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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bsp;可奇怪的是,昨晚左打右打打不着的车,警察上去就打着了。
    “看着你像个老实人,实际上你一点儿也不老实!”这个警察点着他的鼻子说。
    刘承彦百口莫辩。
    这天实际上是太仓县打击卖淫嫖娼的一个当口儿。县公安局的院子里、走廊上,到处都是人。审讯室的两个警察,一听说他们有车连问都没问就给了他们一个拘留半月或罚款一万元的处罚。
    刘承彦犯了大难,但他思前想后,最终给杨晓平打了个电话。他一没带那么多钱,二来又不想把事情闹大。
    杨晓平是这天下午把他们赎出去的。
    他从来到走一句话没问,他觉得这种事根本就不需要问。
    刘承彦也一句话没解释,他觉得解释反而不如不解释。
    王燕却偷偷一个劲儿笑……
    纸箱的事,刘承彦等了好几天也没等到消息。 有一天下午,他到谷双红家去找谷双红,没找到,去了纸箱厂也没见到他。后来,他在村委会见到了王建军,王建军说纸箱的事已经商量过了,因箱厂资金紧张,必须付全款。刘承彦明白这是刁难——因那时订纸箱根本就没有付全款的——没说什么就回去了。回去后和王志勇、王彦顺一说,王彦顺就骂上了:“付全款?你狗日的就是付百分之五十老子也不用!离开了你们的臭鸡蛋,老子照样打糊汤!”
    刘承彦实际上没弄明白,他这次为帮王彦顺得罪了富强冷库一大帮人:杨四群从静海一回来就挨了王建军一顿训;康云路也为王建军给王彦顺延期的事和他大闹了一场;谷双红也为没包成果园唉声叹气;王建军最后大发雷霆,说如果按自己的意愿多投点儿钱就什么问题也没有了。在一片相互埋怨声中,富强冷库不但融洽的气氛没有了,就连合作的根基也动摇了。在这种情况下,西古城村一边倒的领导,就别说是有活做了,就是没活做,也不会配合他刘承彦的。
    又过了些日子,果园的几个人在刘承彦家商量事:这天的议题很广,什么果园的疏果如何加快进度啦,麦  收前怎样再追一次肥啦,羊再买一些啦等等,纸箱的事也在其中……
    王燕不喜欢听他们唠叨,看了一会儿书就搬了把椅子来到院子里。白云寥寥,烈日当空,门旁的洋槐树正值开花季节,蜜蜂穿梭,香气萦绕着整个院子。
    她把椅子放到树荫下,坐上去,正沉浸在迷人的景色中时,突然一个三十多岁的有点儿胖的男子,骑着辆摩托来到大门口,朝院儿里看了看就推着摩托进来了。
    “你爹在家吗?”他支起摩托,就像问一个老熟人儿一样问王燕。
    “我爹?”王燕一下子让他问愣了,心说:“这里怎么会有人认识我爹呢?
    他找我爹干什么呢?”想了想又觉得不对劲儿,就试探着反问他:“你是说……刘承彦?”
    “啊!”这个人傻乎乎地又看了她一眼,还脸上带点儿笑。
    “你是说……刘承彦是我爹?”王燕眯起眼,看着他。
    “对呀,不是吗?”这人还好像和她多亲近一样,咧着嘴笑起来。
    王燕气得把眼一瞪,张口就骂了他一句:“他不是俺爹,他是你爹!”
    这人半张着嘴,一下子就愣在了那里。
    杨晓丽正好靠在屋门口,他们的对话她全听见了,她怎么也忍不住笑,就“嘻嘻”着跑出来:“王燕,你哥哥什么时候又变成你爹了?那你叫我什么?”
