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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和前程
    祁海点了头说:“原来这样,这个女妖精像她那个当村长的爸爸。 对,休着她,让她怀着孩子没地方找夫家。”
    “祁海伯,你要为我保密这件事,我还要打老婆,再说我是教师,为人师表,不要搞得满城风雨,你说对不对”狄小毛带点央求。
    祁海一下子觉得神气起来,他在屋里踱了几步,得意地拉长声调说:“那要看你狄老师会不会做人了。”
    狄小毛眉头一皱,来了一计,他凑近祁海耳边说:“你知道吗村长不管选择新族长的事了。”
    “是真的”祁海欣喜一下,又丧气地说:“那和我也没关系。”
    “怎么没关系”我听美竹说,她爸爸和老族长对我都有好感,特别是他们知道你那个报告是出于我之手后,就更加重视我了。老族长现在正举棋不定,如果我现在趁虚而入,他们绝对信任我。因为我既是教师,又是外乡人。由我为他们选新族长,你看如何”狄小毛有理有据地说着。读书人的诡计多端。
    祁海眼睛一亮说:“那你会不会选我”
    “那还用说。”
    “好,狄老师。今晚的事我祁海没有听见,什么也不知道。我只当族长,行么”祁海似乎心里又升起当族长的希望。
    狄小毛点点头,心想:“这是不是也算一种交易。他感到这事是多么地勉强。有一点逼上梁山之感。但是为了自己的声誉,他要挺而走险。在心里祈祷上帝,让姜媛早点为他办理出国手续。
    祁美竹哭着跑回家,她领受到被人欺骗的痛苦,一个年仅二十二岁的姑娘,肚里已有了两个月的身孕,她委实感到很棘手。她以为一个少女献身于一个男人,就可以拴住这个男人的心,她以为和狄小毛有了肌肤之好后就可以稳祝蝴的心,谁知他只是和自己开一个玩笑,做一场游戏,为什么会这样,她不明白,她热切崇拜的狄老师为什么这么无情无义。
    祁美竹弄不明白,她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被人欺负过。现在,她感到被狄小毛欺负了,才知道被人欺负的痛苦和难堪。她失魂落魂地回到家,见父亲正愁眉苦脸地坐着,好像这几天家里丢了鬼似的,父亲被人污陷为调戏妇女,倒底有没有这么回事母亲在家里闹得天翻地复,祁美竹心想,如果父母亲知道自己的女儿还没有结婚就坏孕了,一定伤心透了,气愤无比,祁美竹没有勇气告诉父母亲。
    可是,肚子一天会比一天大起来,到那时候怎么办,尽管祁美竹已经二十二岁了,她还不懂得一个母亲的光荣和艰辛,责任和伟大,她不知道该不该把肚子里的孩子保存下来,让他出世,她茫然无助,心里空荡荡的,看着死气沉沉的家里,父亲躺在榻上抽闷烟,母亲在自己的房间里,发誓不再和父亲同榻共眠了。祁美竹在家里兜了一圈,一点睡意都没有,又溜出屋。
    爸爸不爱她,母亲也不爱她,祁美竹站在门口看天空,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她想了想又摸着里向学校走去。
    她不甘心,她不相信狄小毛真得不爱她,祁美竹她要做最后的努力。去求狄小毛,看在肚里的孩子,接纳她,夜色很深,寒意紧紧地裹着村庄,美竹并不困,狄小毛已经上榻了,他明早要去找老族长祁天明,关于选举新族长的事。
    祁美竹又敲响狄小毛的门,狄小毛即将入睡,见有人敲门,怕是美竹,偏偏又是美竹,狄小毛硬着头皮打开门,让她进来。狄小毛并不厌烦美竹,认为美竹是一个很可爱的姑娘。可是她不能改变自己的命运,她无法让自己离开裤裆村,她没有能力让自己飞往太平洋彼岸。
    如果不是要去美国,如果姜媛没有海外关系,如果自己死心塌地在农村生活,他会爱美竹的,并且会和她结婚的,在美竹和姜媛之间,姜媛决没有美竹年轻,美竹绝对比姜媛漂亮,虽然在气质上,风度上没有姜媛那样富有神韵,但姜媛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半老徐娘,虽然说在床上干那事儿经验丰富,让男人欲仙欲死,但自己才二十六岁。
