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惨绝的新婚之夜 之11
    青娃这时却痴立在猪棚前,听秋杏柔情的呼喊,他扑嗵跪下了:“婶,你这是要杀了青娃么?俺不要脸,俺该死!”
    温情似水的高秋杏倏然惊愕了,愤怒了,暴溢的爱恋一下子变成恨。她什么也忘了穿,爬起来给青娃的脸上撂去一耳光:“你也想戏耍我?你是个啥蔫男人?”
    “不!俺只是怕……”青娃未敢抬头,紧紧抱住了女人的大腿。
    “怕啥来?姬怀金么?”
    “不!俺怕对不住婶。还有,俺是你侄儿,天神会震怒么?”
    “我的傻男人,别再叫我婶了,我压根就没有成为你的婶。如果天神震怒了,就杀了我一个人吧。”秋杏把那颗大汗淋漓的头颅搂在自己的腹上。当青娃再次用意识去承受,将脸平贴过去,一切理xìng都已熄灭了……这一夜狗没有叫,天上的云飘逸流畅,在那间草屋被一个黑影失望地走动一圈后,整个南王沟被一坛醉心的蜜而消化。
    姬一青从前只知道男人都渴望着女人,但不明白那是怎样的奇妙。自那次与秋杏如神似仙般地厮摩,他懂了,懂得很深。他心中高高大大地装进一个活神样的杏婶。他也更愤恨了姬怀金,自己已有了女人享乐,还这山望着那山高,偷占着过去的嫂子今rì的侄媳!他愤恨他咋就不烂掉了那个红肿的地方。他一独处就盼望婶兀自出现在面前,甚至有过幻觉,婶叫喊着青娃走来,等他走过去时,却什么也没有,站在那里痴傻。老爹和娘看见,骂一声“你掉魂了”,这才慌慌地去劳作。常常三天的活,两天半就干完,然后必要从鸡窝偷两颗鸡蛋,或搅下一吊腊肉给婶提去。秋杏每见一次,也总激动得心慌,要给他做点最好的吃货享受,拉他坐下歇着,但他却说不累,像一只跳动的兔子似的忙乎,把水缸挑满,把半月的干糠背回来。秋杏看着,不知以后将会怎样,长长地叹息着。
    又一rì,青娃去看婶,见她正在水里搓衣物,手指冻得鲜红,一时心里爱怜起来,抓过来代搓。秋杏一旁观望,为那笨拙的动作嘻笑不已。直到天黑,情火燃烧,青娃铁了心,在婶这儿住下。正相依得狂热,姬怀金踅进来,一见姬一青,肺都要气炸了,眼珠暴红起来:“青娃子,黑灯瞎火,你在这做屁事?”
    “叔是跑公务么?”青娃说,“俺和秋杏好哩,她喜欢俺,俺更喜欢她,干啥子不在这?”
    “你不怕老天毙你?她是你婶!”
    “有这好的女人,干啥怕老天毙?”
    “好啊,这么说你们早就弄在一起了?”
    “可不是咋的!秋杏那抓熏毒的皂角刺还是俺送的呐!”
    “你这个遭枪崩的狗种……啥皂角刺?俺不知道!”
    姬怀金一甩膀子走了,青娃和秋杏抿嘴一笑,然后相拥着回去,享用这属于他们的一夜了。
    过了几天,姬怀金大早起炕,眼皮被粪类粘糊着,站在猪圈旁喊姬一青去一趟。姬一青正在地里剜菜,猜想着必是恶战,就将尖刀擦了泥,揣在怀里。姬怀金却摆出长辈的关怀和慈善了:“青娃子,问你个事。”“问。”“你真的想着那个女人?”“想着,咋来?”“你娶她做老婆吧。”“娶她?你这是……”“俺俩是亲叔侄,话实说,那女人非同小可,只要你能把她搂在怀里,对俺这支姬姓人是大有好处的。俺给你们做主,办得红红火火的。”“原来她是那么好的?愿不愿嫁俺,还要看人家哩。”
    姬一青一脸的轻蔑和自得,重又回去剜他的菜。姬怀金的老子在床上听到叔侄说话,脑壳已几阵发晕。青娃一走,他火暴暴地爬起来,逼问儿子说了怎样灭绝天伦的话,惹得姬怀金如炸雷般地吼了他:“眼瞎耳聋的,你省省心!”气得老子唤来比姬怀金大出近三十岁的大儿子青娃他爹,愤然问道:“青娃子和那个晦气女人的丑事你晓得不?”
    姬一青的爹哆嗦着说:“刚才听人说哩。俺说青娃那狗cāo出的近来咋像掉了魂样的嘞!”
    老爹就吼了:“都是你管教不严!如今姬怀金还要叫他们成亲!”
    “啊?”
    “你想,那女人是青娃子的婶哩,如今咋就弄在了一起,羞死先人了!再说,那女人怕是最脏的扫帚星,一来就死了多少人!这一弄,怕是天要灭俺姬家了!”
    “俺打死这逆儿!”
    “丑事都弄了,光打有屁用。跟俺来。”
    这对头发一样灰白的父子走到神龛前跪下,颤颤地合掌祈神祷祖了。姬怀金从里屋出来看见,不由又是火,保长毕竟不同过去那样柔软了:“念个鸟经!是保长管你们,还是神管你们?你们都老得忘了宝物啦?”
    “忘了宝物啦?”祈祷人惶惑而散。
    青娃和秋杏成亲了。姬怀金原本想cāo办一场宴请,以示这桩婚配的牢固,但新郎是不同意的,又怕酒席上再生凶险,加之老辈不快,只好哀声作罢。
    那天姬一青在保长的府第磕磕绊绊地完成表示他与高秋杏成亲的盛举之后,回到那间草屋已是夜里一更天气。姬一青快活已极,把个高秋杏搀到凳子上坐着,自己忙乎得手脚如梭,熬出半锅长挂面,来象征着他们的长命百岁,白头到老。将那面举来,左一个爱爱,右一个亲亲,短须茬将秋杏那细肉从上到下地扎了个通遍。但秋杏呆着不动了,泪如泉流。她在想,自己也许真是颗灾星,和心实的青娃这一成亲,rì后若再牵累这好男人,她会昏厥而死了。至今想起姬怀道,她浑身还滚动黑血,她不想让南王沟可数的善人都因她而死,因而今后的秋杏该是愚鲁了,软弱了,任辱了。
    冬天,姬怀金带一帮人,接秋杏两口回庄里住,婆婆和公爹也总算容忍了这桩婚配,站在道场边候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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