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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8有情况要反映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即进入了九月,但天气依然还是酷暑难耐,今年项州的夏天特别热,最高气温达到了40度,创下了历年来的新高,现在虽是立过秋,但秋老虎的厉害丝毫不比三伏天差。 城关的晚上,各处公共场所是纳凉、闲逛的人来往不断。一副盛世太平景象。
    早早吃完晚饭,张里一家,老的老小的小,也都出来到运河边的绿化风光带上闲溜,小家伙五个月以来,长得是虎头虎脑,白白胖胖的,很是逗人喜爱,一路上几个大人都围着小家伙边走边逗。河边散步的人很多,河水缓缓,河面上偶尔的船舶经过,响着柴油机头的“吭吭”声,小家伙看得很是稀奇。不住的呀呀乐着。
    一路上不少人有的认识张里,都热情的招呼:张区长,你好!问好声此起彼伏,每个人的脸上都是笑呵呵的,张里也如同邻家的普通男人般,笑着回应。
    看到张里如此平意近民,很得人爱戴,一家人心下都高兴着,特别是张父,一脸的无上荣光般,仿佛他才是领导样!
    一家人逛了会,张里身上的手机响了,拿出一看,竟然是老领导侍文忠的电话,连忙接通,
    “喂,老领导,你好呀!”张里笑着问候道。现在侍文忠在国土局基本上内退了,毕竟是年龄到了,工作上交由每一副局长主持,他倒是乐得甩手当掌柜,局里的福利待遇又好,钟吾县里的领导大都看在张里的面上,对他是照顾有加,所以老侍过得极是舒心。
    “呵呵,张区长,你好啊,”老侍在电话里笑道,“忙不忙?”
    “不忙不忙,在河边散步。”张里笑答道,“有事吗?老领导,”
    “没什么大事,好时间没见你了,我来找你吧,一起聊聊!”侍文忠笑道,
    张里一听,知道这位老领导肯定是有事,于是笑道:“不用了,老领导,你在哪?我来找你吧!”
    电话里老侍又客气了下,才说自己在家,张里告诉他一会就到。这才挂了电话,转脸对老婆说了声,黄诗韵也理解他,知道他是个重感情念旧的人,对于一些有恩于他的人都很尊敬。
    张里歉意的笑笑,跟老人们又说了声,这才来到路边,打了辆黄面包出租车,直奔国土局的家属大院而去。
    开车的是个中年汉子,一看到他,脸上有些迟疑,开了一会,才有些不确定道:“您是张区长吧?”张里也笑着点了点头,
    中年汉子立刻有些兴奋起来,道:“张区长,真没想到是你!我开了三年多的车,头一回拉到您这么大的官!嘿,今天运气真好!”
    男子有些激动得语无伦次起来,张里笑着提醒他,要注意安全!
    男子有些不好意思起来,道:“张区长,让你见笑了!”
    张里笑着摆了下手,道:“没事,没事,当官的也是人嘛!师父贵姓呀?”
    随后两人聊了起来,男人自称姓李,家住曹河镇,常年在城里跑出租,每天早出晚归的,一个人忙着生活,像现在夏天晚上有时要干到十一二点才收工。也极是辛苦。
    “生意还好吧?”张里笑问道,
    “唉,别提了!”李姓男人有些唉声叹气的,道:“现在城里的出租车上的很多,本来项州市内打车人就不多,现在一搞,大家都没什么钱赚了。”
    男人神色间极是有些消沉,张里刚想开口安慰两句,只听李师父有些气呼呼的又道:“张区长,不是我说当官的不好,就这样,市里还要求我们统一换成轿车,起步价也要涨到八块钱,说什么提升城市品味和形象,不然就取消营运资格!你说说,咱们现在五块钱满城跑都没人坐,再换车弄成八块,不是要我们喝西北风吗?”言语间颇多愤懑。
    张里听着这位城市中最普通一员的心里话,一时间倒不好说什么了,换车这事他知道,这是市长姜宗宪提出来的,说是城市建设除了抓硬件,更要在管理上下功夫,努力打造现代化新项州云云。
    就在说话间,车也到了目的地,张里下车后,掏出张十元面额的钞票递给司机,
    李姓男人连连推辞,道:“张区长,您为我们老百姓做了那么多的好事,收你车钱,我良心不安!”
    张里见他是至意不收,也只好收起来,伸出了右手,和对方握了握,
    男人当下有些慌乱的也伸出右手,接着又有些多余地侧身把左手也伸了过来,道:“张区长,您别生气,我说的是他们,不是您,您是好官,我们大家都知道——”
    张里摇了摇手笑道:“李师父,事情总有好坏两面,要一分为二地看。好了,祝你生意兴隆!再见!”说完松手下了车,站在路边又和男人挥了下手,才转身离去。
    一边走,一边想着刚才出租车司机的话,张里觉得他说得也有一定道理,并不是无理取闹,只是到底是利大于弊还是弊大于利,还有待商榷。
    可能是听到了楼梯上传来的脚步声,张里才到门口,老侍家的门就开了,侍文忠一脸笑意地招呼道:“快请进,快请进!”
    “你好,老领导!”张里也笑着问候,一边进门换上了拖鞋。侍文忠的老伴也笑着过来打了招呼,客气异常,自己家的男人这些年来托着这位贵人的福,老了老了还成了正科级的肥差局长,混得极是得意!只是现在再也不能称呼这个年轻人‘小张’了!
    一番客套后,张里才发现屋内还有一人,也站着,穿着有些朴素,脸上也是有些忠厚的笑着,看着有些眼熟,但张里一进想不起在哪见过了。
    “噢,张区长,我给你介绍下,这是我老家蔡庄乡刘圩村的村长徐大庆!”见张里有些意外的样子,老侍连忙解释道,
    “噢,”张里一下子想起来了,刘圩村去年搞击“**”时自己去过的村子,当时强行隔离了一个从疫区回来的人,由于当时是一家人全部带走的,大人小孩哭哭啼啼的,张里对当时的印象还蛮深的。后来那户人家过了观察期后没有问题,便被防疫站派车送了回去。
    而眼前之人,就是当时配合自己喊话的村长!
    “我想起来了!你好,徐大庆同志!”张里笑着亲切地和对方握了握手,
    “张区长,您好,您好——”徐大庆也有些激动道,双手握着。
    待二人寒喧后,老侍才满面笑着招呼道:“来,来,都坐,都坐!”边示意着,边张口喊道:“老伴,把西瓜切上来!”
    张里连忙止住了,笑说:“不用客气,不是外人!喝杯茶就行!”
    三人坐下后,张里和老侍聊了会天,扯了两句钟吾县的闲话,可能是张里的平易近人,旁边的徐大庆也渐渐不拘束了,在旁听着,有时还陪着笑起来,但眉间还是有些忧色。
    约莫过有二十多分钟的样子,张里端起桌上茶杯低头装作喝了口茶,屋里也静了下来,因为他发现聊着聊着徐大庆在旁有些拘促起来,好像有话要说的样子,而老侍则偷偷使眼色。
    果然,一口茶刚咽下去,就听旁边的徐大庆有些决然道:“张区长,我,我有情况想向您反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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