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陆洪臣吃的这么欢,张迎霞把手里的烤鱼掰了一半给了吴英美,一边樱桃小嘴微张着尝了一口,顿时脸上露出甜甜的微笑,点头赞道:“没想到这没有放什么调料的烤鱼味道也不错呢,还从来没有这么吃过。”
吴英美在边上也点着头,对烤鱼的美味赞不绝口。
三个人大快朵颐的吃着,为这别具一格的野炊兴奋不已。
突然,张迎霞指了指陆洪臣的手,撇着嘴嗔怪道:“嗨,你这手背怎么这么脏兮兮的?也不洗洗,跟个叫花子似的。”
陆洪臣低头一看,果然手背上一片青灰色,脏脏的,他嘿嘿一笑,忙把手背放衣服上一揩,笑道:“你看,这不是干……”话没说完,看手背上还是一片青灰色,竟然一点都没有揩掉,便又揩了揩,还是没有揩掉。
陆洪臣定睛一看,不禁心里一凛,感觉手上那青灰色有点不对,忙用手去摸了一下手背,触摸处皮肤凉凉的,有点硬硬的感觉。皮肤怎么发硬了?陆洪臣心里咯噔一下,这是怎么回事!再仔细看那青灰色的地方,隐隐的发亮,竟是细细的鳞片!
站在他身边的张迎霞和吴英美也看到了他手上的不对,他双手背上竟然长着发亮的鳞片,这一发现,让她们惊得目瞪口呆,脸上一片惊惧之色,“怎,怎么回事?”吴英美颤颤的问。
陆洪臣吃惊的摇了摇头,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感觉背上冷汗直冒,一种莫名的恐惧从内心深处勃然涌起,呆呆的看着这一不寻常的发现。
吴英美低声对身边的张迎霞说道:“我,我们走吧!”
张迎霞显然也被陆洪臣那长了鳞片的双手吓到了,她惴惴的看着陆洪臣,刚才还笑意盎然的山坳顿时死一般的沉寂,这太吓人了!
陆洪臣心中的惊慌更甚,他脑子一片空白,转身飞也似的跑出了山坳,往荒山野地的无人处狂奔,只想跑的远远的,自己独自看一下究竟。
一直跑到渺无人烟的山腰上,陆洪臣双腿酸软的一屁股坐倒在山路边绵软的茅草丛里,他仔细的去看自己的双手,青灰色的鳞片那么刺眼的呈现在他的眼前,这手是自己的么?他忙使劲扒拉着那青灰色的鳞片,一阵剧痛从手背上传来,撕心裂肺似的,让他不敢再去动它。
陆洪臣慌慌的把衣服全脱了,低头看自己身上还有什么异样,令他担心的身上并没有这令人恐惧的东西,但手臂上隐然有淡淡的青灰色,已经有了鳞片的模样。
其实坐着竹竿在江水里漂流出大山的时候,他已经看到了手背上有点异样了,只是他一直以为是脏东西,也没有在意,却原来是长出了这玩意!这太令他震惊了,一时不知道如何办才好。
仰身躺在茅草丛里,陆洪臣没有心思去体会阳光的温暖,,他静静的回想自己这几天的经历,很显然,这肯定是拜那黄金大蟒所赐,怪不得这两天那黄金大蟒神出鬼没的一直跟着他,它对他施了什么魔法?陆洪臣本来对它的感激之情,瞬间被恼怒所取代,甚至出离了愤怒。
这怎么办?自己该怎么办?这恼人的鳞片该怎么去掉?手臂上再长出鳞片又怎么办?一连串的问号一时间充斥着陆洪臣的大脑,他心焦的使劲狠砸着身边的茅草地,急得几乎要撞墙!
九死一生的逃出生天,没想到到头来变的鬼不鬼人不人的,陆洪臣一阵懊恼!不知道同学王建军陆洪林他们会怎么看他?他们现在或许正在教室里与女同学打情骂俏呢,还有在凤山县城上学的周丽华。她看到自己的未婚夫变成这个模样,大概不会再嫁给他了!
大概这个世界上只有姜莺不会嫌弃他了,陆洪臣心里不禁涌起一股暖意,他颤巍巍的站起身,他得马上赶到火葬场,去寻找姜莺的遗体,他不能让他们把她的遗体烧掉,他要把她带回东亭村,自己带了她出来,一定要把她带回家去,这是他对姜莺的承诺,也是他能为姜莺做的最后一件事。
穿好了衣服,陆洪臣看了看自己所在的位置,只见山脚下有一条曲曲折折的沙石马路飘带似的往远处延伸,一辆中巴车从远处晃悠悠的正往这边山脚下开过来。他迅速的往山脚下飞奔了下去,他得赶到凤山县城,火葬场离县城不远。远远的看到那中巴车前面的牌子上写着“凤山县”三个大字,来的正好!
跑到山脚下,中巴车晃悠悠的已经开到了跟前,陆洪臣使劲的朝中巴车招手。
玻璃上满是厚厚的灰尘的中巴车丝毫没有要停车的意思,经过陆洪臣身边时,车门边的窗户上探出一个胖胖的女人的脑袋,她皱着眉,朝陆洪臣骂道:“死开点!叫花子坐什么车!”
