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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有种日子无法过下去的感觉,宁诀听见安美的笑声不时地冲客厅里传来,她笑的那么高兴,而他却那么悲伤,水不停地流着,却不能够带走他一丁点儿的悲伤。
    像个好男人那样,洗菜切菜炒菜,直到将三菜一汤端上饭桌的时候,安美还在那么肆无忌惮地狂笑着,宁诀拧着眉头,站在她的面前,将电视给挡住了。
    “老公让让,正精彩啦。”安美沉浸在自己的乐呵中,完全没有注意到宁诀愤怒的神情。
    宁诀没有答话,就像是块木桩一样矗在安美的面前,电视不停地喧嚣吵闹着,宁诀的目光里充满了愤怒。
    “老公,我叫你让让啊,看得正精彩啦,快点啦……”安美抬起头,看到了宁诀满是愤怒的神情,她本想将话说完,但是宁诀的神情让她意识到了有什么不对。
    宁诀没有答话,依旧矗在那里,将安美的视线给阻隔住,电视机依旧在不安分地喧嚣不息。
    “老公,让让嘛。”安美的声音里落着几分胆怯,她充满乞求地望着宁诀。
    但是宁诀依旧没有动作,他的目光里充满了愤怒,脸色越来越不好办。
    本来在下班回家的路上就在幻想着,回家后一定要将安美紧紧地抱在怀里,让他一整天的憋屈,能够在安美这里找到些许安慰。
    可是他一进门,看着安美肆无忌惮狂笑的样子,整个人就被点着了。
    也想好好对安美说话,也想心平气和地将心理的愤怒说出来,也想用温柔的方式,让自己的心情能够得到调节。
    可是安美却那么地只将目光放在电视机上,这样,让宁诀感觉是受了冷落般。
    释放不出心里的委屈,反而看着安美那个样子,心里的火气更大。
    宁诀有些怀疑,到底是安美是他女朋友,还是他是安美的女朋友,怎么反过来,事事都是他顺着她,而她完全像个大爷,回家后就一切撒手不管,还饭都要他来做。
    “你让开嘛,老公。”安美看到了宁诀的愤怒,但不知道他到底是在发什么疯,盯着宁诀,声音提高了些。
    宁诀依旧没有说话,安静地盯着安美,脸色越来越不好看,电视喧嚣着,由安美喜欢的节目跳入了广告时间。
    “你看,都是你,害的我没看成,还加广告了。”安美冲宁诀甚是不满地嘟囔着。
    宁诀依旧矗在安美和电视之间,目光直直地盯着安美,一点也不肯让步。
    安美听着广告声,也不再让宁诀让开了,她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宁诀的脸色惨白惨白的,让她看着觉得甚是吓人。
    “你到底怎么了?”安美小心翼翼地问。
    宁诀在安美妥协的时候,依旧不肯妥协,目光依旧直直地盯着安美,一点声音也没有,那么沉默,那样的沉默甚是让人窒息。
    电视的喧嚣,由广告进入到安美喜欢的节目,安美瞪大眼睛,侧耳倾听,她其实想看的愿望已经没有那么强大了,但是宁诀站在她面前,阻隔着她的视线,很是让她生气。
    “宁诀,你倒是让开心吗?”安美耐着性子,但是声音还是不受控制地提高了许多。
    宁诀真的快成跟木头了,虽然听到了安美的话,但他一点儿反应都不给,那么直直地矗在安美的面前,一动不动,一句话都不说。
    安美急了,她真的不知道宁诀今天到底是在发生么疯,这样的状况让她完全没有性子坐在沙发上了,她从沙发上站起身来,径直往宁诀的面前走去。
    站在宁诀的面前,瞪大眼睛,将她心里的不满,全都搬出来。
    “宁诀,你说,你到底怎么了?”安美压着火,尽量让心情平和些,但是声音不由自主地高声喧嚣着。
    宁诀没有答话,依旧那么直直地矗着,像块木头,快要僵硬了。
    “你让开,我要看电视。”安美感觉她心里的火快要压不下去了,但是她用力地压着,尽量让自己不那么快地爆发起来。
    宁诀依旧没有动,也没有说话,他的目光盯着沙发,那里已经没有安美的身影,但他还是将目光停留在那里,带着他的愤怒,脸上满是不满。
    “你给我让开,我要看电视。”安美用力地推着宁诀,宁诀完全没有防备,一个皲裂,差点跌到在地,不过好在没有跌下去。
    当宁诀站稳脚步,转头用满脸愤怒盯着安美时,安美捂着嘴,她不知道自己竟然有这么大的力气,竟然差一点就将宁诀给推到。
    宁诀盯着安美,满脸愤怒,他的愤怒,让他不由控制地扬起了手。
    安美看着宁诀那高高扬起的手,情急之下冲宁诀嚷嚷起来:“你又想打我了?”
