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张曼妙倒不忙着说事了，连连摇头，眼里尽是戏谑的笑意：“同校长，你怕什么呀？怕我吃了你啊？老实说，我要是再小几岁，我肯定追你。不过现在嘛，我有自知之明。你放心好了，我不会打你主意的。就算……嘻嘻，我也不要你负责。你老同前景远大，我知道高攀不起！
    把我说的有点窘。
    在以前，我当律师时，算得见多识广，什么泼辣女子都见过。参加诉讼的时候，个别女委托人那可是真泼辣，当着一大堆人的面，敢把自己扒得精光。我对活色生香的女人**，视而不见。
    但不包括张老师这种女同事在内。
    “张老师，别开玩笑了，说吧，什么事？”
    我只能紧着转移话题。
    “你呀，走桃花运了。温玉霞让我给你带个信，今儿晚上，去她那里吃晚饭。”
    张曼妙笑嘻嘻地说道。
    我笑道：“好端端的，干嘛请我吃饭？”
    张曼妙说道：“你真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正是因为好端端的，所以才要请你吃饭。要没有你出手，前几天她就要吃闷亏了。嘿嘿，李宝山，那些家伙也真下得去手。不过从今往后，她那小店他是不会敢去捣乱了，有同校长撑腰，谁还还敢去捣乱啊？”
    我顿时正色说道：“张老师，这话可不能随便拿来开玩笑。”
    我自己倒无所谓，以前多年的律师，我早成老油条了，什么流言蜚语都不放在心上。身为律师，常年跟社会最阴暗的一面打交道，些许流言，算得什么？律师的要是计较这些，得活活气死，还办个屁的案子。
    但关系到温玉霞的“名节”，我觉得不能掉以轻心。虽然说，温玉霞的“名声”本来就不好了，然而那是别人的事，不能由我再给加上一把火。
    张曼妙便捋了捋头发，嘴里啧啧连声，说道：“瞧你紧张的，不就是跟你开个玩笑，至于的吗？不过我跟你说啊，同校长，你可以堵得住我的嘴，你能堵得住李宝山他们的嘴不？那人，就是个垃圾，什么话都说的出口，什么事都干得出来。我估摸着，有关你和温玉霞的桃色新闻，只怕已经开始流传了吧？你一个堂堂的副校长，为了一个风流漂亮的小老板娘，甩了建工集团一总经理一耳光，还有比这更爆炸的新闻吗？”
    以前在工区里的时候，彼此之间就有差距。温玉霞是临时工，我当时已是干部。后来我又去干律师。虽然她知道我喜欢她，可李宝山已经把自己的名声搞臭了，她恨李宝山却也把他怎么不了。温玉霞知道她和我之间已经不可能了。温玉霞其实已经做好了被我放鸽子的心理准备。
    只是，眼见得我真的爽约了，温玉霞心里头还是十分失落。
    温玉霞叹了口气，  原来，被人无视是这样的难受。
    她 站起身来，端起桌面上的一碗菜，准备去厨房热热，自己吃饭算了。五点多钟她就做好了菜，现在都七点了，虽然菜都用碗小心地扣着，时间长了，依旧会凉。
    当我来到“宝山饭馆”的时候，我看店门已关。便在门口按响了单车铃铛。
    温玉霞听到铃声，立即放下碗，三两步就跨到了门前，急匆匆地打开了虚掩的店门。
    我将单车锁在门外的电线杆子上，满脸带微笑的跟温玉霞打招呼：
    “怎么，今晚上不做生意吗？我特意晚点来，就是怕你太忙了。”
    原来是这样。温玉霞没想不到我会那么体贴。
    温玉霞长长舒了口气，嫣然一笑，解释道：“小花回家去了，我一个人忙不过来，索性休息一个下午。”
    这话一半是真，另一半，就有点言不由衷。其实温玉霞是为了宴请我，专门停了半天的生意。不然我来了，店里面却人来人往的，她自己手忙脚乱，都没人招呼我，这诚意，那是半点都不剩下了。
    “早知道这样，那我就该早点过来，给你打下手。停半天生意，损失可不小。”
    温玉霞就笑了，笑吟吟地说道：“这可不敢当，我哪里敢使唤一个校长打下手？那也太不懂礼貌了……其实也没什么损失，钱赚不完的。这几天生意也就一般，停半天不要紧的……快请进吧。”
