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房子是新的,我们收的是最便宜的租金,中介费啊就交一个月的房租吧,房租按照一季度来收,还要交一个月的房租作为押金。”中年女人特职业地冲宁诀解释着。
那个年轻的女人,一直站在旁边安静地听着,安美听出了她们来的意图。
“所以,你一共要交六千块钱。”中年妇女得着结论道。
霰子在一旁止不住地咯噔一声心响,六千块钱,按她现在的工资来算,是五个月的工资。
刚刚还充斥着的高兴,在这一瞬间,在六千块钱直直地落进耳朵的时候,安美彻底地高兴不起来了。
而宁诀并没有为这样庞大的数字给吓着,而是很有信心地从安美的行李箱里拿出了钱。
看着那一大叠的钞票,就那么直直地递给了面前的中年女人。
中年女人并没有收钱而是将钱都给了她身边的年轻女人,年轻女人用特快的速度数了钱,然后点头答:“钱是对的。”
看着年轻女人收过钱后,安美才知道她是房东,恨不得从她手中抢过那一大叠钞票,然后义正词严地说:“这房子,我们不租了。”
可是安美没有那么做,她无奈地看着中年女人和宁诀签完合同,年轻女人收完钱后,径直走出了房间。
当房间门被关上,当宁诀满脸笑容,将呆愣的霰子紧紧抱在怀里,当凝集素声音里充满柔软地道:“老婆,喜欢我们新家吗?”
这样的时候,安美没有心情和宁诀一起来为有这样的房子住而高兴,她推开宁诀,满脸的气恼。
“宁诀,你脑子没进水吗?怎么会来租这么贵的房子。”安美冲宁诀吼着。
这样的嘶吼声无情地落进空气的时候,安美就想起宁诀曾说过:“总有一天我会让安美住在大房子里,至少也要一室一厅的,安美那样的时刻不知道还要等多久,但你相信我,一定会实现的。”
宁诀那样说的时候,安美抱着她,告诉他:“不用着急,我们现在有房子住,虽然小点,虽然不怎么方便,但至少没有流落在大街上,就这样真好,大房子什么的,我一点也不在乎,所以宁诀,你不要给自己压力。”
明明当时已经那么坚决地给宁诀下了不准令,可他却这么快就犯规了。
安美看着面前的房子,宽敞明亮,家具家电一应俱全,可是这么贵的房子,她没有办法理所应当地住着。
“哎呦,生什么气啊,反正房子都租起了,就安安心心地住嘛。”宁诀再一次抱住安美,用力地钳制住她,让她没有办法从自己怀里挣脱。
“你说,钱是从哪里来的?”这是安美最关心的问题。
而宁诀面对这个问题吞吞吐吐着:“钱啊……钱……”看着宁诀不断转动的眸子,安美就知道他在找借口。
“钱是从哪里来的?”安美生气地盯着宁诀,给他下着最后的通缉令。
“这是去年的奖学金啊。”宁诀编了一个相当不靠谱的借口。
“去年的奖学金,不是被我给用光了吗?”安美反问着宁诀,让宁诀毫无招架之力。
“真的。”宁诀眨着眼睛回答安美的话。
“都到了这个地步了,你还不给我说实话吗?”安美气恼的脸上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宁诀有一种编不下去的感觉。
“安美,你就别管了,反正安安心心地住在这里就好了。”宁诀提高了声音,试图阻止安美的咄咄追问。
但是安美一点也不买账,她冲宁诀嚷嚷着:“你今天不给我说清楚,我今晚就去住大街。”
面对安美的威胁,宁诀着实招架不住,他往窗外张望了一眼,天已经黑了,而且二月的天气里,风是那么的冷,他怎么忍心让安美一个去睡大街呢?
“安美,这钱你就别管从哪里来的了,好吗?”虽然安美那般强硬地威胁着宁诀,但是宁诀真的不想说他的钱是从哪里来的,他怕安美知道了后会担忧。
“好,这是你说的,我们至此划清界限。”安美气氛地摔门而出,她的话不停地在宁诀耳边回响着。
宁诀像是被强力胶水给粘住了般,怎么着都没有办法将脚从胶水里扯出来,他就那么直愣愣地站着,站了很久很久,完全反应不过来要去把安美给追回来。
心里落满了委屈,让他这一整天想象的见到这样的房子,安美会多高兴的场景,彻底化为泡影。
安美奔跑在她所不熟悉的小区,高高的楼房落下大大的影子,灯影模糊里,她的眼睛也模糊了,眼泪掉下来,打在脸上滚烫的感觉,让她整个人摇摇欲坠到崩溃的边沿。
往后回头,看不到宁诀的身影,他没来追自己?他为什么不来追自己?他怎么还没有来追自己?
