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默只能感叹,这赌博的事业是多么的兴盛。他更感叹的是,言家的赌坊竟然会延伸到洛阳。
金银坊是言家的赌场,洛阳的金银坊真是豪华,豪华的不像样。
金色的元宝挂在招牌的下面,那是纯粹的金子。
元宝不停地在灼热的风的吹动下摇摆,日光让金子发出更耀眼的光芒,光芒之之刺眼,让来往的路人不由得心动。
金子在勾人,在勾去人心中最底层的欲望。
这里可以一夜间让人发家致富,也可以一夜间让人倾家荡产。
一切的光辉都掩饰不住那镶着金银坊三个金字的招牌。
王默也很心动。
赌不输与逢必赌顶着炎日走近那招牌下面的门的时候,他们的心情是愉快的,尤其是听见了那骰子的声音。
王默的脸上也难得露出了微笑,尽管那微笑很难看,但那就是心情愉悦的表现。
“没有想到王兄也喜欢赌。”张晓洛泰然,似笑非笑。
王默点了点头,声音嘶哑的说道:“因为这里有钱。”
赌不输嘻嘻笑道:“我早就说,王兄弟乃是我同道中人。”
逢必赌点了点头,他也赞同。
活寡妇娇笑,动听的笑声可以让人退去心中的炎热的躁动,她贴着王默道:“看三哥身上穿着单薄,也不知道三哥身上究竟装了多少银子?”
王默声音嘶哑地淡淡道:“一两。”
“一两?黄金?”
“碎银。”
听到王默的身上只装了一两银子,众人都笑了,尤其是赌不输。
“王兄弟这样可就不合适了,来这等地方,身上没有个百八十万,怎么能赌的尽兴?”赌不输说着,便从身上拿出了一把银票,递给王默。
王默却摇了摇头,淡淡道:“我来这里,一两足以。”
说完,他便走向了最近的一张桌子。
赌不输与逢必赌对视了一眼,眼里充满了疑惑。
随即他们便放弃了这股疑惑,转而融进了人堆。
酒肉和尚不喜欢赌,他早已经离开,去喝酒了。
阴阳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已经不见了很久。
张晓洛来这里不是赌,他是有目的的,他来这里是为了见一个人。见什么样的人非要来这种地方?自然是这里的主人。
张晓洛四下里环视一眼,他已经看见了自己想要看见的人,便对活寡妇说道:“你自己玩吧。”
说完,张晓洛也不见了。
只剩下一个看似无害,实际上却能要人命的活寡妇。
活寡妇甩开那些想要找她搭讪的男人,寻着王默去了。
她很好奇,一两银子究竟能干什么?
事实上,活寡妇错了,她大错特错。
她来到王默身边的时候,却发现王默的手中已经多出了五张银票,五张一千两得银票。
活寡妇还没有来得及惊讶,王默的手中的那五千两的银票已经变成了十张。
活寡妇发现,王默每一次下手,都会毫不犹豫的将所有的银票扔到上面,随后那银票又翻了一番。
庄家在流汗,因为他发现那个蒙着面的黑衣人不简单,他只是拿着一两银子来到的他的这个桌上,到了现在,已经由一两银子变成了两万两银子。
金银坊实在是奢侈,每一个地方都无时无刻的在表现着它的奢侈。
最好的地面,最好的布料,最好的赌局,最好的庄家。
赌,本身就是一件奢侈的事情,能来这里的人,都是奢侈的人。
庄家已经换人了,换成了高手。
金银坊一定会有高手,高手的作用就是为了王默这种人而存在的。
王默见到活寡妇来到了自己的身边,问道:“怎么不去玩?”
活寡妇笑了,笑的抚媚,这一笑就让很多人失神,失神的他们忘了下注。“我一个弱女子,身上哪里开的钱哩,倒是三哥的手段让小女子佩服的很。”
王默从手中的一叠银票中抽取了一张,其余的都递给了活寡妇,好似那一打银票真的是一堆废纸一般。
活寡妇没有要,她笑着摇了摇头,“看着三哥玩,可要比面对那些臭男人要有意思得多哩。”
既然不要,王默就把银票收了回来,因为已经有个人向他走来。
这个人正是刚才新来的那个高手,这个人这人一对剑眉连入长鬓,眉下的目光亮而尖锐。
那个高手对王默抱拳:“不知道阁下如何称呼。”
王默没有回答那人,而是嘶哑道:“何事?”
那人也不在意,笑了笑,“在下钟离,阁下既然是张公子的人,主人吩咐过,张公子的朋友一定要我等陪着玩个尽兴。”
王默点了点头,道:“然后呢?去哪里?”
钟离一怔,笑道:“阁下请跟我来。”
王默看了活寡妇一眼,活寡妇娇艳地一笑,“小女子自然是跟着三哥走了,三哥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王默跟着钟离走入了深处,来到了二楼。
二楼与一楼不同,二楼的装饰要显得更豪华了,人也更少,更安静,但是他们手里拿着的钱也更多。
王默一来到二楼,便看见了赌不输与逢必赌,他们正在大把大把的往桌子上仍银票。
他们一看见王默,自然也就看见了王默手中的银票。
赌不输笑了,“我就说王兄弟是我同道中人,果然是这样嘛!”