    一句话,让宁诀的巴掌,找不到落下来的理由,上一次没能控制住自己的巴掌,让安美那么疼痛,其实他也很疼痛,他不是有意要打安美的。
    这一次他也没有起心要打安美,只是那巴掌被无法控制的愤怒带着,怎么着也平息不下来。
    “你打呀?”安美不知道宁诀的巴掌为什么就停在了空中,她的心里也蹭蹭地冒着火,抓着宁诀的手,声音提的老高老高,冲宁诀嚷嚷起来。
    宁诀的手突然间失了力气,无力地仍有安美抓着,当安美拉着他的手要打在她的脸上时,他用力地将手收回。
    安美那张充满了怒气的脸,他看着那么心疼,怎么可能下的了手,怎么可能去打她呢?
    “怎么?不打了?”安美看着宁诀收回的手,声音依旧没好奇地道。
    宁诀没有答话,将头别过去,不再看安美,安美真的不知道这是什么样的状况,为什么宁诀会这么没来由地就用他那充满了愤怒的脸来面对自己?
    越想越觉得不爽,冲着宁诀的身影,提高了声音,声音大大地冲宁诀嚷嚷起来:“不打就给我让开,老娘我要看电视。”
    看着宁诀在自己威严的声音里,依旧岿然不动的样子,安美伸出手,用力地将宁诀给推开了。
    宁诀没有再站在电视机面前,没有再将安美的视线给挡着,他站在一旁,看着安美若无其事地坐到沙发上,拿起遥控器不停地换台。
    宁诀真的不知道,自己到底爱着安美的哪里,像安美这样的女人,又懒又脾气不好,他真的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这么爱她。
    没有再搭理安美,也没有再充当木头,阻止安美看电视,他默默地移动着脚步到厨房,去舀米,淘米。
    当端着电饭煲,准备到客厅找电源煮饭的时候,安美的脸上落了笑容。
    “原来老公也是个大笨蛋,只炒菜,连米都没有煮。”安美小声地嘀咕着,她的声音落进宁诀的心里,让宁诀的愤怒妥协了些。
    但是,宁诀却没有像安美妥协,他没有答话,安静地将电饭煲插上电,开启煮饭开关后,安静地起身,然后安静地往门口走。
    当把门打开,回头的时候,安美已经再一次地将自己沉浸到电视机里去了,看着她笑的那么地肆无忌惮,宁诀只得叹着气离开。
    安美感觉到宁诀在开门,当她将自己从电视机里拔出来,转头望向门口的时候,看着那泛着冰冷的铁门,迅速地被关上。
    然后一声剧烈的声响,那么触不及防地就钻进耳朵,直直地像是要爆炸般。
    安美皱眉,将目光收回,看着桌上还在冒着热气的菜,心里充满了疑问,宁诀今天晚上到底在玩儿些什么?
