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风真大啊!”徐子陵感叹道:“其实有风也是挺不错的,这样玩起来更加刺激一些。”
徐子陵这些话是时是站在春在楼庭园的一棵大榆树顶上感叹的,在他的下面,最少围了八百多人,下面的火把烧通了天般的红,火光猎猎,简直连天上的躲在层云里不断穿行的明月也要比了下去。每一个人,都用饿狼一般眼神盯着徐子陵。
徐子陵的眼神却很温和,他甚至冲地面上众人笑笑,道:“大家一定很辛苦吧?为了等我,大家都不知躲了多久,真是罪过,如果早知道大家如此热心诚意地欢迎我,我就早些到了。”
“现在也不迟。”艳尼常真巧笑如花,其音如铃,道:“原来徐公子真的长得如此英俊啊!真是让奴家动心呢!”
“小白脸有个屁用!”恶僧法难的火气似乎总是那么暴燥,就像一个**得不到满足的蛮牛般,他一顿手中的巨大的缤铁锡杖,震得杖上的钢环叮叮乱响,他大吼如雷道:“下来,待老子试试你这个小白脸的本事是不是就像传说中那么牛叉,让老子看看你的裤裆里到底带不带种!”
“本人带不带种只有女人知道。”徐子陵微笑道:“请不要用你的丑脸冲着我放屁,我讨厌用嘴巴放屁的男人。长得丑不是你的过错,可是不知悔改还自以为是就是你的不对了。”
“徐公子似乎很有把握的样子啊!”山羊胡子的崔纪秀忽然接口道:“既然徐公子的刺行计划都让我们识破了,却不逃走,还有心情跟我们谈笑风生,似乎很有把握的样子,不是徐公子还有什么秘密武器或者惊世绝技没有施展出来吧?”
“你都说是秘密武器了,还能说出来吗?”徐子陵目光在人群是扫视一下,道:“你们的会主青蛟任少名呢?他不是准备改名为青龟任缩头吧?”
“如果改名,一定提前通知你。”一把响亮威武的声音自远处的小楼里传了出来,接着,有一个高大无比浑身肤色古铜一般的虎躯男子自小楼的窗里飞身而出,如天鹰展翅,身法潇洒无比地飘飞在地面上,向徐子陵招手道:“想必这一位徐公子也不想改名为徐无胆的,不如下来聚聚,我任少名保证,除了我任少名之外,不会有任何人出手攻击徐公子。”
“没关系。”徐子陵在树上打了几个跟斗,轻巧地翻落地面,看了一眼周围恶狼一般的众人道:“这些人虽然眼神不太好,像**的公牛,可是在我的眼里,他们只不过是一些牛蚤,就算他们人数再多,我也不怎么怕,顶多,我就放手让他们杀好了。”
徐子陵一下地,马上就有无数的人围了上来,将他团团围住,人人刀刃尽出,寒光映着火光,眩目晕人。
“妈的,终于都等到你这个小王八蛋下地了,老子等你等好久啊!”恶僧法难一振手中半丈之长手臂般粗的镔铁杖,兜头兜脑朝徐子陵的头顶重重轰下,势如破竹势不可挡,挟风雷而厉啸。
徐子陵身形一晃,躲开这记重击,奇怪地道:“刚才是谁说什么保证来着?不是说除了任少名之外,不然再有别的出手攻击本人吗?难道这些东西都是放屁?”
“那是刚才。”崔纪秀冷哼道:“刚才你站在树上,可是现在,你已经下树,已经是我们的网中之鳖。我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只要把你的尸体弄出去,保证大家相信我们,而不是会相信一个死人的抱怨,如果那时你还能抱怨的话!”
“任会主也是这样想的吗?”徐子陵问那个身形如山的任少名。
“我是向你保证了,可是没有保证他们现在不出手攻击。”任少名大笑道:“等一会你伏地身亡,我保证他们没有任何人再会出手攻击你!我的保证绝对有效!”
“哈哈哈……”徐子陵听了哈哈大笑道:“我听过狡辩的,可是没有听过这般无耻的狡辩!我现在明白这一个家伙为什么会用嘴巴放屁了,原来上梁不正下梁歪,你们上上下下全是一个调调,难怪!既然你们想人多欺负人少,想群殴我,为何还不动手呢?”
“徐公子如此英雄气慨,让人心折,那就如徐公子所愿吧!”崔纪秀阴笑道。
众人一听,顿时爆发了,无数的人挥舞刀剑枪矛杀了上来,喊杀之声,如雷。
在众人之中,恶僧法难的镔铁杖绝对是最可怕的凶器,它势如蛮牛,带着一道黑光,闷雷般低吼着向徐子陵的胸口直撞而来,在电光火石之间,那镔铁杖赶得所有人向徐子陵递出兵器之前,一杖将徐子陵的身影由前及后地一举洞穿。
单琬晶面前有一个潇洒之姿的中年人,他微微向单琬晶施礼道:“在下鄱阳派李昌恒,见过这位白银公子徐晶小兄弟,我们素无仇冤,只是相逢偶遇,何不化干戈为玉帛,那是最好不过了。”
单琬晶微笑道:“如果你们乖乖地离开,别说干戈化玉帛,就是化成别的什么也好说。”
“这位白银公子究竟何意?”沈法正故意装成是老糊涂地问:“老夫年龄太大,听不明白徐公子您话中的意思,还望徐公子解释清楚。”
“没有什么好解释的。”单琬晶摇摇小脑袋,哼道:“你们打哪里来,就往哪里回。这一带不是你们江南军的地盘,想到这里找碴?最好多带点人手!如果不是看你将老就木,没几年好活了,我早就动手将你们打跑了,还跟你们废话?”
