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军的这一阵炮击只发shè了十发炮弹就不响了,应该是苏俄人的炮弹没了,但是这十发炮弹给俄国人靠近的时间。就在苏俄人炮声响起的时候,他们组织起一支一百多人的敢死队已经靠近到中国人战壕不足二十米。这种情况是之前未曾有的,苏俄人打到现在从来没有真正踏上中国人的战壕,再危险的情况也只是靠近三四十米便被打退。
因为追击围剿敌人,士兵们身上没有携带足够多的弹夹,后方的皇协军又因为参加对49师的围剿,后方的子弹没及时搬运上来。中国士兵打光了身上所有的子弹,扔掉了所有手榴弹,第一波一百人的敢死队死伤惨重,然而又一波三十多人的敢死队和受伤或者未伤的苏军趁机嚎叫着冲了上来。
眼看俄国人就要跃进战壕,兰贵均顿时一跃而起叫道:“突击手准备冲锋枪和机枪子弹,快点!步枪手上刺刀,跟我把他们逼下去!”
“哗啦……”
这是一排排上好刺刀的声音,中国士兵对长官的命令做出机械式地反应,甚至当他们得到杀敌命令之后,也没有想过任何东西,只是机械式的服从。
士兵,就是战争机器,就是杀人机器。
“注意自动组成小组战斗!剃毛啦!”兰贵均叫喊道,一个跨步跳出战壕,在他的身后立即跳出一百多个步枪手端着刺刀一起冲了过去,所有人高喊:“剃毛啦,杀!”
“杀……”天地间响彻着中国人吼叫的回音,苏俄人一连进攻了将近一个星期都没有攻上中国人的阵地,如果不是因为没有携带足够的弹药,中国士兵也不会与他们发生白刃战。
白刃战拼的是身体,是勇气,是技术,是经验,是意志。
中国士兵两人或三人为战斗小组。一人进攻一人防守或者两人防守一人进攻,与俄国人战斗起来。俄国人也异常凶悍,有时身中数刀也不会倒下继续战斗,他们的身体的确比中国士兵高大结实。中国士兵的入列标准是一米六,东北地区由于气候原因人种身材普遍高大。东北边防军的身高平均达到一米六八。而俄国人的平均身高达到一米七五,身高上相差七公分。俄国人身体强壮力量足手臂更长,在白刃战之中远远比黄种人占尽优势。如果不是中国士兵是以战斗组方式进行白刃战格斗,一对一根本不可能是爆发力更强的俄国人的对手。
惨叫声。嚎叫声,杀声响起,黑sè与黄绿sè军装交织,每个人都想尽办法置对手于死地。一会儿的功夫,地上倒下了几十个双方士兵。中俄双方损失比达到一比一。
兰贵均用刺刀撩开一个俄国红军的刺刀,与他配合的一个身材高大的士兵一个突刺,刺中这个俄国人肚子,兰贵均一脚揣在那人身上,鲜红的血洒了出来,喷在兰贵均和士兵的脸上。
“副座,你看那有个大官!”士兵叫道。
兰贵均定眼一看,一个身穿苏俄将校服的中年军官正一刀劈死了一个中国士兵,顿时道:“跟我上。干掉他。”
“好的咧。”高个子士兵兴奋地说。
两个人直接奔着那苏俄将军而去,那将军身边的几个卫兵非常彪悍,面对数量多于他们的中国士兵居然也占优势。将军赫然见到兰贵均端着刺刀冲向了他,身旁又有一个身高不足一米六五的矮个子中国士兵向他刺来,他机jǐng地躲开。指挥刀向偷袭者劈去。那偷袭的矮个子中国士兵机敏地就地一个打滚,滚到一个苏俄卫兵身边的时候,刺刀向上一撩,刺刀直接从那苏俄士兵的正中间插了进去。那苏俄士兵惨叫倒地。矮个子中国兵来不及拔下来刺刀,直接扑过去一拳准确砸在苏俄士兵的喉咙上。苏俄老毛子顿时窒息过去。矮个子中国兵捡起地上的石头狠狠地砸在老毛子的太阳上,血流如注,老毛子身体一阵痉挛死了。
此时兰贵均和身旁的搭档高个子中国兵已经跑到苏俄将军身边,几个苏俄卫兵冲了上来,其中之一发了狠,不顾被刺中的危险直接扑在了高个子中国兵身上。那求死的苏俄士兵被刺死,高个子中国兵也被其他苏军卫兵刺中死亡,剩下一个兰贵均单打独斗身陷险境,几个中国兵上来之后救了兰贵均。
偷袭的矮个子士兵躺在地上想要拔出刺中苏俄士兵的刺刀,一时之间却怎么也拔不出来,可能是被骨头卡住了。他忙卸掉刺刀,趁着别人不注意躺在地上端着枪瞄准了苏俄将军,“砰”一枪开出。如此至今的距离的shè击,苏俄将军根本没有反应,被子弹击中了脖子倒在地上。苏俄将军惨叫了一声却没有死,矮个子中国兵忽然一跃而起窜了过去,抡起步枪的枪托狠狠地砸在苏俄将军的脑袋上,不但苏俄将军的脑袋碎了,他的枪也碎了。
“将军死了,将军死了!”一些苏俄士兵叫喊起来。
“为师长报仇啊!”苏军政治委员也叫喊道。
“乌拉!”苏军反而更加骁勇战战了。
此时孙猴子组织的突击队冲了上来,用手中子弹不多的冲锋枪和机枪向俄国人扫shè过去,剩余的苏俄士兵顿时被消灭一空。大家战在战场上大口喘气,突击队路过还未死绝的苏军士兵的时候,补上一刺刀。
这时候团长钟青华率领团部手枪队支援上来,怒道:“为什么不准备好子弹?”
