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料想,秦德邦竟会有这种顾虑。 放下手中的筷子,我匆匆思忖一下,说:“秦叔叔,我上大学的这四年,曾经利用寒暑假期搞过多项社会调查,去过内蒙,到过**。我还在西双版纳的一个橡胶园里住了一个月,也算屡经磨难了,我想我自己能够照顾好自己的。”
稍作停顿,我又说:“我也考虑过,我会注意维护锦山政治形象的。这里的负面情况我不会跟我父母说,也不会跟我们财政厅的领导说,更不会向新闻媒体说,请秦叔叔放心好了。”
似乎是我后面的一番话说到了点子上,秦德邦的黑脸就逐渐灿烂开来。他朝烟灰缸里弹了弹烟灰,说:“那好吧,明天我给你安排一下,后天就亲自送你进山去。”
我却急切地说:“最好是明天就送我进山,我想尽快赶到支教学校去。”
这时,旁边的肖彩凤插了一句,说:“晓明,你不必这么着急,可以休息一两天嘛。”
我解释说:“我这一生,也只准备做这一年的支教老师,自然是想早一些到支教学校去,也想在支教学校里过一个完整的教师节。”
肖彩凤说了句这样啊,就抽出一张餐巾纸擦了擦手,不再做声。秦德邦摁熄了手里的烟蒂,朝我点点头,说:“好吧,那就争取于明天送你进山去。”
忽然,秦德邦包里的手机唱了起来。他看了看显示的号码,才漫不经心地接了。他先是不轻不重地嗯了一声,身子微微向后靠。立刻,他县委书记的架子就一下子端了出来。估计是手机里汇报了不太如意的情况,使他有些不高兴了,眉头不由地皱了起来。
过了一会,他面无表情地对着手机说:“好了,我晓得了。你们再摸摸情况,我这就赶过来。”末了,秦德邦摁断手机站起身来,端起面前的高跟杯一口气把葡萄酒喝光了。
秦德邦说:“晓明,你安心休息,我那边有一丁点事,得过去处理一下。”
我想,一个需要县委书记亲自出面处理的事,一定不是丁点事。我有意玩笑地说:“秦叔叔,有事你就去忙吧,我又不是什么大人物,不敢霸着县太爷不放的……”
秦德邦咧嘴一乐,伸出两指朝我点了点,说:“你呀,也开始取笑你秦叔叔了?”
我忙说不敢。
秦德邦路过秦凡的身边时,轻轻捏了一把她的脸蛋。
秦凡嘻嘻一笑,就脆生生地叫了一声:“阿爸。”
听到秦凡叫阿爸,已走过去的秦德邦又折转回来,在秦凡的脸上很响地亲了一下。于是,又逗起了秦凡一阵嘎嘎的笑声。
站在门边的秦德邦吱地一声拉开了自己的公文包,翻看了一下又拉上了。他说:“我得走了。”
这句话似乎是说给我的,也似乎是说给秦凡的,更似乎是说给肖彩凤的。这时候,肖彩凤连忙从饭桌边站起身来,从秦德邦坐过的椅子上取下他的外衣,送了过去。
秦德邦边穿外衣边交代:“明天你起早些,领晓明去买些生活用品。”
肖彩凤轻轻应了一声:“晓得。”
秦德邦扯开门,正准备离开时,又回头交代一句:“东西得选买质量好的买。”
肖彩凤又轻轻应了一声:“晓得。”
临出门时他再招呼一声:“我走了。”
于是,在关门之际我急忙回了一句:“秦叔叔再见。”
秦凡听我说再见,她也说:“阿爸再见。”只是她话才出口,防盗门就“哐”的一声关上了,也不知她的阿爸有没有听到。
过后,老觉得肖彩凤为秦德邦送衣的那一幕让人费解。秦德邦离开饭桌时,他的外衣忘在椅子上不知是有意还无意。而肖彩凤明明知道秦德邦要走了,她却装作不晓得,坐在那里端着一小碗汤慢慢地喝。
走到门边的秦德邦,明明见到自己的外衣忘在了椅子上,他却并不愿意多走几步路过来拿,而是有意十分含蓄地提醒肖彩凤,要她送过去。肖彩凤在得到提醒后,知道自己难以捱过去,就一下子调整到了做妻子的状态。
再有,肖彩凤两次“晓得”的应答声使秦德邦的两次交代显然十分多余。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多余呢?显然,这又一次验证了我先前的推断,他们夫妻间确实是在闹什么别扭,而且不是什么小别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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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好,是这朵朵山千古遗下来的一种陋习,其实就是未成亲的姑娘私自去会男人,而男人以一些物品作为回报的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