    不知道宁诀到底怎么了,但是女人的直觉让安美知道,他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看着冰冷的门,心也跟着冰冷起来,宁诀要去哪里,回去哪里?
    想起很多次,自己摔门而出,宁诀都会要很久很久才会搭理,本来这些事情都是已经过了的,本来心里的怒火早就已经平息了,但是一想起来,竟然是这般的不爽。
    这样的心情,让本来已经拾起手机,准备给宁诀打电话的安美,没有理由那么心平气和地给宁诀打电话。
    所以她将手机扔到一边,转头继续看她的电视,电视的世界无边无际,安美看的是娱乐节目,看得很入神,以至于不停地笑声连连。
    但是电视终究是会完的,当安美所看的电视完结的时候,时间已经悄无声息地溜走了半个小时。
    这半个小时里,宁诀放在电饭煲里的饭都已经煮好了,而桌上的饭菜已经冷了。
    安美的心咯噔一下,宁诀,到底去哪里了?
    心里落满疑问,想起他之前那般愤怒的脸,安美觉得她没有错,可是宁诀为什么会那么愤怒呢?
    慌神的安美,像是疯了一般,搜寻着手机,刚刚明明都看到了手机的,但是为何要用的时候,找起来这般费事儿呢?
    安美将沙发上的抱枕,一个一个地扔到地上,费了好大的劲儿,终于将手机给找了出来。
    慌乱地按着宁诀的电话号码,心抽紧了地拨打着她所熟悉的号码,电话里传来让人烦躁不安的嘟嘟声。
    那声音真的是很烦躁,烦躁到似乎停不下来的时候,突然间戛然而止。
    安美将手机拿到面前,看着手机屏幕上,那窜熟悉的数字突然间不见了,心就那么地泛着冷。
    这意味着,宁诀不接电话,安美转头望着冰冷的门,再次拨打着宁诀的号码。
    电话里依旧是嘟嘟的让人烦躁的声音,安美慌了神地从沙发上站起来,往门口走着。
    当电话再一次自动挂机,安美已经没了犹豫,她用力地扭着门把,门打开了,一股冰冷的风灌进她的衣衫里,她止不住地缩了缩脖子。
    这么冷的天,宁诀到底去哪里了,为什么不接电话,直到走在冰冷的风里,安美才想起了反思。
    不停地回忆着,刚刚宁诀生气时的那般可怕的样子,不停地反思着,自己的态度很是不好,不安地猜测着宁诀到底出了什么事儿,为何会突然发这么大的脾气。
    世界这么大,宁诀不接电话,安美就完全不知道要去哪里找宁诀,她在小区里转悠着,将她每次玩儿离家出走时去的每个角落都找了一遍。
    但都没有宁诀的身影,已经习惯了这天的冰冷,安美迈步走在风里,不觉得风冷了,但是心却冷了。
    心情由不停的担心,到此时的失落和无力,安美慌乱不堪,世界这么大,没有一个方向,她要去哪里找宁诀。
    跌坐在路边的长椅上,拨打着宁诀的电话,嘟嘟的响声,让安美的心里依旧充斥着失望,就在她带着强大的失望,准备挂电话的时候。
    那讨厌的嘟嘟声终于消失了,然后手机屏幕给了她一个亮堂的希望,看着正在通话中的字眼,安美的心情突然好了起来。
    “宁诀,你在哪里?”迫不及待地询问着宁诀。
    “你终于想起我来了。”电话那头的宁诀终于肯说话了,听着他的声音,安美嘴角上扬起微笑,但一回味起宁诀的话语,安美止不住地嘴角微笑僵住。
    “这才半个小时啊,和你比起来,我已经快多了。”安美冲宁诀嚷嚷起来,电话那头的宁诀突然间就不说话了。
    沉默的氛围,让安美顾不得计较那么多了,她大脑一片轰鸣,心里不安地猜测着宁诀到底经历了些什么。
    “我马上回来。”许久的沉默后,宁诀声音嘶哑地道。
