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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稿
    在文扬下派的日子里,罗波最大的痛苦是写不出稿子。
    黄岩让她加入了市作协,还当上了理事,但要加入省作协,那就必须有硬件才行。
    她向全国投了几百封稿件,结果一篇也没有被采用。除了本地的《江城日报》,连《江城文艺》也不采用她的稿子了,吴晓晓多多少少知道一点她和文扬的关系,因此也就挤压她的生存空间,不在《江城文艺》发表她的稿子。因此,她必须尽快有作品面世,不然的话在这个圈子里,她凭什么混呢?还有回农行办公室的事,也只能是梦想了。
    文扬从县上回来,她说了她的苦恼。文扬现在也帮不上忙,《江城文艺》成了吴晓晓的天下,虽然他的副主编没有免,其实和免了的没有两样。
    文扬本人的小写得不错的,短篇也可以。而罗波本人,除了写诗,只能写点小女子散文。
    文扬一再说,写作必须有社会内容,这样才有深度。老是在自己的身上打转,一定出不了大成果。不信,看看历届获茅盾文学奖的作品,哪一部不是以切入社会的深度取胜?
    道理当然不错,可是罗波就那点能力,比之于吴晓晓,她的创作实力差得远,比之于刘雅霜,也没有她的天赋,刘雅霜的那份细腻,那份轻灵,是从骨子里面带来的,罗波也学不会。
    就在她不知怎么办的时候,她在文扬那儿翻出了以前别人投的稿子,发现有位叫“多多”的散文作者,是县上的,写得特有生活。于是,她悄悄把多多的稿子拿去,回家读。这回她学精灵了,没有象上次那样直接把别人的东西拿出去书,而是先和多多联系,这稿子的后面附有地址和电话,一打就知道了。
    原来多是个县上的业余作者,年纪不大,也没有名气,是一个县城郊区的菜农,现在经营一几亩菜地,因为时间多,就写点稿子玩。于是,罗波说,能把能把他的稿子卖给她,价稍微低一点点,20块钱一篇散文,一次性付清。
    多多不在乎钱,他创作纯粹是搞起玩,居然有个女的来收够他的稿子,于是就同意了。
    讲好了,一但被收购了,署名就是“罗波”,多多说行。于是某天他专程到了市里,俩人相见,想不到这多多居然一表人材,人也才20多岁。于是罗波请他一起吃饭,边吃边谈,这事做成了,她再修改一下,可能会发表一些出来,加入省作协就有作品了,也不会像上次那样有人来找她的麻烦。
    多多拿出稿子和U盘。俩人一篇篇地看,罗波满意的才要,不满意的不要,一共选了20篇,共400块钱。俩人交结清楚,皆大欢喜,于是就一起进餐,无酒不成席,罗波也来了瓶红酒。这一喝俩人呼姐称弟起来。
    俩人互敬着酒,无意间,多多的手碰到了罗波的胸,那软软的温温的**,让他有种激动。
    罗波没有反对,相反,而是干脆挨着坐。谈得热火,她的手放在了他的大腿上,他的手也放在她的大腿上,多多的在罗波的腿上用力地摩娑,她更是把身体靠过来。
    多多顺势把她揽在怀里,用手摸她的**,后来摸到了她的XX。文扬很久才能回来一次,那个同居的所谓老公好象外面也有人了,和她**也没有多少激情,只是每周尽一次义务,正在当年的罗波,那地方就有强烈的愿望。她用手在多多的胯脚一摸,他的XX也翘了起来,把裤子顶起个坟包包。吃了喝了,就找个宾馆吧。
    多多没有结过婚,但耍过很多人女朋友,有一半的女朋友被他睡过。现在的婚前性行为,就象早上喝豆浆那样随便。因此,当两上一上床,罗波真的感受到岁月的不同。年轻才有力量,那不是假话。现在他的同居老公和文扬在**时,根本没有多多的这种力度。
    他的XX就像一根钢钻,在朝她生命的底处探沿。他的每一次抽动,都让她感到生命的震颤。真正的性快乐,就是要有力量,有冲击,有深度。多多走的时候,把收罗波的钱还给了她。他心里感到拿他的钱,又日她,有点过意不去。
    罗波把稿子烤入电脑后,就把U盘寄还了多多,从此一刀两断。
    多多别看是个菜农,写的散文还真有特色。罗波试着选了一篇,叫《爷爷种烟》,她改了几个字,一投就发表在《中国农民报》,这是全国级的报纸呵。