王默没有说话,倒是活寡妇却开口了,“三哥,真是厉害哩,仅凭着一两银子便换来了这些。”
赌不输的笑意更浓了,“看来活寡妇勾引男人的口味变了。”
活寡妇红着脸,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嗔道:“死一边去,老娘勾引什么男人都行,就是不会瞧上你这个赌鬼。”
王默没有理会拌嘴的两人,他看着四周的人,在这里的人大多都是些洛阳城内的富商。他们披金戴玉,一看便知道都不是些穷人。
王默手中只有两万零一两,但在这里,下注的最少要有十万两。
王默没有这么多钱,便不准备下注,却没有想到,一张二十万两的银票递到了自己的面前。
是钟离,钟离笑道:“这是主人送与阁下的。”
王默毫不客气的拿来了那银票,随手压到了桌子上。
这场赌开始了。
二楼的赌与一楼的赌不一样。
桌子上,五只不大不小的灵兽放在桌子上,他们关在牢笼里。
一只是灵龟,一只是玄蛇,一只是红了眼睛的饿狼,一只是体型不大的犀牛,最后一只,竟然是一条很小的蛟龙。
在笼子的四周,每一样灵兽都写着名字,钱全都放在上面。
赌开始了,五只灵兽在施了法术的牢笼内争斗了起来。
很多人都看好蛟龙,因为蛟龙是很生猛的动物。
赌不输押了一百万两在蛟龙上面,他自然是希望蛟龙能赢的。
这条蛟龙在笼子中厮杀的最猛,正与那犀牛和饿狼斗得正猛。
逢必赌将银票押在了玄蛇上面,玄蛇盯着斗争的三兽,吐着信子,眼中散发着寒光。
活寡妇很不理解王默为为什么会将银票押在那只乌龟上面,乌龟从始至终都龟缩在乌龟壳里面,一动不动。
最先死了的,竟然是那条蛟龙,是被玄蛇一口咬死的。
赌不输在叹气,他又输了。
赌不输叹气的功夫,玄蛇已经咬死了犀牛,正紧紧的缠绕着狼,狼已经快要不行了。
逢必赌信心满满,他就快要赢了,因为狼已经死了。
灵龟还是龟缩在乌龟壳中,玄蛇奈它不得,只好在它的四周缠绕。
猛一下的,灵龟伸出了头,很快的伸出来,一下子咬到了玄蛇的七寸之处,玄蛇死了。
玄蛇死了,逢必赌输了,王默是最大的赢家,因为只有他一个人将押的是灵龟。
王默慢慢的收着银票,他觉得这个世界上,要说有趣,大概就是在收钱的那一刻了吧。
忽的他觉得有股杀气锁定住了自己。
他抬头,却发现逢必赌阴森地望着自己,他全身杀机涌现,让许多普通的人忍受不了。
是逢必赌,逢必赌的毒品极差,他无法容忍别人赌赢了他。
于是逢必赌出手了,众人还在颤栗,他已经动手了。
他一张嘴,赤色的赤练蛇从他的口中飞出,吐着信子,作势就要向王默咬来。
赤练蛇飞的极快,这是用内丹养育的毒蛇,谁被它咬上一口,便会浑身抽搐,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面对这种毒物飞来,王默的心中并不惊慌,他看见了一个人,这个人让他决定不再出手。
那个人就是张晓洛。
蓝色的光芒将赤练蛇斩成了两截,即使是断成了两截,蛇还在动,它不知道它已经死了。
“逢必赌,你忘了本教的教规了吗?”
张晓洛的声音很冷,冷的可以杀死人。
即使张晓洛的话是多么的冷,逢必赌也没有听他的话,他心中的怨气还没有消,他还欲对王默出手。
王默却被不给他机会了。
一阵阴风吹过,逢必赌的脸色变得煞白,他觉得自己浑身软弱,一点力气也使不出来了。
王默继续收拾着散乱的银票,一张张一万两的银票捡的他手发软。
忽然王默怔住了,呆在了当场,手中的银票散落了也不知道。
白色的银票散落,像是飘起了雪花,他看见了一个女子。
这个女人穿着一件轻飘飘的紫色丝袍,熟悉的颜色。
丝袍很柔软,柔软得就像皮肤般贴在她又苗条,又成熟的身体上。
她的皮肤细致而又光滑如白玉,看起来就像冰一样,几乎是透明的,洁白而又透明的美丽。
同样美丽的脸上完全没有涂抹一点脂粉,那美丽的眼珠,实在是和那美丽的脸相配。
虽然这个女人很美丽,但她却很冰冷,冰冷的气息要把所有的人拒于千里之外。
虽然这个女人有这样的气质,但是王默却认得这张脸。
那个酷似苏纤的女子,那个叫做言如玉的女子,那个差点杀死自己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