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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另谋新径(2)
    “娃娃毕竟是娃娃,还这么小,以为像你一样象头牛,可以没日没夜的干。 就是机器也要保养一下嘛,何况是娃娃?要是娃儿累得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要同你拼老命?”母亲为这件事情唠唠叨叨责怪父亲不下于十个来回。
    “哎,是我的错,今天给你赔个不是,以后他愿干活就去,我不要求,行了嘛?”父亲知道自己有责任,对我生病也很在意,不敢多说什么,只好给母亲赔不是。
    自从病好后,我一改以前的做法,再也不同父亲争论什么,但也变得懒散起来。每天不再是同父亲一起早出晚归地上山干活,而是晚出早归,借口是病好后身体还未完全复原。父亲也拿我没有办法。可这样终究不是长久之计,我想方设法不去山上多干活,说什么懒人更会种庄稼。其实,我的心里头有另外的打算,不过谁也不清楚我的“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
    那时的农村,文艺活动几乎没有。电视在农村还没有,全区有几部电视屈指可数。每年下来,一个大队能放上一两场电影,请剧团来唱一两场戏就已经不错了。农村的夜晚,除了夏日蝉叫蛙鸣虫吟外,其余全是静悄悄的。而且没有电灯照明,用的是煤油灯,光线很不好。乡里乡亲们除了劳动——睡觉,还是劳动——睡觉。就这样,我在醒来后很多时候再也睡不着,眯着眼睛,一些往事历历在目。
    二十世纪八十年代初,改革开放的春风刚刚吹起。相比沿海一带来说,闭塞山村的节奏总是慢了不止一拍。物欲横流在大、中城市随处可见,山区小镇还是保持最为传统的计划经济模式,很多食品、糖果的供应还需要从供销社这条唯一渠道统一进行采购。
    但在一些小镇上,一些小装饰、小玩意儿却四处叫卖不停,吆喝声此起彼伏。一些刚成年的青年男女,为追求时髦,常常买个挂坠之类的小礼品,送给自己喜欢的对象,以博取对方的好感,促成一对对天作之合的美好姻缘。
    我的二哥姚昌森长得又高大又帅气,要是在今天,如果有钱的话,就是女人梦寐以求的“白马王子”或者“高富帅”了,在同龄人的队伍中颇得女孩子的青睐,成为了同村、邻村未婚大姑娘争相追逐的对象。
    我作为二哥的小小“跟屁虫”时,常跟在他身后屁颠屁颠的跑来跑去,许多女孩子为创造机会博得二哥的好感,就时常给我一点小小的甜头尝尝。
    后来,二嫂眼疾手快,跟二哥打得火热,二哥同二嫂真的好上了,并且最终喜结连理。许多对二哥有好感的女孩子为此感到痛心疾首,伤心了很久,但又不得不将心中的爱火扑灭。
    这在当时的年代大家的思想非常传统、单纯,也很保守。要是拿到今天来说的话,只要是自己喜欢的,即使结婚带崽了,也同样会强抢过来,这已是家常便饭、习以为常的事儿。
    二哥成家后,由于家里吃饭的人多、负担太重,在二嫂的撺掇下,二哥二嫂与父母分家后另起炉灶。在种地粮食不够吃的情况下,二哥常常走街串巷在各乡镇街道率先干起了卖耗子药的行当,尽管没有挣到多少大钱,但手头也宽裕了不少。
    我在读书的放假期间常蹲在二哥的地摊前,听二哥如何叫卖,也常常在其它的摊点前聆听卖药者天南地北的海侃,因此卖耗子药的言子儿、顺口溜倒学了不少。比如,“卖耗子药啊,要买要带,时间搞快”;“错过这个村,没有这个店”;“买得着,划得着,买回去耗子就出脱”;“耗子药,耗子药,耗子吃了打飞脚,小耗子嗅到死,大耗子吃了跑不脱”……我还看了二哥如何配药、制药的整个流程,全面熟悉掌握了个中要领。当然,街上除了卖老鼠药的,还有卖猪药的,卖铁打损伤药的……如此等等,各类狗皮膏药,应有尽有。
    我想,有朝一日,这些我或许会排得上用场。
    猫有猫道,鼠有鼠路。跑江湖的学问不仅是为了赚钱养家糊口,更像是一门技术活,就像科技日新月异发展一样,它也会与时俱进的。俗话说,无利不起早,无商不奸,无奸不商。在商言商,无论经营的是经济基础雄厚、人脉关系广泛、科技竞争力强、产品优质、销售渠道畅通的大公司也好,还是从事的是本钱短小、服务对象繁杂、科技含量低、产品低劣销售渠道狭窄的小商小贩也罢,他们最关键的目的就是赚钱、多赚钱,能从服务对象的兜里将钱钱赚到手。换句话说,就是那管他做东做西,只要不违法犯罪,赚钱才是硬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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