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强颜欢笑地说：“请书记明示。”
    “明示，你多大人了？还往那些不三不四的场合钻，人家已经把你的糗事捅到省上去了。”
    “啊，这么严重？”
    “你做好心理准备吧，这事还得你自己向省上作交待。”
    马天明的脸拉下来，跟快哭似的，话也软了，“书记呀，我老马工作几十年，就落得这样一个结局，是谁这么狠非要在背后捅我一刀？”
    “谁捅你一刀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身正不怕影子斜。”
    “可……”
    李果抢过话，“没有那么多可是，好好反醒反醒吧，你可是五百万人的一个大市市长，你这点事，说是小事，放到老百姓嘴里，那可就是大事。”
    马天明怎么也乐观不起来了，他甚至觉得自己的一切前途即将毁于一旦。也垂头丧气地说，“哎，我也只有认栽了。”
    “不过还好，省上我已经替你说情，处理倒不很严重，但调离长河是有可能。”
    马天明像又看到了一丝希望，“书记，到这份上，我无谓了，只要面子上过得去，我也认了。”
    “你还能不认吗？”
    “当然，不能。”
    “回去想想吧，有什么意见及时告诉我。”
    “行，书记，也说声对不起，做为主要负责人之一，没有给你帮好忙，还给你添了乱，也有负众望，希望书记谅解。”
    “没什么谅解不谅解，还是想想怎样重整旗鼓吧，毕竟你的路还长。”
    “谢谢。”
    马天明走了，但代中国却还在门外候着，他已经猜到了结果，他必须在这个节骨上冒出来，让书记在失望的时候在他身上看到希望。
    李果出来的时候，见代中国还在走廊上，便唬着脸训：“你伤好了吗？”
    逗笑，“没有，哪有这么快。”
    “那你还站在这么干什么，不早点回去休息？”
    “就想给书记说说话。”
    心里其实还真指望他留下来。也笑着说，“那行，看你还有诚意，跟我回去慢慢说。”
    “啊，又去你家？”
    “怎么，怕我吃你？你住了两晚不都好好的吗？”
    “不是，不是那意思。”代中国反而显得尴尬地自我解嘲。
    “那就走吧？”
    代中国只好跟去。
    一路上，李果忍不住摇头，也忍不住要把马天明的事告诉他，“中国，我给你说个事，但你不能拿出去说。”
    “姐，你说吧。”
    “马市长被人检举了。”
    “啊，有这事。”
    “是，而且不是大问题，就是作风问题，可人家是拿着证据举报的他，你说这叫什么事？”
    “马市长是得罪什么人了吧？”代中国做出一副为马天明叫屈的样子。
    “得罪人再所难免，关键是要各人站得正才行。”
    “那马市长是什么问题？”
    “什么问题？就是你们男人经常爱犯的问题。”
    “姐，你怎么一杆子全打翻呢？”
    “你是好人？”
    “我是什么人你知道呗。”故意装。
    李果想想也是，在自己眼里，还算个好人吧。
    又岔开话题，“这马市长被调走了，这新市长又谁来？”
    “怎么，市长要调走？”
    “十之八九吧。”
    “可惜我不够资历，不然我可以来。”代中国这阵不谦虚，当玩笑说出来。但李果却听进去了，要说这长河上上下下的干部，还就他合适这市长人选，也如他所说，就是资历差了点，可惜呀。
    李果一闪的念头很快就打消。代中国再怎么想往上爬也是心里有数的，这市长不是自己这资历能任的，所以仅当玩笑，笑完就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