“你……”沈法正在江湖鼎鼎大名,又是江南大总管沈法兴的亲兄,所以人人尊敬,马屁天天吃,想不到这里却让人无视加白眼,简直就没有气得内伤吐血。他的老脸无论如何也拉不下来,紫胀着,有如隔了再三天还卖不出去的猪肝,一片死黑色。
他身边的屠力脾气最爆,一听单琬晶的挑衅,马上暴喝一声,双斧旋风般砍出,那个中年文士一般的李昌恒与他配合默契,马上形成左右夹击,尽量想在傅氏姐妹救援之前一举将单琬晶先行拿下。他一朵剑花飞刺在单琬晶的咽喉,狠毒如蛇。
连楚连凡也兄弟齐心,长鞭闪电般抽出,有如两条出洞巨蟒,噬向傅氏姐妹,意图迫得她们先行自救而无力救援单琬晶。
谢仙子谢玉菁最恨单琬晶,她那双手之中的飞仙短刃也悄无声息地带出两道冷虹,悄悄地袭向单琬晶的一侧,在另一边,沈法正也蓄势一击,他运起了浑身的劲力,意想只要单琬晶一旦于自己这一边飞掠出,他则施予最致命的打击。
‘嘶……’
徐子陵的身影消失了,这,只是一个残影。
徐子陵出现在众人的人群里面,他的出现带来了一大片的血雨,飞洒得一天都是,几颗人头冲天而起。
那颈血在尸体还来不及倒下去之前疯狂地喷洒,暴喷三尺。
徐子陵有如一条游鱼般在众人里面穿行,人越是多,他的身法就越是游刃有余如鱼得水,他毫不费力地一路穿行,不时有某一个士兵捂着喉咙缓缓跪倒,在同伴不可思议的眼光之中,接着发现自己的呼吸同样艰难和不顺,再就是看见自己的胸口或者喉咙有血稍狂喷而出。
一朵彩云闪现于空,疾压而下。
云中有人,艳尼常真。
徐子陵哼了一声,双手一抽,将身边一个持矛士兵整个抽起,撞向那团软绵绵的彩云。彩云之中忽然伸出一只白玉般的小手,拍向徐子陵的头顶。徐子陵整个人一翻,在低空的小翻腾之中,闪电般与那只小手对印了一掌。
彩云里那个士兵惨叫一声,血淋淋地摔下。
徐子陵低吼,化作一道黑虹穿行入人群之中,瞬然不见。
而那个艳尼常真,则惊叫一声,她整个高高抛起,身不由己向后飘飞。不过在飞退的过程中,一蓬黑芒自她的玉手中爆射而出,也不顾得是否有射得中徐子陵,只向他逃遁的那个方向爆射而去。
那无数的黑芒一闪,中者无不惨叫连连。
此时的徐子陵却并没有在黑芒的爆射范围之内,他的身形,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在艳尼常真的上方。他的手如五丁开山,重重砸下。
恶僧法难持起他那巨杖,奋力一挑,架在那双手暴击而下的中间,让艳尼常真逃过一劫。
徐子陵双手与恶僧法难的巨杖重震,恶僧法难大吼,双手的镔铁杖颤动不已经,他双腿深陷入地。而徐子陵则冲天而起,双臂一张,如一张落叶缓缓飘飞,口中一阵气息涌出,显然已经在空中化解去恶僧法难那雷霆一击的劲力。
看见徐子陵如此强大,任少名的一双鹰眼不由亮了起来。
他浑身爆起一阵轻响,眼中电光大盛,如果强劲对手,才是他任少名真正出手格杀的对象,才值得他任少名杀之成名。一念及此,任少名不由热血沸腾,他禁不住仰天长啸,邀战徐子陵。
徐子陵则没有管他,他正在疯狂地攻击着恶僧法难。
他用的是先前独孤凤用来对付他的近身缠击的腿法‘凤缠绵’,他双手与恶僧法难拼抢着那根镔铁杖,可是身体微弓,双膝却连环暴击恶僧法难的小腹。恶僧法难双腿入地,无从反击,只能运起全身劲力强御。只要他能抗起这轮攻击,那么相信所有人就会将徐子陵淹没。
艳尼常真纤掌又出,带着一股阴柔的气息,似缓实急地击向徐子陵完全不设防的后背。
艳尼常真的阴柔之掌尚未到,徐子陵忽然整个人却像让人打飞了一般,他自恶僧法难的上方弹起,恶僧法难一见,双目微合,那巨大的铜头狠狠地撞向徐子陵。另一边的崔纪秀已经让众人稍撤,同时命令他们排成一种古怪的阵势围着。
任少名却没有,他还在瞪着徐子陵的举动。
他想在格杀掉这一个人之前,先好好看清楚他的战法,弄清了他的能力,因为只有知己知彼,才能更加顺利地**这一个大胆狂妄的刺客。一个默默无闻的小子,竟胆敢来行刺能和天刀交手千招之多的自己,他想借自己来成名,未免太过痴心妄想了吧?
虽然他很有实力,可是,他也只是相比起恶僧和艳尼稍胜,除了轻功身法稍稍出色,其他的东西,相较起自己这一个铁骑会主,这一个早就名动天下的青蛟,他还差得远。
一想到一会他就可以站在奄奄一息的徐子陵身上解释他最有把握的钓丝刺杀已经让自己全部改过了,全化成了自己的工具,到时他脸上的表情一定很精彩!想到这里,任少名纵声狂笑。
笑声之中,他如鹰飞扑而起,扑杀向徐子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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