    我走进们去，店堂里收拾得干干净净的，两盏日光灯照耀之下，店堂显得十分明亮。我由衷点称赞道：“这个好。有些小店，晚上就弄一个很小的白炽灯，昏昏暗暗的，客人一走进来，就很不舒服。还是明亮一点好。”
    温玉霞笑道：“电费花不了几个钱，在这些方面太节省了，反倒不划算，客人印象不好……同校长，请这边坐。”
    估计温玉霞已经从张曼妙嘴里听到我“升官”了。
    我笑道：“校长这个称呼，就免了吧，应该把副加上，或者就还喊老同得了？”
    温玉霞正色道：“副校长也是校长，这称呼可不是一样的。”
    一个小经理，便能毁她一辈子！
    官本位国家，就是如此。
    我笑着摆了摆手，说道：“玉霞，咱们可是在一个单位呆过的，十几年的老朋友，你这样说，我心里可就不踏实了。”
    “那好，私底下，我还是像以前那样叫你的名字吧。来，阿志，你先坐着，我去热热菜，有点凉了。”
    见了桌面上倒扣着的菜碗，我就知道，温玉霞怕是等了我好一阵。虽然就是两个人吃饭，温玉霞也准备了四菜一汤，诚意十足。
    “不要忙了，就这么吃吧。反正天气也不是很冷。”
    温玉霞犹豫了一下，随即点点头，说道：“那好吧，这菜一回锅，就不新鲜了。对不起啊，阿志。”
    我摇摇头，说道：“玉霞，咱们能不能不这样？你越客气，我心里越别扭，生分了不是？还像以前那样，我经常向你要红薯干吃，一点也不客气，多好。”
    温玉霞的妈妈在农场，那时候经常会给她带一些炕干的红薯片，糯糯的，软软的，金黄金黄，又香又甜，可好吃了。我那时的年年龄还小，贪嘴，总是会缠着她要红薯干。温玉霞多数时候不会令我失望。
    一听我说起这个事，温玉霞也笑起来，鼻子微微往上翘，特别开心的样子：“你还记得这些事啊？”
    “当然了，那时的记忆，总是特别深刻。那薯片，确实好吃，现在想起来还流口水。”
    “你要喜欢，我让我妈给你做些来，正是出红薯的季节了。不过做红薯干，要把红薯先收一段时间，等软一点再炕，味道才好。”
    “行，那我就等着。”
    我也不客气，笑着应了。
    温玉霞小心地揭开了盖碗，四色菜肴还有丝丝的热气。回锅肉，爆炒鸡丁，煎鸡蛋，爆腰花，都是油水比较重的菜，她这是专门照顾我的口味做的。我年轻，身体还算强壮，胃口很好，应该喜欢油腻重的食物。按照温玉霞自己自己的口味，当然是愿意吃清淡一点的菜肴。
    果然，我吃了一口后，脸上便露出了喜欢的神情。
    温玉霞将一个玻璃杯摆在我面前，拿起啤酒就起盖子，说道：“阿志，喝点啤酒啊。你们做领导的，都能喝酒的吧？”
    温玉霞的言语之间，依旧透露出“隔阂”的意思，总是不经意的将自己和我分为两个不同的“阵营”，一个是官，一个是民。
    千百年的官本位文化，早已经深入国民的骨髓，一时半会，可不好改。
    我也不好总是出言纠正，不要搞得温玉霞太紧张，每句话都要三思才出口，那就没意思了。
    “喝点啤酒没事。”
    我的酒量，说大不大，说小也不算小。不过做了多年的生意，又曾经的律师，要是没有酒量，如何和客户谈生意，对于喝酒，我比较节制。一个总是醉醺醺的律师，恐怕不会被客户信任。
    ------------------------------------------------------------------------------------------------
    有一次我和几个朋友去喝酒，刚坐下，我见女服务员长的挺漂亮的想调戏她，就对那个mm喊：“茶！”没想到，那mm误会了我的意思，伸出手指就一、二、三、四、五地就查了起来，查完，还很客气地说：“先生，你们一共五个人。”我道：“你查什么玩意儿？我是让你倒茶！”那个mm竟然又五、四、三、二、一地倒查了起来。然后还一本正经地说：“先生，倒着查，你们还是五个人！”当时，朋友们全都笑了起来。我有些怒了，喊道：“我是让你倒茶！你数什么玩意儿？”结果，那mm很是委屈地道：“先生，我属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