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王云早就分了,觉得没意思。你还记得毕业填志愿的时候,我叫你和我一起报武汉的学校。你说你想去北方看看,去感受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的境界。喂,你还记得,你说完这句话,我说了什么吗?”月佳趴了下来,看着我的眼睛,我侧过头,她又坐了起来。
“什么?N年了,我记得个屁,你当我是机器人啊!”我望着灯光答了一句。
“就知道贫!”月佳敲了敲我的头,接着说,“我说,你走,我不拦你,你疯的时候,记得以前有过我,累了,想我了,想回来了,我还等你!”
“啊?等等,你这么说的,这不是一部电影的台词吗,你真点行不行。我都怕你了,真的!”
“说正经的,我当时真是想一辈子跟着你。你知道的,老家不是很多像我们这么大年纪都结婚了吗,有的还有孩子了。当时,我就想啊,如果你想结婚,我就答应你了。中国不是有句古话吗,说‘成家立业’,结了婚再读书又不是不行。”
“你别,我抵制不了诱惑,结那么早,我肯定出轨。”我移了移身子,叫她转转身,帮我揉一下大腿,这几天累着了,“哎,我就不懂了,你不是觉得我是混蛋吗,干嘛还想跟着我?”
“哎,你不知道女人都喜欢坏男人,喜欢冤家吗?你就是我的冤家吗。你还记得你以前写过一首诗,叫什么,《眼睛》?我记得是,里面有句话,叫做‘所有的闪电,都劈不断你心里的枷锁;所有的狂风,都扫不去你眼中的阴霾。你是被污泥埋葬的莲藕,渴望冬日的壮年,把你解救!’,这首诗好像是高一写的吧,当时我读了,就不自觉地哭了,至于理由,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说完了吗?”我挺挺屁股,“烦死了,这是什么狗屁诗啊,两句排比,一句装13的话,就你这种小姑娘傻不拉几地会感动得一塌糊涂。我瞎写的,发骚,别当真啊,亲!”我翻身抱着她,把他压在身下。
“来来来,看你对小爷我一片痴情,今晚上换我伺候你,机会不多,好好享受吧。”我给她按摩了一番,就搂着她睡了。那天晚上,我梦到了我回到了青涩的高中,埋着头在校园的操场一直跑,老师问我跑什么,我说我在找东西,后来我又在教室跑,又在屋顶跑,全校的人都以为我疯了。睡醒之后,我悄悄起了床,晕晕乎乎地搭着地铁,不知觉得到了**前。国歌响起,几万人朝圣般望着过期缓慢上升。我感到有股力量,拉着我往人群中间靠近。我使劲往前挤啊挤,就是挤不动。国歌放完的时候,一位三四十岁的中年人把我揪了出来,“你丫干什么呢,升国旗要立正行注目礼,不知道吗,小学老师没教你啊?”接着就是一耳光打在我的脸上。我跌在地上,满嘴都是血,天空下起了大雨,血慢慢地流开。人群慢慢地散尽,只剩旗杆在风里飘摇。**前的车道,一辆辆车飞奔而过。一把伞出现在我头顶上,是月佳,她的头顶上闪烁着一道彩虹。虹,在古代是不好的兆头,一般出现在“阴阳不和,嫁娶昏乱”的时候。我望着月佳头顶的彩虹,心里翻江倒海似的。
“我们回去吧!”月佳把我搀扶起来,我俩静静地朝旅店走去。北京,在这个时候,变得好寒冷。以前有部香港电影,叫做《老港正传》,电影的主角最大的愿望就是去一趟**。**啊,**,新中国人的朝圣圣地。在那个时代,一大批中国人渴望到**,就像伊斯兰教教徒渴望到穆罕默德的出生地麦加一样,他们都是怀着一颗虔诚的心啊!
国庆长假的最后一天,我送月佳回河北,上车前,我对她说,“永别了,今生如果我们能活到一百岁,我们再相见吧!别再联系我,就当我死了!”月佳走后,我在北京逗留了一天,也坐上了回哈尔滨的火车,望着车道旁飘飞的苞米杆,我就像突然老了十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