵躁动,忙仰头一口饮尽了。
外面冰天雪地的,她自然也不能让晴柔回到自己的小屋里去,两人便又同睡在了薛碧菡的床上。
……
这一日,薛碧菡刚下朝回来,才走进大门,就听见府里热热闹闹的,也有小厮过来请:“二小姐,大老爷回来了,现在正在老太太屋里说话呢,主子们派奴才过来请小姐过去呢。”
薛碧菡脸上浮现淡淡笑容:“我换了官服便过去。”
她自小在祖父膝下长大,但总归是欠缺了父爱。她还小的时候,大伯还未离京,对她也颇为疼爱,知道自己的弟弟是个混账东西,待她与薛彤璎无二。后来他领了旨,戍守边疆,一年半载的也不能回来一次,上次回来还是半年前,绑了戎狄的将军回京面圣,回府待了不到三日,便带着薛府的小公子薛然去西疆吃沙子去了。
薛碧菡知道,大伯是薛府里少见的明白人,祖父和长姐对她颇有不满,她相信薛况会站在自己这一边,支持她的选择。
她才到老太太的屋外,就听见一阵爽朗的笑声。丫鬟通报一声,她便掀了帘子进去,见到老太太身前站着个身高五尺的中年大汉,身形挺拔如松,有渊渟岳峙之感,声音宽厚温和:“是二丫头过来了,快过来,让大伯瞧瞧。”
薛碧菡眼角微红,盈盈福了一礼,唤了一声大伯,莲步轻移,到薛况身前:“大伯,许久不见,可还安好?”
薛况上下打量她一下,只见这二丫头出落的是越发的好了,脸上神色不卑不亢,眸子微湿,虽声音微哽,但也把自己的情绪控制的很好了:“一切如故,不需挂念,倒是你,在朝中可还安稳?”
老太太今日里见儿子回来,心情都好了不少,说话也没那么不客气了,对着薛况说:“敬贤,你这次回来,可要好好的劝劝二丫头,她年纪小,对官场中事看不透彻,行事莽撞,你且好好点拨一下她,叫她以后别再犯浑。”
薛况眸光一闪,若说二丫头看不透彻,他是不信的:“儿子知道了,明日里我要进宫面圣,得了闲必然要与家中的小辈们好好提点提点。”
薛老太太满意的点点头:“你这次回来,可不许带然儿走了,小一辈能不吃苦还是不吃苦吧,还有这几个孙儿的婚事,便趁着你这次回来,都定下吧,尤其是彤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