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文道吃完午饭,即刻去找狄小毛。
狄小毛是在祁娆家。自从祁娆疯了以后,他日夜守在她身边。他愧对祁娆,愧对祁娆的父母。他想不到祁娆会那么认真,会受到这么大的刺激。早知道这样,他决不会乱放枪炮。他发现自己不是人,怎么能对女人说干就干没有一点理智,一点也控制不住自己。狄小毛面对祁娆的这副模样,愁肠百结,后悔莫及。这时候,祁文道在门口叫着:“狄老师在吗”
狄小毛听得出来是祁文道的声音,他离开祁娆的房间,来到门口。见祁文道站在门前,用一种求教的目光看着狄小毛,嘴里却说着:“狄老师,祁娆怎么样了”
“她睡了。”狄小毛把祁文道引到屋里。
祁文道说:“赶紧带她去看医生,这种病是时间越长越不好,她是精神分裂症吗要趁早治,慢慢调节,不要让她受到刺激。”
狄小毛不断地点点头,他说:“是的,我打算带她到太极镇去治。”
“要去省城,那里有疯人院,早期症状一般治疗三个月就能调节好。”祁文道说。
狄小毛又点点头,表示同意。狄小毛很聪明,他知道祁文道不是单单来找他说这事的。于是他问:“你一定找我还有事。”
“是啊!你的目光这么敏锐,我心里想的事怎么跳的出你的目光呢”祁文道说。
“你说呢”狄小毛问。
“是这样的。裤裆村要安装自来水,这事你知道吗”祁文道说。
“广播里说了。这不是小事。”狄小毛对村长抱怀疑态度。
“以我个人的名义求你办一件事,帮裤裆村写一份报告,让太极镇领导批示工程项目,以及批示资金。你不会拒绝吧!”祁文道说。
狄小毛看在祁文道的面上和对裤裆村的同情,他答应了。他对祁文道说:“两天内我把报告给你。”
祁文道连忙说:“谢谢你了,裤裆村的自来水工程能上马,也有你的一份功劳。”祁文道说后欲走。
狄小毛见状说:“祁文道,你等一等。”
祁文道说:“狄老师,你还有事。”
“是有些事,这样的,我准备搬回学校去住。你”狄小毛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祁文道吃了一惊,说:“这……”
“是这样的,祁娆变成这样,我再住在这里不大方面,所以想搬回学校住。”狄小毛感到很难为情,但他决定这样做了。
祁文道点点头说:“好,我想想办法,搬出去。”祁文道说后闷闷不乐地走了。
狄小毛不是为难祁文道,当时祁文道搬进狄小毛的宿舍是没有通过狄小毛同意的,是村长自作主张。在正常情况下,狄小毛也不会提出搬回学校住。那可能会对祁文道造成误解。但是祁娆疯了。狄小毛如实地向祁娆的父母交代了祁娆病的原因。正直而又憨厚的祁景山,听了狄小毛这么一说,如晴空劈雳。他见女儿成这副模样,把一切罪过都归根于狄小毛,他用悲伤心颤抖的语音说:“狄老师,你怎么是一个衣冠禽兽呢你怎么这样糊涂呢你这不是害了娆娆呢我只这么一个女儿呀!”祁景山老泪横流地对着狄小毛说。
狄小毛忏悔地说:“祁伯,我一时冲动,错了,这事不要张扬,为了娆娆,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照顾她的。我打算带她去省城治疗,她一定会好的。”
祁景山是老实人,他见事情已经成这样,也不能挽回了,责怪狄小毛也不能使祁娆复原。他只希望狄小毛对祁娆负起责任。
狄小毛向祁娆父母信誓旦旦,一定要把娆娆治好,与她成亲。狄小毛嘴上这样说,心里也是这样想的。他知道欠祁娆的太多,要用一生的爱去弥补,以求得祁娆的原谅。可是,他的心里又突然涌起不解的情绪,既然祁娆爱着自己,为什么不让自己碰,男女的爱到一定程度就会自然而然地撞出火花,这似乎是顺理成章的。