就算对自己责问千百万遍,宁诀似乎都不会出来,灯影模糊,微弱的灯光也如同安美的心境一般,泛滥着强大的悲伤。
收回目光,回过头,继续走在自己所陌生的小区,小区虽然很大,但是再大的地方也经不起时间的丈量,安美不知不觉地就走到了小区门口。
门内和门外就一条横杆的距离,换成脚步也就一步而已,而那一步,她却怎么也跨不出去。
站在门口,不由自主地回头,看到了依旧灯影模糊的路灯,看到了她所陌生的人,听到了她所陌生的人的说笑声。
没有熟悉的,本来就不该来这里,安美心一横,但是依旧没有跨出那一步,身后那个期待着的人还没有出现,她怎么可以说走就走呢?
所以退了回来,继续在小区里转悠,风有些冷,安美裹了裹衣服,这小区似乎刚修没多久,整体看上去都很新,洁白的瓷砖,在灯影模糊里散发着高雅的光芒。
是的,这小区看上去有些高档,这是安美做梦也觉得住不起的地方。
越转悠,心越忐忑,不知道宁诀的钱是从哪来来的,为这一点安美甚是生气,但一想起宁诀温情的话语:“以后你就可以正大光明地做饭吃了。”安美会止不住地微笑起来。
这样的宁诀,让安美有一种又爱又恨的感觉,她转悠着,已经没有掉眼泪了,可脸上还未干的泪痕,昭示着她之前哭的有多么地伤心。
在小区的某处,找到了长椅,坐上去,浑身舒坦起来。
看着小区里路过的人们,有说有笑,再看看长椅的旁边,这里该有个人的,那人会搂着安美的腰,跟她说话,她听过后会笑得合不拢嘴,还会倚在他的肩头,安静地看星星。
可是旁边没有人,这个陌生的小区,安美丢失了宁诀,她想起,宁诀如果要追她的话,应该径直跑出大门,径直往公交站台去。
可是,她却不在宁诀追寻的方向,那样宁诀会有多着急,会有多难受。
“活该。”想着宁诀的着急,想着宁诀的难受时,安美不由自主地骂出声来。
骂完后,又后悔起来,她那么爱宁诀,怎么舍得让宁诀那么伤心,那么难过呢?
所以下了强大决心的安美,决定妥协,她爱宁诀,她舍不得他,她还要和他说好长好长的话,看好久好久的星星啦。
从包里拿出手机,手机屏幕一片漆黑,被安美的指尖点亮的时候,安美从上面没有看到她想要的信息。
该死的宁诀,都闹得这么严重了,他还一点也不关心的样子,电话不打一个,短信也不发一条。
越想越生气的安美,将之前柔软下来的心又变得硬邦邦了。
本来想要妥协的,可是大脑被气得直冒青烟,妥协的想法早就被浓烟熏瞎了。
安美深呼吸一口,尽量让心情平静下来,然后伸出她纤细柔弱的手指,轻轻地拨着宁诀的号码,这个动作轻柔地要命,似乎一用力就会吵醒什么般。
电话很快就被接通了,安美成功地从宁诀的口吻里听出了焦急和担忧,这本来就是宁诀该有的表现,当这些表现被安美记住的时候,她的生气她的愤怒少了一些。
但这不足以让安美取消对宁诀的惩罚,她冲着电话大声地嚷嚷着:“宁诀,你找的是什么鬼地方啊,我一出来就迷路了,这到底是哪里啊这?“
安美将声音装的十分焦急,宁诀听着她的焦急听着她的恼怒,心倒吸了口冷气,不由自主地提的老高老高,他竟然因为生气,忘记了安美是大半个路痴。
宁诀已经追出了小区,刚刚走到小区门口,焦急地四目张望,世界就四个方向,但是缺了安美这么一个中心,宁诀就慌乱了。
“安美,你冷静一点,告诉我你周围有什么典型的建筑?”宁诀焦急的声音传入安美耳朵的时候,她止不住的偷乐。
但是却没有将真相立刻告诉宁诀,她还想玩儿,想要宁诀担心她的时间长一点,希望宁诀在这样的担心里,知道她其实是很重要的。
“典型建筑就是好高好高的楼啊,还有好多好多的树,好多好多的人。”安美的声音可怜兮兮的。
而宁诀在她的话语里得不到一个有用的信息,他焦急地张望,这个地方他也是陌生的,这样的陌生让他更加地担忧起来。
“安美,冷静一下,你找个出租车,打的到小区来。”想到这个办法的时候,宁诀不由自主地松了口气,他觉得这办法应该有用。
“哪里有出租车啊,车都看不到一辆,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啊?”安美嚷嚷的声音,让宁诀的希望彻底被浇灭。
世界这么大,即使安美就近在咫尺,宁诀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他的担忧他的害怕,让心不由自主地痛了一下。
好害怕,好害怕失去安美,这样的心痛,让他明白,这个世界,安美对他而言就是整个世界,就是整片美好。
“安美,我好害怕。”想着害怕的事儿,宁诀不由自主地冲安美诉说着,有一种想要哭泣的感觉,让他的担忧害怕更加地浓重起来。
安美愣住,她被宁诀颓败的声音吓着了,这样无助的宁诀,她很少遇见,心咯噔一下,像是失了灵魂般,也跟着宁诀害怕起来。
“宁诀,你在害怕什么?”安美强装着冷静地道。
“我害怕失去你。”宁诀的声音,哭腔味儿浓重地让安美也禁不住想要哭出声。
游戏已经失去了要玩儿的意义,安美冲手机诚实地交代:“宁诀我还在小区,我没有迷路,我爱你。”
宁诀的担忧在一瞬间化为了零,他嘴角上扬起微笑,有一种要喜极而泣的感觉在心间弥漫开来。
“你个小丫头,敢跟我开这样的玩笑。”宁诀重重地舒了口气,娇嗲地责骂道。
“还不你,谁叫你不跑出来追我的?”安美本来挂着笑容的脸,突然间嘟起嘴来,表示着她强大的布满。
“谁叫你要跑的?”宁诀满脸笑容地打趣着。
“我跑你就不追我吗?刚刚不是还在说怕失去我吗?”安美赌气地问。
“以后你跑的时候,我再追嘛,这次就算了好吗?老婆?”宁诀主动承认起错误来,反倒搞得安美很是不自在。
握着手机,安美愣了片刻道:“老公,我以后不摔门而出了,这样的事情我保证不做。”
“你保证?”安美的声音落满认错的意味,但是宁诀真的一点也不相信,他反问着:“以后你再这样,怎么说?”
