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龙江空军第一中少尉队长何土龙左手控制着飞机的cāo纵杆,右手将两腿之间的手榴弹和汽油瓶捆绑炸弹掏了出来,计算好了路线,拉了手榴弹的线对准下方向的圣索菲亚大教堂抛了出去。但是可能是高度太高,结果造成了炸弹提前了。后面的飞机一看,坏了,炸不到啊,不行,飞在第二位的飞机的炸弹也是在教堂上空提前了。第三架飞机上的飞行员金贤一咬牙,降低飞行高度,从四百米的高度降到了两百米,何土龙大吃一惊,但是又无法指挥,只看到他如何轰炸。
金贤的飞机下降之后,赶紧拉线扔炸弹,炸弹砸在圣索菲亚教堂顶上,汽油瓶四碎,手榴弹之后引起了大火,房顶上的俄国兵连忙开枪,却打不着金贤的飞机了。
“好。”何土龙大叫一声。
在金贤之后的其他飞机见状,也连忙拉低了飞行高度,从圣索菲亚教堂上空飞过抛出炸弹,顿时教堂的房顶燃起了熊熊烈火。虽然外层是砖石结构组成,但是教堂毕竟不是城堡和要塞,楼顶的燃烧立即波及到了教堂内部。第二批飞机十架高德隆G-四型单翼教练机刚好飞临的时候,见到最后一架FR2的抛弹过程。见他们的飞行高度并不是规定的四百米限制,飞行大队长历汝燕皱了皱眉,不过随后他也掏出指挥旗下令降低飞行高度轰炸。
三波三十架飞机使用的并非专用的炸弹。当然,他们也没有专用炸弹,虽然麒麟1式是作为轰炸机研制的,但是却没有轰炸的炮弹,也只能用这种汽油瓶混合手榴弹来轰炸。同样,炸弹也并非百分之百命中目标,有些炸弹仍在了教堂的周围。索xìng的是由于俄国人的〖广〗场建的很大,尚志库的军队没办法靠近,便距离教堂很远搭建的战线。倒也没有造成误伤。
俄国人在教堂中被烧的惨叫声四起,只听得外围的尚志库皱眉不已,不过飞机轰炸倒是头一回儿的事儿。他很〖兴〗奋地对手下说:“真他娘的厉害啊,就这么嗖嗖嗖的扔手榴弹,啥玩意不得炸没了啊,真厉害,这飞机能耐真大啊。”
“团座,这下你牛逼了,以后你跟人吹就说,你一挥手,飞机都帮你炸老毛子啊。”孙猴子叫道。
“那必须,那必须的啊。”尚志库叉着腰哈哈大笑。“他妈了个巴子的,炸他nǎinǎi个球的,叫他们得瑟,得瑟啊。”
圣索菲亚大教堂,这个后世成为了哈尔滨著名景点的建筑物。这个远东最大的教堂,里面能容纳高大两千人的教堂,就在这第一次尝试飞机轰击的试验中被熊熊烈火烧的成了灰烬。里面的一千多俄国人被烧死四百多人,其余的人受不了炙热的烧烤,连忙跑了出来。
尚志库大笑起来,站起来喊道:“兄弟们。抓活的,抓活的!”
“团座,不用抓,直接打吧。”孙猴子说“比打傻袍子还好打,不信你看。”孙猴子瞄着一个全身着火的俄国人“乒”一枪击中,那人抽搐着倒在地上,半身还烧着。
“你懂得个屁。”尚志库教训说“咱们要是抓十个八个老毛子也就算了,没多大意思,直接扔火堆里烧死了。但是这小一千人呢,等咱们压着这一千老毛子过街,嘿!你说多气派?瞧瞧,瞧瞧!这是咱的本是!你说呢钟秀才?”
钟青华忍俊不禁,咱团座也够招摇的了,便说:“您是团座,您做主,不过嘛,想起来倒是挺气派的。”
“就是嘛。”尚志库拍着钟青华的肩膀,又一脚踹在孙猴子上,骂道:“看看,还是秀才知道我的心思,赶紧的,抓人去。”
“好像是他是你小舅子似的,你要是再有个妹妹就嫁给他得了,省得老欺负我一个。”孙猴子抱怨道。
尚志库跳起来叫道:“对啊,我咋没想到。”
大家以为他要说什么重要指示,忙围了过去,尚志库拍着大光头说道:“我还有个妹妹才十四,还没婚配呢,秀才,你结婚了没?没有吧,好,我妹妹就嫁给你了。我是大哥,我做主,你不能反悔。”钟青华还没说话呢,尚志库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大通,然后拍着他的肩膀说道:“好了,妹夫,以后你也是我的左膀右臂兼参谋了,对了,你不反对吧?”