而祁娆她为什么这样难道她不爱自己一个被自己所爱的男人,和这样的男人发生关系就这样给了重大的打击,以致于想不开而发疯吗如果一个姑娘连自己所爱的人都不能碰,那么这还有爱可言吗狄小毛感到一阵茫然,他心里矛盾万分,一下子无法捉摸祁娆的心态。但是他还是决定为治好祁娆的病不惜一切代价。他要还祁娆的本来面目。他这样一想,心里似乎又得到安慰,于是他就在一张小桌上为裤裆村安装自来水向太极镇写申请报告。
祁文道心情忧郁地来到村长祁永刚的家。这是祁文道到裤裆村以来第一次光临村长的家。
村长的家很宽敞,两间新盖的房子都铺了楼板,厨房是**的。村长和妻子住在楼上,祁美竹和小孩住在楼下。还有一间是空的。村长曾经想拿一间借祁文道住。但是,自从他和祁文道有了关系后,改变了这个主意,他认为祁文道一旦住在自己家里,行动就更加不方便了,妻子就会发现。祁文道住在学校,学校和村庄有一段距离,村长去学校方便,不会被人看见。即使看见了随便一个借口都能掩盖弥章。
这时,村长见祁文道登临家门,一定是关于写申请报告的事。他一阵欣喜,让祁文道进屋,并叮嘱妻子范雯倒水。裤裆村自从饮水紧张后,水便成很珍贵。客人来了,用水招待是很看得起客人的一种待客方式。
祁文道打量一番村长的房子后说:“房子不错,虽然布置得很简单。却富有农家特色。”祁文道说话时显得很羡慕。
村长说:“哪里,哪里,很一般,几场大火,把家具烧得精光,新盖的房子显得空荡荡的。虽然单调,只好凑合着过日子。”
祁文道说:“这样好,这样好。”她说后抿了一口水。村长说:“是什么事狄小毛不写申请报告’
“不是这样,申请报告由他写。自从祁娆疯了以后,他变得很消沉。”祁文道说。
“他这个人,谁和他恋爱都会发疯的。他好像是玩弄感情的魔鬼……”村长说。
“怎么,他是那样的人吗”祁文道问。
“他,哎,一言难尽。”村长欲言又止。
祁文道见村长有些顾虑,就不再问了。她说:“村长,狄老师要搬回学校来住。”
村长这时才恍然大悟祁文道为什么愁眉不展。但是,村长还是感到意外,问:“为什么,他不是在祁娆家住得好好的吗”
“祁娆疯了吧他也有难言之隐。”祁文道说。
“娆娆疯了,他不能和她同居,所以想搬回学校来住。这个王八蛋。”村长有些憎恨地说着,使祁文道第一次觉察到村长和狄老师之间有很深的矛盾。什么原因她不知道。
祁文道无可奈何地说:“宿舍是狄老师的,他搬回来,我不得不让出来。”
村长迟疑片刻,略作深思地说:“这样吧,你如果不介意的话,先搬到我这里住。我这里有空一间。”
“这样方便吗”祁文道迟疑地望着村长。
“先住下吧!反正不算你房租的。”村长说。
祁文道见村长是出于诚心的,就大胆地接受了;“那我就先住下,以后看一看也去建一间。总不能一辈子寄人篱下。”
村长眼睛向四周望了一下,见妻子没有在房里,就轻声地对祁文道说:“我主要是怕我们的关系被我的妻子知道。以后要小心谨慎。”
“这两间房子是紧挨的,你不要走错就是。”祁文道娇气地说着。
“小心,小心。我毕竟是村长,平时最恨男女做偷鸡摸狗的事。这事被裤裆村人知道,我这个村长的脸往哪儿搁我会死的。”村长担心地说。
“你害怕了据说这样才刺激。你没有感觉到吗家花不如野花香嘛。”祁文道半真半假地笑着说。
“得,得,还是先去搬家,还有申请报告要追紧一点,叫他赶快写好。”村长说后下了逐客令。
祁文道向村长告辞后,心情似乎又变得舒畅起来。她来到学校。回到宿舍。站在屋中看了许久。许多东西都不是她的。她的家东西不多。只要两三趟就可以搬完。但是她还是请了祁水安为她搬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