“以后我再这样摔门而出,你就必须出来追我。”话题绕了一圈,似乎回到原点,宁诀不再同安美争论什么,他的女人他了解,很反复,这样的反复虽然有很多时候让人很生气,但是宁诀还是能够受得了,谁叫他爱的就是她呢?
“老婆,你现在在哪里呢?我要见你,我要你。”宁诀的声音温和起来,通过手机的电流,传到安美耳朵的时候,安美整个身体都僵直了一下。
“小se男。”止不住地轻骂了一句,观望着四周,严肃地冲宁诀道:“我好像真的迷路了,这里是哪里啊?”
宁诀才止住的担忧和害怕,又被提了起来,在安美的话音里,宁诀紧张起来。
“你那边有没有车啊什么的?”宁诀焦急的声音让安美嘴角扬起笑容,喜欢这样的感觉,被人关心着,心止不住地落满了温暖。
“宁诀我爱你。”回答的话和宁诀的问题毫无关系,所以宁诀愣了一下,随即扬起微笑,轻声地责骂道:“好啊你个小丫头片子,又骗我。”
“嘿嘿,老公,快来吧,我在小区大门左手边两百米的长椅上坐着,快来哈,限时两分钟,我等不及了,我要你。”安美一口气将这话说完后,禁不住脸红心跳,爬满脸颊的绯红,让她的脸滚烫起来,她快速地将手机挂断。
宁诀还没有彻底理清安美说了些什么话,就听到了电话被挂断后发出的嘟嘟声响,看着北挂掉的电话,嘴角扬起笑容,然后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宁诀奔跑起来,往大门口左边的方向,他要找到他的安美,他要让那个等不及的女人得到最幸福的时刻。
“怎么样?速度快吧?”宁诀气喘吁吁地站到安美旁边的时候,骄傲自豪地道。
“不错,一分五十九秒。”安美瞥了眼手机,胡乱编了个数字说。
“那我们急速回家,然后……”宁诀将安美从长椅上拉起来,喜悦着道。
看着宁诀落满大片笑容的脸,安美挂着泪痕的脸上也落满了笑容,她说:“老公,你要好好伺候我哦,你看,我为你掉眼泪了的。”
宁诀的大片笑容愣住,他心疼地望向安美的脸颊,看到安美脸上的泪痕时,他低头吻了那些泪痕。
“哎呦,光天化日的。”安美被宁诀的吻吓了一跳,她特不好意思地红了脸。
“那,我们赶快回家。”宁诀拉着安美的手就要往回跑的时候被安美拽了回来。
“你等不及了?”安美看着宁诀发亮的眼睛问。
“你说呢?”宁诀有些不好意思。
“既然等不及,那我们就小树林里就地解决,怎么样?”安美看着旁边的小树林,乌起抹黑的样子,让她的神经亢奋着。
听着安美的话,宁诀偏过头也往小树林望了去,乌起抹黑的,或许是适合,但是对他而言就不适合。
因为宁诀不是一个特放得开的人,“臭丫头,想什么啦,赶快回家。”没有让安美有机会往小树林跑,宁诀紧紧拽进她的手,哧溜地往他们的新家走着。
刚进门,门都还没来得及关上,宁诀的吻就落到了安美的唇上,安美的眼睛亮了起来,盛满爱意地望着宁诀。
边互相亲吻着,边轻轻地将门关上,门关上之后,宁诀就顺势将安美钳制住,让安美靠在关上的门后,吻锁住安美,如胶似漆,相互纠缠不息。
“宁诀,我爱你。”安美在宁诀的吻里止不住地呢喃。
“我也爱你,宝贝。”宁诀的声音里充满了柔情,他亢奋的神经,让整个人都快爆照开来。
手轻车熟路地拉起安美的衣服,然后慢慢地抚摸着安美衣衫下柔软的身体,吻一直没由停下来,不停地相互缠绕,让两人的身体不由自主地燃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