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丽美惨然一笑:“所以你跟我说你发现了我妈的画像,我就很想看看,看看自己是不是长得很像我妈。”
陆洪臣终于明白了周丽美前面为什么那么着急的想去看画像了。
“你觉得我像那个毛良宇吗?”周丽美又问。
陆洪臣想了想,摇了摇头应道:“不知道,他那么一大簇胡子,疯疯癫癫的,我以前都不敢正面看他。”
周丽美瞪了他一眼,“你再仔细想想。”
陆洪臣正想着,周丽美却开口说道:“算了,不要你想了,反正现在已经知道我的亲身父亲是毛良宇了,像不像有什么关系?”
陆洪臣见周丽美这么说,也觉得确实是这么一回事。
周丽美长长的叹了口气,想了片刻,还是对陆洪臣说了她心中积攒了多年的秘密:“我三岁的时候,我妈就自杀了,她是回到这房子里在自己以前结婚的新房里自杀的。我现在有点明白了,她是为了不让周富贵迫害毛良宇才改嫁给他的,后来周富贵还是没有放过毛良宇,把他逼疯了,他疯了半年后,我妈就上吊了。”
陆洪臣对周丽美的身世深感同情,真想不到她的身上还有这么大的一个谜团在,忽然他想起那毛良宇还吊死在房间里,便低声对周丽美说道:“明天晚上我看有没有机会进到那房间里,把他放下来,找个坟地把他埋了吧。”
周丽美点点头,感激的应道:“嗯,把他埋在我妈的坟边。”
“嗯,好的。最好用床席子卷一下,不然有点怕人的。”陆洪臣的胆子虽然大,让他去亲手去搂那骷髅架,也是瘆的慌。
“嗯,明天我会去西河乡买领新席子回来的。”说完,周丽美从地上站了起来,对陆洪臣说道:“走吧,怎么出去?”
陆洪臣无奈的笑笑,“只有回到你妈那房间,从窗口爬出去了。”
两人回到卧室,从刚才撬开的窗户爬了进去。周丽美见到吊在半空的毛良宇的尸身,心里一阵酸楚,她心里暗道:父亲,我会来好好安葬您的,您就安息吧!
陆洪臣看了看窗花,皱起了眉头,这房子虽然只是两层楼,但其实挺高,让周丽美一个人先出去挺危险。便回头对周丽美说道:“我先出去,先到下面接你。”
周丽美头摇的拨浪鼓似的,“还是我先出去吧,我有点怕的。”
毛良宇的尸身吊着位置离窗口也就两尺的距离,谁与他打照面都是件让人心悸的事。
陆洪臣开玩笑道:“这是你爸,他会保佑你的,你怕什么?”
周丽美瞪了他一眼,嗔道:“好了,好了, 赶紧出去吧,我不想在这里呆了。”
陆洪臣只得叮嘱她道:“外面挺高的,你小心点。”说完,他转身去把那小圆凳挪了过来,让周丽美站在小圆凳上,趴着窗台往窗口爬上去。周丽美使了几次劲都没有能爬上窗口,陆洪臣只得也站上了圆凳,双手抱着周丽美的修长美腿,把她朝窗口处送。
好不容易把周丽美送上了窗口,周丽美的翘臀一耸,顶在了陆洪臣的脑袋上,陆洪臣的脑袋被她顶的一晃,撞到了毛良宇的骷髅架,那骷髅架是悬空的,被外力这么一撞,便在半空中摇晃着,转着圈的往陆洪臣身上来撞。陆洪臣头皮发麻着用手顶着周丽美的大屁股希望她快点往外面跳出去。周丽美却低声嗔道:“你别这么下流好不好?把你的手挪开点。”
陆洪臣好不郁闷,他的手确实顶在她的双股间,但他还真不是故意的,不是做都做过了么,还怕他的手顶着她那里?不过见周丽美这么说,也只得把手挪开了点,问道:“好了么?快点出去啊,你爸老动我呢。”
“哼,你下来!”陆洪臣的身下一个低沉的声音在叫他。
“噢”的一声惊叫,周丽美大概听到了那声音,慌的一骨碌往窗外掉了下去,也不知道受伤了没有?陆洪臣被突然黑暗中沙哑的声音叫的身体都僵住了!我草,这房间里有人!!
黑暗中,一个鬼魅一样的身影手里拿着一把柴刀站在房间里,就在他的不远处。陆洪臣马上就认出来是村书记周富贵了,他不是已经走了么?怎么又回来了?这么悄无声息的,吓死人了。
“你们在干嘛?”周富贵黑暗中黑着脸,沉声问道。
陆洪臣估计周富贵是刚进来的,应该不知道周丽美发现他不是亲生父亲的事,便故作懵懂的说道:“哦,是丽美嫂子让我带她过来看看她妈妈的画像的,没想到画像没了。”
“这窗户是你们撬开的?”