    安美挂断电话,想象着刚刚宁诀的口气,那么地失落,那么地无望,让她也跟着心情不好起来。
    心里落满了不安,却猜不出宁诀到底出了什么事儿想象着宁诀愤怒的样子,心里的不安就更加地加重了。
    重重地叹了口气,安美快速地回家,将那扇冰冷的铁门打开的时候,房间里的灯亮堂地迎接着她。
    她知道,这房间亮堂的灯光,并不能够证明宁诀已经回来了,因为她刚刚出去的时候就没有关灯。
    但是心里却落了希望,希望着宁诀已经回来了,所以急不可耐地搜寻着每个房间,声音里落满了呼唤,不停地呼唤着宁诀的名字。
    可是声音高高地落下去,然后在房间里奔走,形成回声,所以没有人回答安美,回答她的只有她自己的回音。
    跌坐在沙发上的时候,突然感觉浑身乏力,心里盛着冰冷,将头转向桌子,满桌子的菜,已经冰冷了。
    虽然看着甚是没有胃口,但是安美还是强迫自己微笑起来,将茶一一端进厨房,一一热好。
    当满桌子的冰冷,变成满桌子的热腾时,安美真的笑了,这一次的笑容不像刚刚那般僵硬而苦涩,而是会心地笑着。
    盛好饭,摆上筷子,看着满桌子升腾的热气,心也跟着温暖多了。
    拨通宁诀的电话,当那恼人的嘟嘟声不停叫嚣着的时候,安美止不住地皱起眉头。
    宁诀是真的回来了,还是没有回来呢?安美的心里落了疑问。
    电话终于被接通了,安美迫不及待地不等对方说话,就先问:“宁诀,你还要多久能到家,我已经把饭菜都热好了。”
    本来是落满了期待的话语,不料被宁诀重重地地泼来了一盆冷水:“早知此时,何必当时。”
    宁诀的话幽幽的,安美听着心咯噔一下,虽然没怎么听懂宁诀话里的意思,但是觉得他的话里落满了嘲讽的意味。
    “你到底什么意思啊你?”安美冲宁诀大声地嚷嚷起来。
    “什么什么意思?”宁诀不敢示弱地冲安美回敬着。
    在即将和宁诀吵起来的时候,安美强硬地将自己的火气给压住了。
    “宁诀你现在在哪里?”安美温柔的声音温柔起来。
    “我不回来了,我需要冷静冷静。”宁诀并没有因为安美的温柔而有所妥协,反而更加地强硬起来。
    “那好吧,你去冷静好了。”安美真的不知道这一晚到底是撞什么邪了,为什么宁诀会这么地火大,搞得她也心情不好起来。
    充满怒气地将电话扔到沙发上,回过头来,盯着满桌子还在冒着热气的饭菜,心情特不好的安美,完全没有吃饭的胃口。
    但是她并没有说不吃饭,将盛满饭的饭碗放到面前,用筷子用力地吃饭,食不知味。
    而且还反胃,一瞬间胃里难受起来,让安美止不住有恶心呕吐的感觉,迅速地冲到卫生间,大口大口地吐了起来。
    胃里的翻江倒海一瞬间全都奔涌而出,安美擦着大颗大颗的汗珠,在胃得到舒缓的时候,眼泪却止不住地噼里啪啦落下来。
    满脸满眼满心地落满委屈,让安美止不住地心烦意乱起来,愤怒,怒火统统地化作委屈,让她的眼泪那么止不住地肆无忌惮狂涌着。
    带着满脸泪痕,抬起头来看着镜子中的自己,那镜子上落满了水珠,就如安美的脸上落满了眼泪,看着觉得异常痛楚。
    “我到底怎么了啊我?”安美冲着镜子里的自己责问着。
    那个镜子里,声嘶力竭的女人,她很熟悉,但看着那可怜的模样,她有一种不敢和自己相认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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