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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义父在哪里
    碧水潭离张炽的茅屋有两公里左右距离,张炽催动体内元气,竟比毛毛后发而先至。
    站在这个再也熟悉不过的地方,张炽一眼便看到了可以用惨烈来形容的打斗过的痕迹。
    方圆一百米内,几乎被夷为了平地,几百株至少需要五人才能合抱的大树被拦腰斩断,有些甚至断成好几截,一截截东倒西歪地躺在地上,只留下一个个切口处崭新而平整的树橔。地上则铺满了被剑气所削下来的碎木屑以及被绞碎的枯枝杂草,目光所及,尽是满目疮痍。
    毛毛从树上随后跃下,目光中似乎还带着惊恐之色,也难怪,尽管野人天生神力,可是这些大树平时对它来说连撼都难以撼动半分,却被来此之人一剑就削断了,而且数目还是如此之多,从小就呆在这深山野林的野人哪见过这种阵势,早就吓得跑到不知什么地方去了。
    幸亏毛毛跟张炽熟得不行,顺带关心着仇秋雨的安危,才未跑至远处。
    毛毛在潭边跳着,不断地用手指着潭水朝着张炽“吼吼”直叫,张炽皱眉道:“你是说义父在潭水下面?叫我也要下去?”
    “可是义父明明就躺在茅屋里面,怎么还会叫我下去呢?”张炽百思不得其解,但是看着旁边急得搔头挠耳的毛毛,而且神色之间也不似有其它意图,咬了咬牙,“好,我就下去看看义父怎么又会在下面。”
    说罢,脱掉衣服,“扑通”一声,跳入潭中。
    潭水依旧是那么的冰冷辙骨,小时候因为功力尚浅,无法运功抵挡潭水中的寒气,张炽也不敢深潜下去一探究竟,对于潭水下面有什么也不得而知。
    而今体内虚丹已成,张炽将元气周身运转,片刻间寒意全无,双手一插,整个人象一条鱼,直直往下潜了几十米。
    碧绿的潭水如一块液态的玉般,将张炽轻柔地包在其中,三三两两银白色的鱼儿悠闲地在这潭水中觅食、嬉戏,在阳光的照射下,犹如披上了一层银白色的铠甲,煞是好看。潭壁边长着的五颜六色的水草也随着潭水的微漾而扭动着长而柔软的身躯,在水中尽情地摇摆着。
    如果是平时,张炽可能会惊叹于大自然的美景而流连忘返,可此时的他,却是心急如焚地要找着什么,哪里还有这份心思。
    六七十米以下的潭水深处,已经暗到伸手不见五指了,但对于已练成虚丹的张炽来说,虽是黑暗但也与白天视物没有两样。只见越是往下则越宽敞,另外一面的潭壁已不知往下延伸至何处了,整座潭呈上小下大形,那潭水也不知是从何处冒出,表面上平静如镜,潭下面是波涛汹涌,暗流湍急,若非张炽用元气稳住身形,早就不知被冲到哪儿去了。
    下潜了近百米,还是看不到潭底,这倒是大大出乎张炽的意料,不由得着急起来,“象这样目视毕竟距离有限,何不展开神识来搜索,这样范围不是大多了吗”,一想到这儿,便暗暗怪自己定力不够,情急之下连这简单的方法都没用上。
    运气展开神识,搜索的范围果然大了不少,可是,除了潭水中越来越少的鱼外,也并没有其它新鲜的发现。
    这潭不知到底还有多深,张炽估计自己可能下潜了快有两百米了,只觉水中压力越来越大,下潜的速度也越来越慢,虽然可用体内元气催动下潜,但毕竟不知还要多长时间,甚至不知会不会遇到什么危险。
    张炽抓住一块凸出的大岩石,稳住了身子,稍事休息,“都已经下潜了这么深了,还没见底,也不知道这潭水到底有多深,毛毛会不会弄错了呢?可惜它不会说话,要不然就可以知道这里发生的事了”,心里想着诸多问题,心中郁结难消,狠狠地向旁边的大岩石击掌消气。
    “嘭”的一声传来,凸出的岩石应声而断,但这岩石被掌击后发出的声音,却引起了张炽的注意,“难道这岩石的背后竟是空的?”
    心中疑虑既起,张炽也毫不迟疑地又往那潭壁上击出好几掌,“嘭嘭嘭”几声带着空洞的响声,张炽已确定这潭壁后面是一个山洞了。
    “这里怎么会有山洞?”张炽不无奇怪地想,“听刚才敲的声音,那洞应该就在隔壁不远的地方,可是凭这潭水的压力,这潭壁能承受得了吗?”
    心中越想越觉得这山洞与义父之间会不会有某种联系,但是如何找到问题的答案,张炽也是没有一丝头绪。
    “再下去看看再说”,抱起那约有两三百斤的岩石,身子便又急速下坠。
    “嘭”一声巨响,象是一块三百斤的大石头落地的声音。
    “叭”,又是一声响,好象是人摔落地的声音,间杂着一声“啊”,然后再一声“唉呀”……
    张炽怎么也想不到,抱着块石头居然就这么快到了潭底,更想不到的是,距潭底约二十米高的地方居然没有一滴水,让自己毫无防备地在这二十米的过程中来了个自由落体运动。
    惊异地打量着四周,发现潭底其实就是一个大溶洞,那碧水潭中的水就是从这大溶洞中的地下河水中流上去的。
    “流上去?”张炽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见这地下河水从自己站立右侧的河床中流出后,竟象是遇到什么阻力般,往上流去,一小部分涌至碧水潭中,大部分则在溶洞的洞顶处形成一股回流,填满了洞的上方,而后竟又沿着那来时的河床顶流出,形成一个壮观的水循环,而自己站立左侧,则是一个三人高的洞口,一条已干涸的河床静静地躺在洞底。
    张炽看着这同一条河床,一半水流急湍,一半却干沽见底,头顶外,巨大的水流在空中循环,而底部却滴水不漏。
    突然,右肩处突起的血狼头胎记隐隐地涨痛起来,“蓝玉晶石”,张炽奇道,“这里也有“蓝玉晶石”,那么义父应该是在这儿了。”
    正奇怪间,仇秋雨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炽儿,你终于来了。”
    “义父,你在哪里呀”,听到义父的声音,张炽激动地大叫起来,一时间竟没去分辨声音的方向。
    “我就在你旁边的山洞里”,仇秋雨的声音低沉、缓慢,似是十分虚弱。
    当下再不迟疑,张炽一闪身,往左侧那三人高的洞口飞了进去。
    只见穿过那洞口后,又是一个比刚才略小一些的溶洞,洞内泛着暗淡的蓝光,正是由一块夹在两条钟乳岩之间的“蓝玉晶石”所发出,看那光线,便知晶石的能量已快消耗完。
    而在晶石的下方,一个蛹形的物体放在地面上突起的一块平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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