呼的一下,车子从陆洪臣身边开了过去,卷起漫天的灰尘,把陆洪臣笼罩在了一片灰蒙蒙之中。
漫天的粉尘过后,马路边的陆洪臣却不见了。中巴车的车顶上多了一个人,陆洪臣在车顶优哉游哉的躺着,躺在摇篮里似的随着中巴车在沙石路上起起伏伏,很惬意的抬头望着碧蓝的天空上漂浮的朵朵白云,年轻人的心情就是转换的快!
这一路上,车里谁都没有注意到中巴车上有人躺着。
快到凤山县城的时候,陆洪臣看到了一根高耸的烟囱伸出了远处的山峦。他来过县城几次,知道那就是凤山县独一无二的火葬场,当下伸手拍打着车顶,大声嚷嚷道:“停车,停车。”
开车的黑瘦面庞的司机听到车顶哐哐哐的敲打声,惊的差点来了个紧急刹车,只听一声刺耳的刹车声过后,中巴车在路边停了下来,售票的一个四十来岁的胖胖的女人,忽的一下打开车门,下来看车顶的动静。
陆洪臣懒洋洋的手抓着车顶,双脚滑了下来,踩在车窗上,随之跳到了地上。
“你这杀千刀的小叫花子,谁让你爬到车顶去的!哎呀,要是路上摔下来摔死了,这不是作孽么?”胖女人顿时朝着陆洪臣骂开了。引得过路的人们都纷纷驻足观看。
陆洪臣嘿嘿一笑,也不等那开车的司机一肚子的火从驾驶室里出来,拨开边上围过来的人群,匆匆的跑了。
陆洪臣顺着大烟囱的方向,急急的赶了过去。
到了火葬场的大门口,只感觉阴森森的,令人毛骨悚然,也许是心里作用,陆洪臣只感觉怪怪的,即使大白天的艳阳高照,这火葬场的门口也不见几个人影,一个管门的老头见衣衫褴褛的陆洪臣没头没脑的要进场,忙一把拦住,不让他进去。
陆洪臣朝他央求道:“大爷,我是来找人的,我不是叫花子。”
“找人?火葬场这里有你熟人么?你报个名字,我帮你叫一下。”老头见他还挺有礼貌,语气缓和了点。
陆洪臣只得实话实说道:“我一个女同学挑江自杀了,听说拉到火葬场来了,我想看看是不是她?”
老头摇摇头,很肯定的回答道:“这两天没有淹死的人拉过来。都是年纪大的,你不用找了。”
“不可能!我听人说了,我朋友被拉到火葬场了,怎么可能没有呢。”陆洪臣急了。
老头见陆洪臣不相信他的话,很不乐意,皱眉道:“我这么一把年纪骗你小孩子干嘛?没有就是没有,有什么好隐瞒的?”
见老头说的肯定,陆洪臣心里一惊,自己跑了这么多路就是来火葬场找姜莺的,竟然会没有?那个女人难道睁着眼睛说瞎话?便问道:“大爷,那,我们凤山县还有其他火葬场么?”
“就我们这里一个!你以为开旅馆啊?到处开?”老头哼哼着应道,大概在这种地方呆的时间长了,脾气都不会好到哪里去。
陆洪臣也知道火葬场就一个,他只是让老头给他确认一下。听说姜莺没有来过火葬场,他心里有点暗暗的欣喜,也有莫名的失落。她到底到哪里去了呢?
难道姜莺还在那江水里,没有被水冲下来?陆洪臣心里暗忖,看来自己还得再回去继续找。
离了阴森的火葬场,陆洪臣漫无目的的沿着一条水泥路一直往前走,没有了姜莺的讯息,他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些什么,就这么低着头,头昏昏的走了半个小时,不经意间便走进了凤山县城里。
很快,陆洪臣便被街道上不时走过的身材婀娜的大姑娘给吸引住了。县城里的女人与农村里的女人就是不一样,这初冬的天气,农村里的女人都穿的跟个粽子似的了,这街道上走着的大姑娘却像是在过夏天,穿着若隐若现的透着白皙肌肤的黑丝袜,穿着齐臀的裙子,那修长美腿还有柳腰轻摆下的圆润的翘臀简直迷死人了。
陆洪臣以前两次来县城基本都是走马观花,几乎都不怎么看女人,也没有发现这个妙处。如今他走在大街上,眼神不由自主的就往人家大姑娘的翘臀和美腿上肆意的看,忍不住为大姑娘耸动的丰胸流口水,这男孩跟男人的区别真够大的,他已经今非昔比!
经过一个理发店的时候,只听站在门口的一个穿着短裙,露出雪白美腿的女人朝他这边招着手,嘴里轻声叫着:“过来,过来。”
陆洪臣看的傻了,呆呆的就朝她走了过去。没想到快到她门前的时候,从他身后钻出来一个男人,手里夹着一个皮包,穿戴很干净体面,他兴致勃勃的朝那风骚标致的女人面前走了过去,低声问她:“多少钱一次?”
“进来,进来再说。”那女人嗲声应道,扭着肥肥的屁股转身往店里走。
妈妈的,还以为是叫他呢,原来是在叫他!陆洪臣站在理发店门口发了好一会儿愣。
看了看自己一身叫花子的衣服,衣衫褴褛的,确实让人看不上,陆洪臣觉得自己应该换换装才行,便四周看着,看有没有好看一点的衣服,拿来换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