    爷爷不抽烟,却是种烟的高手。
    那是上世纪七十年代,全国农业学大寨。搞集体出工,集体核算,统一分配,结果是不仅吃不饱饭,连烟也抽不上。尽管农村人大多抽旱烟,也就是叶子烟,也十分困难。集体是不会种的,家里就只有那么点点自留地,要种菜,要种粮,因为集体分的粮食根本就不够吃,再种烟就十分困难了。
    我们家也是一样,但爷爷自有他的打算。他在我们家的自留地中,拿出一块不到一分的地,专种烟。种烟是细活,施肥要是农家肥,最好是渣渣肥。四周还做上栅栏,防址鸡鸭和其它牲畜破坏。
    爷爷种出的烟叶肥厚,清亮亮的一片,十分爱人。
    到了收割的季节,得特别注意天气,必须是十分晴朗的日子。爷爷把烟叶收割回来,然后把叶子一匹匹地悬挂在拉着的绳子上。绝对不能沾水,否则烟叶就会变味。因此,每年收割的时候,爷爷最关心的是天气。好在那些年,每家都安了有线广播,成了主要的消息来源。也是唯一能预告天气的来源。如果雨天,爷爷是绝对不会收害烟叶的。
    挂烟的绳子是谷草搓的。爷爷总是在农闭时把绳子搓好。挂烟叶的时候,我就成了他的助手,负责把绳子一头系在房柱子上,另一头由我牵着。挂完了再系在另一根柱子上。
    这晒烟的功夫很讲究,除了不能选雨天,得讲一晒二翻。就是说第一道让生烟叶晒蔫,然后就慢慢地翻晒。不能只晒一面。烟叶收水慢,不能急晒。暴晒一两天,就得让它阴着,慢慢地收水。爷爷说这样才不跑味。
    爷爷不抽烟,但经过他的手制出的烟叶色采好——黄亮,绝无潮湿。味正,劲猛。爷爷除了留下少量的烟叶用于待客外,总是悄悄地到自由市场上卖掉。那个年代是不允许这样做的,叫做投机倒把。这笔收入成了我们家一年四季能得到的最大一笔现钱。那年月,很多人家除了吃的,真还找不出钱来。
    有一年,我们家有个隔房哥哥,在公社革委会下面跑腿。那天,为了阻止我们队有人出去做手艺活(比如木工、砖工、石工艺)或投机倒把,刚好把爷爷准备拿到市场上卖的烟叶给缴获了。爷爷很爱面子的,本来可能给这位本家说点好话,就可以把烟叶拿回来,但爷爷没有这样作,而是毅然舍弃。那一年,我们家特穷,过年我连一双新袜子也没有钱卖,更不用说缝新衣了。因此我恨死了那个隔房哥哥。
    土地下户后,爷爷终于能施展他的手艺了。我们家的土地三分之二都种烟,在大家为卖粮难苦恼的时候,爷爷种的烟叶换来不少的现钱,就是这些钱供我读完大学。
    我很纳闷,爷爷种烟种得如此好,为什么不抽烟呢?
    值到爷爷晚年几乎不能动后,躺在椅子上和我谈天时,他才告诉我——他爸爸也是个种烟高手,自己没有地,只好给地主张金山家种烟,得工钱。有一次,太爷爷悄悄捡了一匹烂烟叶抽,结果被张金山赖掉了那一年的工钱。
    太爷爷告诫爷爷,长大了绝不抽烟。我才明白了爷爷和烟原来有这么多的辛酸。人的品行,或许是因为一句话,因为一件事,被决定的。
    这可把罗波高兴坏了,她一篇篇地修改多多的散文,买的20篇全部发表了,主要是在《羊城晚报》《深圳商报》《今晚报》《四川日报》《中国农民报》等等地方发表。
    当然她没有把这个消息告诉多多。当这些稿子全部发表后,她给多多再次打电话,问他想不想过来耍?多多还不明白吗?男女之间有了第一次,第二次就不用再提了。罗波说,如果来,一定要带上些新稿子。
    如同上次,罗波在床上让多多舒服了,当然也不用提买稿子的钱了,俩人整整在床上呆了四个钟头,多多就干了四次。罗波不怕呵,她就是想他多干,直到问他还不要,他说了不要,才去浴室洗,再穿上内裤。
    两人约好了,等多多有了些新稿子,罗波抽个周末到他那儿去。多多当然愿意,他写作不是为了出名,就是好玩。现在这个市里的女诗人愿给他日,他有什么不愿意的呢?这样的关系,一直持续到文扬调回来,才中断。罗波不想陷得太深,这人只能偶尔用一下,是不可能长期拥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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