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东城宾馆，两人也无多话，直接上楼到代中国的包房。进去，陈小玉便开始脱衣服，直至一丝不挂，再面无表情地躺到床上，像赴刑场一样等待代中国的处置。
    代中国原本勾起了很多回忆，对陈小玉也有那么些激情在蹦哒，可见她这样，顿时觉着有种不适感，而且这景致，还让自己不知道是上去做爱好，还是让她穿上衣服好？
    也笑笑说：“咋这么快？”
    陈小玉面无表情地说：“你找我不就是为这事吗？难道还要半小时脱一样不成？”
    这话里明显有种不对劲，像疯刺和嘲笑。代中国便磨磨蹭蹭地在原地打转，有些尴尬地笑笑说：“小玉，你还在生我的气是吧？”
    “代书记，你都县上的前几号人物了，我哪敢生你的气，你什么时候日我？”这后半句说出来，代中国更觉一下子没胃口了，甚至所有冲动都平息了，连小弟弟都举不起来了。也有些难为情地说：“小玉，别这样好不好？”
    “你是做还是不做，如果不做，我就起床了？”
    代中国没有说话，因为他不知道说做还是不做好，说做吧，这气氛也不对，说不做吧也有点伤自尊。正磨叽的时候，陈小玉开始穿衣服，他也没阻拦。等穿好了，再几步走到门口，拉开门，一字一句地说：“代中国，我知道，你能想起我，无非就是这一件事，你对我都没有感情了，还要做爱，你觉得有意思吗？你就真的那么需要做爱吗？没有感情的做爱不和妓女做一样吗？你为什么不去找妓女，为什么要找我？难道你觉得我是妓女吗？”说完转身走了。走两步又回头说：“请你记住，我是有人格的，你可以不爱我，请不要侮辱我，在我的世界里，已经没有一个叫代中国的人。”说完真走了。
    代中国杵在原地，像被雷电击中一样动弹不得，这是他有生以来遭遇的第一次打击，是一个自己曾经相好过的女人对自己的绝决。一连串的问话让自己真的没有办法解答，我是真的只是一个需要性的人吗？
    他掉进了陈小玉给他制造的语言旋涡里无法自拔，他有些无法理解陈小玉现在的心情，但她知道陈小玉说的话是实话，自己的确不爱她了，找她也的确是为了性，没有感情的性那的确如嫖娼一般，自己难道真的把她当成了一个性爱的工具吗？可自己心里明明有后悔，明明有回忆，明明有刚好提起的再续前缘，她怎么就没感觉到呢？
    他重重地跌坐在床上，发自内心地伤痛，代中国成了一个名符其实的小人，而且被人拆穿了，真的觉得很失败。原本以为自己可以玩弄女人于股掌之间，却在股掌之间无以挽回自尊。
    她躺下去，绻缩在床上，像一个可怜的病人即将离开人世一样，没了自信，没了活力，没了精神，在这个夜晚他再也不会去想和哪个女人做爱，还有哪个女人还等着自己哄上床？他重重地叹息一声，再翻身仰望着天花板，苦笑一声，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