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根回到村长家,正好李鸿燕拿着鸡蛋要出门,张根想给她让道,却不料她不想撞到张根,结果两人这样让来让去偏偏谁也踏不过那扇门。
李鸿燕抬头一抬,正要发怒,却突然间眉毛舒展开来:“是得善伯啊,俺听说您身体不太好,可是好些了?”
“燕子回来了哇!你爹在家的不?”
“在屋里呢,得善伯,俺还要给凤嫂子送鸡蛋去,就不陪您了哈!”李鸿燕说完,狠狠地踩了张根一脚,痛得他吡牙咧嘴。
“哎,燕子,别慌着走,这鸡蛋可不是说送就送的,俺就是来找你爹要个道理的!”
“咋啦,得善伯?”
“燕子啊,你也是个读书人,俺就请你评评理吧,咱家大全结婚都好几年了,你爹咋不给他批个屋基?”
“大全哥不是在城里买了屋吗?他哪里还要农村的房哟!”
“话可不能这么说,那大全户口还在咱湾里呢,等他退了休,还是要回咱湾里的呀,咋就不能分个屋基?那寡妇就生了一个娃咋就能分两个屋基?”柳得善一说到这事,便激动得满脸通红,露出缺了几颗的牙齿,张根想起来了,他就是前一晚吓着自己的丧尸老伯!当下一楞,便悄悄回房了,万一这老伯跟王寡妇一样,又利用自己岂不是麻烦了?何况自己现在确实睡了老伯的儿媳妇。
“得善伯,您甭急,俺喊俺爸出来!”李鸿燕说着便进了屋。
不一会,村长出来了。
张根住的房间正好在客厅的旁边,他便拉开一道门缝看着外面的争吵。
“善哥,这事真的不赖俺,主要是村里现在有这样的规定,那王寡妇她结婚证有了,还拿出了怀孩子的证明,俺不得不给她呀!您呀,就回去赶紧地给小全整对象吧,这有了结婚证,马上就批!”
“老弟啊,这说这对象的事哪能说有就有的?”
“那就让大全媳妇赶紧怀孩子!有娃咱这边也能给批上!”
“可这生娃不也得十月怀胎吗?”
“这不是地基太少了吗?先有先得,大全媳妇要是有那医院的证明,俺就把这指标给您!”
“村长,你说话可得算数!”
“算数,铁定算!”
柳得善听到这话,扭头走了,张根看到了他那张布满皱纹的脸上,露出老谋深算的一笑。
张根觉得他的笑有点毛骨悚然,城里人费尽心思多买几套房留着升值,农村人则家家都是小洋楼,这还不够,还拼命弄屋基,动物们有一个窝就够了,人性真是贪焚!
李鸿燕送完鸡蛋回来,估计是见了不少熟悉的村里人,兴致很高,眉飞色舞地将看到的情景说给家里人听。
“咱村好久没办喜事了吧?没想到俺回家还能碰到一件,俺到时候把婚礼现场拍下来传到网上去,取个名字叫:‘寡妇嫁人’,点击一定很高。”李鸿燕说道。
“依俺看,叫‘婊子从良’还差不多!”一直没发言的周艳红说道!
一直兴致很高的村长听到这话,气得站走身来走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