孙猴子解释说:“为了方便追敌,我们以为……”
“以为你大爷!”钟青华也不顾连襟的身份了,指着孙猴子的鼻子大骂一顿。
此时那个偷袭苏俄将军的矮个子士兵蹲在死去的将军身边,认真搜了搜,居然搜出一盒烟,便一坐在死去的苏军将军身上,美美地吸了一根烟。旁边士兵看到被他做了一的俄军将军,沿着太阳窜出血来,像开水之后一样咕噜噜涌出,恶心地低头看别处。
副营长兰贵均走到矮个子士兵身边,问:“干掉个将军,行啊,你叫什么名字?”
“李子田,广东人。”士兵立即站起身敬了个礼,然后擦擦手上的血和泥土递过去一根香烟,道:“官长噻,来口。”
兰贵均接过烟,就着李子田的烟点着了,也用力吸了一口,浑身舒爽畅快,就是俄国烟一吸一口烟沫子,他吐了几口烟沫子,笑道:“不错,你广东人来东北军当兵,可真有你的。”
“杀鬼佬,过瘾噻。”李子田说道。
兰贵均笑道:“练家子吧?”
“回官长,练过几天乡下把式。”李子田谦虚地说。
“得了,好小子,这次立这么大功,我推荐你去士官学校,以后出来当个连长吧。”兰贵均笑着看看苏俄将军的军衔,忽然惊喜道:“我了个娘的乖乖,这人还是个中将!”
李子田低头看看脚下尸体,搜了一下,掏出一张纸来,仔仔细细看了一遍,末了还点点头说:“嗯……”
“你知道他是谁?”
“看毋懂俄文。”李子田道。
兰贵均……你大爷的真能装。
苏俄士兵倒下了,但没有一个人是背后中枪,李品仙在战后视察,看到这残酷的战斗之后长时间地对苏俄第49师阵亡将士尸体敬了一个军礼。
而事后得知,被士兵李子田杀死的俄国将军正是苏俄第49师师长卡里尼科夫。此役,孙猴子所在004团1营540人战死共六十三人,其中三十一人死于白刃战,三十二人死于shè击和炮击,而战后又有四十六人死于重伤不治和伤口感染。伤口感染,也成了士兵死亡的最大杀手,战士们不怕战死,怕的是伤口感染活活疼死。军医处不得不向总务部申请提供鸦片给受伤士兵镇静作用,但是再一次遭到拒绝。
“这土豆还是烤着吃好吃。”王茂如把手中的烤土豆扒开,吃的一嘴漆黑还不住地赞美,时不时地发出啧啧声。
对于这位中国元帅的难看吃相,在座的俄官们都习以为常了,好像除了他之外其他中国将军都文质彬彬的,怎么这位大元帅反而吃相如此难看呢?
“秀帅,大喜,大喜啊!”马良叫着跑了进来。
“怎么了?”
“敌49师被消灭,三千二百人被俘,六千二百人被歼,敌酋卡里尼科夫伏毙命。”马良兴奋地说道。
“不错。”王茂如点点头。
“是啊,好消息,真是好消息。”熊炳涛握紧拳头,兴奋地说道,“这下可以全力围剿敌第1集团军了。”
王茂如又道:“这烤土豆味道真不错,以后东北要大规模大面积种植土豆,土豆生长周期短短,产量高。如果移植到黑土地,肯定是一种极为重要的粮食。并且土豆还可以做菜,既能做主食,又能做主菜,真不错。你们说要是在蒙古种植土豆怎么样?不行,蒙古干旱,种植土豆会破坏土壤结构导致水土流失……不过在黑龙江和吉林种土豆还不错。多余的可以做成副食品嘛,什么薯条薯片土豆干了。”抬头看熊炳涛和马良等人惊讶地看着他,笑道:“我知道了,49师被打扫干净了嘛。我知道了,让第二战斗集群休整一天,明早南下支援第一战斗集群。”
马良这才把心放在肚子里,心说刚才秀帅说什么呢,是不是突发神经了,说什么一大堆关于土豆的东西,和严肃的战场极为不对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