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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吉的空间——吉吉家
    吉吉家在此巷离江边路不远的第二户门,面积有点小,有架黑黑的老式木阶梯上二楼,坡顶,虽然也算空间,但楼上很热。哥哥就睡在木楼板上。其他人都在一楼起居。屋前有10平方左右的坪地,有少许进退。吉吉家的姊妹们那时候也很小,哥哥不过8、9岁,吉吉只有5、6岁,够不够就那么过。吉吉家门朝南,是个素色双辐内开木门,门外有挂锁。左边是离地1米高的木格窗,可以塞一些常用物件,比如小火柴,比如钥匙。双辐门里有一张餐桌,几个小凳子,一张条椅,一张小床,是吉吉家的餐厅兼客厅,还是吉吉和英子的卧室。还有爸爸的二八单车晚上要推进屋。
    再左边是朝南的厨房门,厨房里主要是灶具,一个三节的煤炉子,一般烧9孔煤球,这个炉子是全家食物的来处,也是父母最常忙碌的地方。一般先用碎纸或刨花等引火物用火柴点燃,使劲用扇子扇风,使之燃烧起明火点燃新煤球,让它烧到快四分之一红,就可以再添一块新煤球,再烧到煤气味挥发掉才提进厨房煮饭烧菜。厨房外面有个大的水缸。和吉吉当时的个头一样高。水都是父母用两只铁桶,一条扁担挑好的,用带把的竹筒舀水,洗脸用的搪瓷盆,白色的盆底上的小红鱼,在水里活灵活现,吉吉一洗脸就爱玩这,总是让妈妈使劲催。
    洗菜的竹沥水,火钳,掏炉灰的耙子、扇子等都放在厨房的一角,一个都不能少。厨房忙完休息了,妈妈宽大的床挂上蚊帐撑满墙角,晚上吉吉总是在妈妈的床上睡着后,才被爸爸抱到小床上。冬天的早上,妈妈会将吉吉和英子脱下的衣服烤热乎才叫起床。吉吉白天在小学校里,放学回来就会在屋前搬一张高凳和一个小板凳,在天黑前写完作业。有一次,点灯了,吉吉才想起有个美术作业未完成,就着灯光把要画的红花绿树画好,便收起来,第二天到教室里打开一看,绿树用的都是蓝色,让吉吉百思不得其解。现在知道,当时的灯太黄,以致找着蓝色蜡笔看成了绿色用了。
    吉吉到长沙的时候大约是深秋,经过车旅劳顿,到家已经黑了,爸爸把吉吉从临湘县奶奶家带到长沙,看到妈妈和哥哥、英子,吉吉好高兴啊,妈妈给吉吉一支牙刷和一条毛巾,从此吉吉有了自己的私人物品。毛巾很香,很久以后,吉吉都能闻出新毛巾的香味。每天跟着英子玩,哥哥已经上学了,并在爸爸的教导下学习煮饭。到冬天的时候,吉吉冻坏了手指,脸,头皮上结疤了,妈妈索性给吉吉剃个光头,戴上一个皮帽子。隔壁的邻居不太熟的都以为吉吉是个小弟弟。第二年的夏天,爸爸过了四十岁生日。妈妈做了一竹床的菜招待爸爸的同事。吉吉还记得妈妈递上最后一个菜后,有人喊了一声:“嫂子,你也吃啊!”妈妈转身回屋,出来穿了一双高跟凉鞋,非常好看的。妈妈那时候才30岁,非常高挑、苗条的妈妈哦。妈妈希望给爸爸的朋友眼里塑造一个有希望有能力一家之主的形象。不过,同事只觉得豪吃了一顿,回家还要吃酸菜罢了。
    到秋天,爸爸带吉吉去新小学报名,吉吉还记得进去的时候,一个班一个班都排好了队,在操场等候校长开讲。吉吉找啊找,竟然找到美美和艳子,吉吉好开心呀!吉吉就这样上学了。第一天独自上学,中午是自己一个人回来的,远远地就看见妈妈在巷口张望,吉吉飞快地跑回家。妈妈端上了可口饭菜,至今还记得:油条汤,青椒豆干还有西红柿,吉吉马上吃开了。(怎么好像没有哥哥和英子在呢?一年级小朋友放学早。)吉吉最爱妈妈了,吉吉可爱吗?为什么妈妈总是笑咪咪的呢?
    妈妈对最后出生的吉吉基本上没有要求,吉吉只要吃好睡好就万事大吉。同时,妈妈和大家的谈话中吉吉永远都不是重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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