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身材肥胖,国字脸,鹰钩鼻,小眼睛,大嘴巴,只见他面带笑容,在一名迎宾小姐的引领下,迈着四方步,走到一间包房门口。
这家伙不是别人,就是昨天晚上从红都城夜总会挟持王熙去郊外,给她灌了春药,试图强暴她的那个老男人。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王熙“嗖”地一声从沙发上站起来,欲奔过去找那个男人的麻烦,却看见孙成和杨雄出现在餐厅里,老男人转过身,与两人寒暄几句,一一握手之后,毕恭毕敬地将他们迎进了包房。
王熙一下子愣住了,嘴巴张成“O”字形,脚像生根似的站在原地不动。
周文斌见王熙表现出这般摸样,急忙向她使了一个眼色,摇摇头,示意她坐下,千万别冲动。
一方面,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里是公众场所,应当注意自己的形象;另一方面,凡事应当以大局出发,先把个人恩怨抛到一边,看看这几个跳梁小丑究竟想干什么。
王熙也觉得自己有些失态,极不情愿地坐了下来。
母亲关切地问:“熙儿,你这是怎么啦,脸上这么难看,你看见谁了?”
“没……没什么,”王熙不想让母亲替自己操心,敷衍道:“我看见公司两名下属在这里用餐,准备过去给他们打招呼……”
“即使是见到下属,去给他们打招呼,也不像你这个样子啊,”母亲追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没有,他们确实是我的下属……”王熙不知如何回答母亲的问话,用一双求助的目光看着周文斌。
周文斌急忙替王熙打圆场说:“伯母,有两个人确实是我们公司副总,一名是我们公司的客户……”
“哦,我想起来了,有一个人我认识,叫孙什么来着?”王夫人在处理丈夫的后事时,见过孙成,脑子里有一点印象,对他们的话信以为真。
“孙成。”王熙回答说。
“对对对,你看我这个记性,”王夫人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又觉得这件事有些蹊跷,于是问:“既然你是公司老总,他们陪客户在一起聚餐的时候,怎么没有请你一起参加?”
“这……这个……”王熙灵机一动,“这不是周文斌搬家吗,我为了回家和大家一起吃饭,把这个饭局给推掉了。”
王夫人担心地说:“我看这几个人贼眉鼠眼的,该不会串通起来,一起挖你们公司的墙角吧?”
“我想不会,他们没有这个胆量……”王熙想起昨晚被那个男人挟持到郊外的事情,显得有点底气不足。
王夫人告诫说:“熙儿,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做任何事情,你要多留一个心眼,要不然,会上当的。”
“我明白,以后防着他们一些便是,”王熙看了坐在自己对面的周文斌一眼,说:“再说,以后有文斌替我把关,他们跳不起来的。”
王夫人看着周文斌的脸,说:“文斌,王熙刚进社会不久,接手她父亲的工作也才没有几天,根本没有社会和工作经验,你可要好好帮助她呀?”
“伯母,你放心吧,我会竭尽全力辅佐王熙,和王熙一起把公司打理好,继承伯父的遗志,将公司发扬光大……”
“这样我就放心了,”王夫人终于发出一句肺腑之言,“我们家熙儿没有看错人,她和你在一起会幸福的,我把她交给你,你一定要好好疼她和爱她哟。”
“请伯母放心,我会的。”
“既然你们这么恩爱,早点把结婚证领了,尽快举行婚礼,结婚之后,好把心思用在工作上,”王夫人看着周文斌的母亲,说:“亲家母,你觉得呢?”
“嘿嘿,我没意见!”周文斌的母亲坐在一旁,始终一声未吭,一听见王夫人这么说,脸上露出了笑容。
儿子的终身大事办了,老太太可以高枕无忧,唯一的愿望,就是等着抱孙子,何乐而不为呢?
物以类聚,周文斌不知道那几个家伙是怎么认识的,他们为什么今天中午会凑在一起,究竟想干什么。
“难道那个老男人是因为昨天晚上强暴王熙的事情,找杨雄和孙成出面说情,让我们放他一马?”为不打草惊蛇,大家在这里碰面表现得很尴尬,周文斌决定尽快离开这里,便对王夫人说:“伯母,我和王熙下午还要准备一个会议,吃晚饭之后,我先送你们回家,还是你们一起上街逛一逛?”
王夫人朝周文斌挥了挥手,说:“不用了,你们有事忙去吧,我和你母亲一会儿上街遛一遛,然后打车回去就是了。”
周文斌爽快地说:“那行,我现在就让服务员来结账!”
王夫人回答到:“你们什么也别管了,这顿饭由我请。”
“这怎么好意思让你破费呢?”周文斌朝王熙挤了一下眼睛。
王夫人责备道:“都是一家人了,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王熙也巴不得早点离开这里,急忙从长椅沙发上站起来,说:“文斌,别争了,听我妈的,咋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