    “我叫你什么?……我叫你王八蛋!”王燕见杨晓丽趁火打劫,就盯住她连她一起骂。
    刘承彦一出来就知道发生了误会。他赶紧朝那个人走过去:“对不起……对不起……请屋里坐吧……她是  我妹妹。”刘承彦也不由得笑起来。
    “我让你也笑!”王燕跳起来就朝着刘承彦的脸上一拳。
    刘承彦让她打得往后一仰脸。
    王志勇、王彦顺也都“哈哈”大笑起来。
    这人原来是太仓县汇丰纸箱厂的业务员,叫邢盼来。是专程来这里推销纸箱的。因没见过刘承彦,又认为   刘承彦是个上了岁数的人,所以一见王燕就认定她是刘承彦的女儿。见王燕还在拿眼瞪他,就赶紧随刘承彦到屋子里去了。
    “对不起,实在对不起!”到了屋子里刘承彦还在给他道歉。
    “没事儿……我没事儿……”邢盼来的脸一直红到了脖子根儿。他给他们介绍了他们的纸箱厂,并拿出了一份请柬,邀他们明天上午去参加他们纸箱厂的订货会。
    “这么远的路,我们又没有车,怎么去?”王彦顺也看这人有点儿别扭,就这样问了他一句。
    “我们厂长说了,你们是大户,如果能赏……赏……赏什么?”邢盼来说着说着突然说不下去了,刚刚平静下来的脸,一下子就又红了。
    “是赏光吧?”王彦顺乜斜了他一眼,见他吭哧憋嘟的,就笑着替他说出来了。
    “对,对,就是这个词儿!”邢盼来也笑了:“我们厂长说了,如果你们能赏光,就派车来接你们。”
    刘承彦看这人是实心冲他们来的,就当即答应了。
    第二天汇丰纸箱厂果然派车来了。为了当场能拍板儿,刘承彦、王志勇、王彦顺就都去了。
    到了那儿,他们先参观了汇丰纸箱厂的车间、库房,还看了好多种纸箱样品。这个纸箱厂不但规模大,条件也优惠,并且只收他们百分之二十五的预付款。
    签完合同吃中午饭时,邢盼来高兴地跟他们厂长说了说他挨骂的事,引得所有在场的人都笑了,有好几个人还喷了饭。
    这天晚上吴运章来了个电话,他告诉王燕给孤儿院的捐款已帮她捐了。并且告诉她孤儿院准备开一个孤儿和各界捐款人士的联欢会,邀王燕务必参加。另外吴运章还想让刘承彦随王燕一起回去,说再和他商量商量水果市场的事。
    第二天刘承彦和王志勇、王彦顺碰了一下儿头,又和杨晓丽、杨晓丽的父母说了一下儿就和王燕一起回去了。
    路也真是远,特快还得三天两夜。
    到了静海后刘承彦先陪王燕参加了静海市孤儿院的联欢会,自己也捐了两千元。再接下来就和吴运章仔细研究了水果市场的现状以及今后的发展。
    水果市场实际上已经大变样了:门窗已全部装好,并且整个粉刷了一遍,地和道路也打扫得干干净净的,唯一的不足是人气还是不怎么旺。他们商量的最后结果是:一、建立客户档案,与客户们随时沟通联系,并给  他们提供准确的市场信息。二是加大宣传力度,在静海市通过报纸以及电视反复宣传市场的宗旨,并且在河北的天远、太仓、毅县,散发名片、宣传页儿,以扩大市场在北方果区的知名度。三是争取明年或后年,在市场  西北角建一座果品冷库,给市场不好时的客户们提供尽可能的帮助……
    王燕又给她父亲通了一次电话,知道他已经好多了,只是暂时还不想回来。
    刘承彦办完所有的事后又带着王燕去了一次新华书店,又给她买了几本学习用书,还给自己买了一套肖洛霍夫的《静静的顿河》和一本艾米莉?勃朗特的《呼啸山庄》。
    刘承彦和王燕在静海忙了几天后,回来看果园的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就借了杨晓平的伏尔加,一起去天远、太仓、毅县的各个冷库做宣传。
    时至五月,天远和太仓的冷库有好些已经出完了货,有的在安排最后一拨。
    他们在太仓一家紧靠307国道的冷库上碰到了一个特殊情况:这家冷库有一个洞的一万多箱雪花梨至今还没有出货,并且最近根本没有出库的打算。
    他们找不到库主,就和开制冷机的谈起来。一开始开制冷机的什么也不肯说,后来刘承彦从车里给他拿了   两盒云南的红梅烟,就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起来:
    原来这家库主是个有着逆向思维的人,他的做法是入库比别人早,出库比别人晚,而且是市场上没了梨才出库。出库最晚的时候是和第二年的采青梨一起卖。
    卖出的价格往往高出别人一倍,甚至几倍……
    刘承彦和王燕第二天在毅县开始遇到麻烦,杨晓平的伏尔加没规律地熄火,熄火后还往往打不着,后来天又下起了雨。这晚十点多钟路过太仓时熄火后就再也打不着了。
    这时雨已经停了,刘承彦先下车鼓捣了鼓捣电路,后来又检查了检查油路,见还是打不着就去路边的小商店问了问,知道前边不远处就有家修理厂,可走过去看了看修理厂早已经关门儿没人了。
    “这个破车……哥,咱们自己买一辆吧。”王燕看了眼沮丧不已的刘承彦,又生气又有点儿着急地说。
    “还是先说说今晚吧,我去跟你找个旅馆。”
    “跟我去找旅馆?……那你呢?”