    在年龄上差异虽然说对目前的生活没有什么影响,可是十年后,二十年后,当自己四十多的时候,姜媛已经是老太婆了,而自己才算是壮年,正是牛雄马壮的时候。到那时不会感到这是一种人生的不幸,生活的不幸,生理和精神不幸,年龄的不幸。这样想来,狄小毛应该选择祁美竹。
    可是,狄小毛不会和姜媛维持那么长时间,只要自己到了美国,拿到绿卡后就可以自由了,自己的青春年华几乎也都花在姜媛身上,也算对得起姜媛了。
    在裤裆村,如果让狄小毛选择,他也不会选择祁美竹,他会毫不犹豫地选择祁娆,尽管她挖苦过自己,语言是那样尖刻,那才显示出她的敏锐思想,独特观点。而和美竹、翘翘发生姓关系那纯粹是一种青春游戏,这种游戏尽管太冒险,可人人喜欢玩,这也是狄小毛和姜媛发生性关系前的一种序演,姜媛是一个生过孩子的女人,而狄小毛正是一个童男,他觉得自己亏,他不能这样单纯地走向她,于是在走向她之前,先将自己童男的纯真和初男给了与他自己同样纯真和处女的美竹和珍珍。这才是等价交换,也就是因为这样才使他陷入这么深的烦恼。
    祁美竹用颤抖的声音说:“狄小毛,你救救我吧!我求求你了,你不能就这样弃我而去,你娶我,我这一辈子为你做牛做马都甘愿,只要你和我结婚,我让我爸将村长让给你当。”
    狄小毛为难地说:“美竹,我们是在谈爱情、谈感情,而不是在谈交易、谈条约。”
    “那你说怎么办”祁美竹索性双脚下跪,哭着说:“狄小毛,你真的心这么狠你真的另有所爱她是谁,比我美竹漂亮温柔狄小毛,你如果不答应我,也罢,你杀死我吧!我甘愿死在你的手下,怀里,你下手吧!狄小毛。”
    “祁美竹,你冷静一点,我可以对你的身孕负责,对你肚子里的孩子负责,但我们不可能结婚。”狄小毛坚决地说着,他仍然不能接纳她。
    祁美竹彻底地失望了。
    狄小毛踏着晨光,披着晨露向族长祁天明家走去,作为裤裆村小学教师,他本来不该插手去管本乡本土的事情,他的任务是教书,最多的是帮村民写写信,算算数,到了过年过节,为农民们写写对联,狄小毛练过毛笔书法,对联写的像模像样,每当春节,人们就会求他写一两幅,遇上红白喜事之类的,村委会也会派人叫狄小毛刷几笔,平时有贴墙报的,贴标语的就更不要说了,一般都是狄小毛的墨迹。由此也使狄小毛在裤裆村有了声望,人们都喜爱这位年轻教师,他又是外乡人,就把他作为客人看待。
    人们不会想到,狄小毛竟会为儿女私情而陷入了无边的痛苦中,狄小毛自己知道,一个男人最烦恼时是两件东西牵动着他的心,也是这两件东西会使他不顾一切,挺而走险,进行一次人生的冒险和尝试,这就是女人和前程。
    如果一个男人没有了这两件东西、他无所谓存在。
    狄小毛的前程是寄托在姜媛身上,因为她可以让狄小毛实现自己所追求的梦想,因此他必须付出代价,和一个比自己大十二岁的女人纠缠不休,那么祁美竹呢还有祁翘翘狄小毛认为:那不是爱情的目的,狄小毛仅仅把她们看成年轻的女人,看成一个男人在特定环境下为他提供的一种必要的需求,而这种需求是双方的,在索取的同时也给予,这也带着某种感**彩,但这种感**彩是暂时的,是脆弱的,是淡泊,经不起时间的考验,就会很快消失在相互的脑海里。
    狄小毛就是抱着这样的心态,然而祁美竹她没有当成一种游戏,她把这种感情提升过滤出爱情,她认为有了**的关系就有了爱,她不知道世界上有多少人有过**关系,并没有爱。她作为农村女子当然不懂那么多,可是她却是真心的,朴实的,纯情的付出。
    就是因为这样,狄小毛才感到苦恼,他更担心的是自己的事被祁海知道,他也懂得农村的人是多舌头的,他们闲时没事干,就会说东家长西家短的,一件丑事只要有一个人知道,不出三天就全村人都知道。
    农村很少有电视电影,很少报纸。杂志、很少舞厅、卡拉OK,他们只有靠猎取这些新闻,艳事来打发茶余饭后的空闲时间。狄小毛知道它的厉害和严重,三寸不烂之舌可以让你身败名裂。就因为这些他才走向族长祁天明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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