陆洪臣点头承认了。
“那刚才你们在哪里?”周富贵厉声喝问道,他脸色大变,刚才他与毛桂花在外面又办事,又信口说了真像,万一被周丽美听到了,他这二三十年的心血就白花了。
陆洪臣心里知道周富贵慌的是什么,他倒不慌,大大咧咧的说道:“我们一直在房间啊。”
“哼,别骗我,我前面来过,房间里根本没有人。”周富贵眼睛里凶光微露,等待着陆洪臣的答复。
“骗你干嘛?我们刚才挺到你开锁的声音,躲到床底下去了。妈的,下面臭死了。我都跟丽美嫂子说肯定是你爸爸,又没事的,她就是不想让你知道她来看她妈,真想不通。害得我跟着受罪。”陆洪臣皱着眉头,一副不堪忍受床底臭味的模样。
周富贵见陆洪臣说的有鼻子有眼的,眼里的凶光慢慢淡了下去,似乎稍稍松了口气,似乎是故意讲给陆洪臣听的喃喃说道:“她一直想知道她母亲长什么样,如果知道她这么想看她妈的样子,我不应该把那画像给抹掉的。”
“是啊,丽美嫂子一直为画像被毁在哭呢,刚才好不容易才缓过神来。”陆洪臣一副责怪周富贵的模样。
“我也是今天毛仁家办事,把这洋房屋的门打开了,过来四处看了看,才发现这疯老头吊死在房间里的,明天村里安排人把他的的尸身放下来,给他订一口棺材埋了。唉,年纪这么大了还上吊,可怜。”周富贵唠唠叨叨的解释着,自然是说给陆洪臣听的。
“叔,那我回去了。”陆洪臣担心周丽美摔下去受伤,忍不住说道。
周富贵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陆洪臣也不多说,从他身前跑了过去,往大门口跑。
来到房子后面,果然见周丽美神色慌张的倚靠在墙脚,附耳听着墙里的动静,见陆洪臣匆匆朝她跑过来了,才一瘸一拐的朝他走过来,问道:“刚才那声音是不是我爸?”
陆洪臣点点头,他回头看了看,见周富贵没有跟过来,忙跑到周丽美身边,轻声把刚才怎么跟周富贵说的,与她交代了一遍。免得等会儿被周富贵问得出了差错。
周富贵并没有从后面跟过来。这多少出乎周丽美和陆洪臣的意料。
陆洪臣扶着扭伤了脚的周丽美一瘸一拐的走在月色下泛着银白的机耕路上,身后,月色下黑魆魆的大洋房屋孤零零的矗立着,显得那么的荒凉寂寥,房子里里面曾经发生了多少不寻常的爱恨情仇的故事,谁也不知道。
两人回到陆家坞的时候,已经有点晚了,还没有到村口,周丽美便让陆洪臣先走前面去,她一个人落在了后面,这半夜三更的与一个小伙子呆在一起,被村里人看到了,就是没有事也会当做有事。周丽美如今只感觉只有自己的家才是最温暖的。
一夜无话,第二天早上,陆洪臣正躺在床上,裹着被单,一边悠闲的听着麻雀在窗外竹林子里叽叽喳喳的喧闹。房门哗啦一下被推开了。只听陆洪林大呼小叫着到了他床头,叫道:“昨天干嘛去了?怎么后来没有见到你?”
“奶奶的,你们怎么跑了?害得我一个人在那房间里出都出不去。”陆洪臣哼哼着骂道。
“算了吧,还有什么地方你出不去的?连被埋在地底下你都出的来,我们有什么好担心你的。”陆洪林揶揄道。
“奶奶的,少来恭维我,你们也不来找我,太不够意思了。”陆洪臣继续埋怨他。
“好了,好了,起床了,我们赶圩去。”陆洪林没理会陆洪臣的埋怨,兴奋的提议。
陆洪臣这才想起今天是周六,刚起了一半床的他又仰身躺了下去,哼哼道:“那我再睡一会儿。”
陆洪林见陆洪臣又躺了下去,忙伸手过来把他的被单掀到了一旁,嘴里叫道:“走了!别磨磨蹭蹭的。”
被单下陆洪臣的老二一柱擎天的翘着,短裤被高高的顶起,威武气派。
陆洪林嚷嚷道:“哇噻,你这玩意怎么这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