    “我就在这车里睡,这车总得有人看呀。”
    “那就算了,我也在车里睡。”王燕是坐在车后边的,说完就躺下了。
    “王燕,那咱们就先吃点儿东西。”刘承彦说着,迅速从后备箱里拿出几个面包一瓶水,然后让王燕坐起来,自己也坐了进去。
    王燕勉强吃了一个面包喝了几口水就睁不开眼了。
    “王燕,在车里只能是躺一会儿,天刚下过雨,不然会冻坏的!”刘承彦看着王燕那很难受的样子,心疼地说。
    王燕没言语,睡眼朦胧地看了看他就枕在他的腿上了。
    许是中午没睡觉的原因,也许是一整天的奔波疲乏了,王燕很快就发出了鼾声。
    “王燕。”刘承彦轻声喊了她一声。
    王燕没动。
    “王燕,不能睡着,不然会把你冻坏的!”刘承彦又轻轻推了推她。
    可王燕依然没动,依然发着轻微的鼾声。
    刘承彦见叫不醒她,就脱下自己的外衣轻轻给她盖上,然后拿后座一个软枕垫到自己的头上。
    已经大半夜了,整座县城已经从沸腾中沉寂下来。路边的灯光透过车窗玻璃照到王燕的脸上。两辆警车闪着警灯从他们车旁开过去,从远处又传来一两声火车的悠长的笛声……
    王燕可能蜷缩着实在不舒服,也可能是天有点儿冷把她冻醒了,她只睡了一小会儿就又睁开了眼睛:“哥哥,天要亮了吗?”她有些迷瞪地望着刘承彦。
    “不,天还早。”刘承彦的右腿早已经让她压麻了,他趁着她动赶紧活动了一下儿。
    王燕又躺了一会儿,慢慢爬起来,她背着灯影看着刘承彦:“哥哥!”她突然又叫了他一声,她的声音有些异样。
    刘承彦的心悸动了一下,怦怦地跳起来。
    “我好冷,你抱抱我把!”她抬着头,脸微微泛红,眼睛里闪动着期待的羞赧,像是在恳求,又像是在命令。
    刘承彦屏住呼吸,呆呆地看着她,他感到了一种失去意识般的缥缈,和从未感觉过地慌乱。
    “你摸我这手,冰凉!”她说着,把一双纤纤素手,缓缓递过去,闪亮的黑眼睛脉脉含情。
    一股女孩子特有的温馨的香气,迎面扑来,缭乱着他的思绪,撼动着他的意识。王燕比过去长高了,模样也更加可爱了。她得体的红上衣,紧身的牛仔裤,富有弹跳力的身体,无一不令他心跳、沉迷。……他陶醉了,理智和记忆,变得悠远虚幻,眼前的一切,也显得扑朔迷离……
    “哥哥!”就在刘承彦懵懵懂懂有些失态的时候,王燕又叫了他一声,“怎么了你?抱我呵!”她似乎是有些生气地看着他。
    他又看了她一眼,冲动得一把就把她抱住了。
    “哥哥,你抱得人好痛啊!”王燕扭动了一下儿身子,又轻声呻唤了一声。
    刘承彦赶紧把胳膊松开些——他也听到了王燕的粗重呼吸——但王燕投到他的怀里很快就又睡着了。
    刘承彦如释重负般看着王燕,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周围楼里的灯光已全部熄灭了,远处的天空更是黑黢黢的。前边冲着马路的巷子里走出一个拿着扫把的妇女开始扫马路,再往前有个卖早餐的老头也开始生火。天就要破晓了,可去修车还要等到八点以后。刘承彦反   反复复想了会儿果园的事,就不知不觉慢慢地睡着了……
    大街上的行人逐渐多起来,路边的小商贩也开始摆地摊儿。三马、汽车在大街上奔跑着,上学的孩子们也背着书包从各个生活区涌出来。就在这时,刘承彦和王燕突然被一阵粗野的叫骂声吵醒了:“你们装什么蒜,快出来!”
    刘承彦惶惑地睁开眼,太阳已经老高,阳光映的他一时无法适应。他揉了揉眼睛,把王燕扶起来。他们的  车前挡着一辆警车,车门边站着两个警察,车周围还围了好大一片人。
    刘承彦打开车门,从车上下来。
    王燕也紧跟着他慢慢爬出来。
    “你们两个人什么关系?”一个站在车门边的警察看着他们大声问。
    “我们?……兄妹呀。怎么了?”
    “兄妹?身份证。”一个靠后一点儿的警察也接着向他们发问。
    这时,一个骑自行车的中年男子挤到他们身边,看了看他们又看了看身边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小青年儿问:“怎么了?咋回事儿?”
    “听说这个男的和这个女的把车停放在路边大白天就搞上了!”
    “什么?大白天?还在车里?怪不得又要打击卖淫嫖娼!这不管管也真是不行了!”
    刘承彦听他们一问一答,马上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他把他和王燕的身份证一并递到了警察手上。
    警察看了看就装到兜里:“你们一个河北,一个云南,又不同姓,怎么证明你们是兄妹?你们这些人呀,不狠狠地整治整治你们永远改不掉!”
    “我们是昨晚车坏了才停在这里的!我们做错什么了?”刘承彦简直都无法容忍了。
    “车坏了?坏哪儿了?”这两个警察实际上也有些迟疑,他们是今天早上听人举报才赶到这里的,可来后毕竟什么也没看见。
    “这车打不着了,要不你试试!”刘承彦说着,理直气壮地就把车钥匙递到了警察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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