“我,我,我……咳!咳!咳!”钟青华刚要说话,又被一巴掌打断了。
“行行行,我知道了,你看把你乐的,我妹妹虽然长得跟仙女似的,你也不至于〖兴〗奋的说不出话来吧。”尚志库大笑着用力拍了一下钟青华的后背道。
这熊掌一般的大手几乎拍的钟青华断气了,哪来得及解释,尚志库拎着一把E1式步枪上好了三棱刺刀,回头冲他一笑,说:“走,跟这你大舅子我去抓老毛子去。”便当先跳出战壕嘴里嗷嗷叫着带令士兵跑了过去。他以前做土匪的时候,也是如此带领手下兄弟,老大第一个冲出去,小弟自然也不会落后了,同样一个个嗷嗷叫喊着怪声音冲了上去。
“团座,你是一团之长,你不能上去。危险,老毛子贼心不死,当心冷枪,危险!”钟青华只能无奈地跟在他身后喊道,这叫什么事儿啊,咱啥时候答应娶你妹妹了啊。
俄国人因为教堂被从房顶点着而烧的够呛,他们倒是想反抗,可无能为力了,跑出去之后枪也扔了,只顾着拼命逃了,被〖中〗国士兵见到,一枪托砸了过来,顿时倒在地上。
尚志库见状哈哈大笑,叉着腰道:“兄弟们,今晚咱们加菜喝酒啊!”
“好!”
此时一个俄官见到尚志库的军装,心想这一定是〖中〗国的大官,心里愤恨起来,你们这该死的〖中〗国人,一定要杀了你。他的枪被打掉了,而且他还受了伤,只有一个士兵摁着他的头。他想到了自己怀中的那把左轮手枪,虽然距离这个〖中〗国大官有一段距离,但是这把柯尔特左轮手枪足以杀死他了。俄官想到了这里忽然一回身一脚将按着他的〖中〗国士兵踹到地上地上,〖中〗国士兵根本没想到这群灰头土脸的俄国人〖中〗国还有人干此时反抗,都愣住了。这时候俄军官掏出怀中的手枪,对着尚志库“砰砰砰”连开三枪。
此时尚志库正大笑着在说:“兄弟们,咱们给〖中〗国人长脸……”话还没说完,便中枪倒地,尚志库的兵气疯了,都红了眼,尤其是距离这俄军官比较近的孙猴子。他虽然平时老是挨姐夫欺负,但是此时红着眼睛大喊一声:“**你姥姥老毛子。”三大步跑过来抡起枪把子一枪托将那俄官的脑袋杂碎了,枪也被砸弯了砸碎了,那俄官脑浆子撒了一地死的不能再死了。
孙猴子扔了枪,立即跑到尚志库身边哭喊道:“姐夫,姐夫,你他娘的不能有事儿啊,姐夫,姐夫!”
尚志库躺在地上,身边围了一大圈老兄弟,俄国人的三枪只有两枪击中他的身体,不过这两枪都击中了他的胸口,正中肺部,尚志库一边吐着血一边艰难地说:“他娘了个腿儿的,没听秀才的,不对,没听我妹夫的。孙猴子,你他娘的哭个球,我死了之后,你要照顾好阿huā,你他娘的知道吗?”
“知道你爹了个杵子,你不准死,你知道吗?姐夫,你不能死,你还没见你大外甥呢,你不是说这一仗打完了回老家河口看看你刚出生的大外甥吗?”孙猴子哭道“你他娘的不能死。”孙猴子伸着脖子喊道:“军医,军医,你他娘的滚哪了?赶紧过来啊。”
尚志库费力摇摇头,说:“我知道我……不行了,孙猴子,他娘的别喊了。”又看了看蹲在身边的钟青华,小声地说:“你要……照顾好……我妹子,知道吗?我把她……许配给你了,你不能辜负了……她。否则我把你拉下来……”
“团座……”
“叫哥。”
“哥。”
“诶!”见他答应,尚志库勉强笑了起来,这一笑不要紧弄得自己吐了一大口血,胸前的枪口也不断地向外涌出血来,孙猴子一边压着一边哭道:“不能死,不能死啊,姐夫,你不能有事儿啊……你要坚持,你要活着……”军医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他这一路跑了好久,这会儿连气都没匀过来就掏出止血带准备救助。
“哥,哥,你会没事儿的,你会没事儿的,你得给**办婚礼呢。”钟青华见他的眼睛的瞳孔放大,连忙叫喊道。
“你俩,好好对我的妹……妹。”尚志库脸sè越来越白,声音越来越轻。
军医大喊:“不好,快点别让他闭眼,让他jīng神起来,否则就再也醒不来了。”
“哥!咱们胜利了,咱们解放哈尔滨了,你不是一直做梦都想着解放哈尔滨,骑着高头大马满大街(东北话中发‘该’音)吗?怎么明天就骑马!”孙猴子大声叫喊道。
“胜利了,解放……了。”尚志库含着笑,终于闭上了眼睛,手无力地垂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