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部电影国内便有,只是比原片少了十分钟。剪去这十分钟不仅让剧情变得有些跳脱,感情也很是突兀,以至于国外好评如潮,到了国内却吐槽众多。
“偷懒罢了。”
懒到不愿分级,不愿制定规则,薛定谔的底线像一把达摩克利斯之刃,人们很难做到明确的爱,鲜明的厌恶,真挚的喜欢,镜头与笔杆总是春秋笔法迂回婉转。明明华语是最简洁有力的语言,却做不到坦坦荡荡,表达的前提是自我阉|割。
相顾无言地沉默了一会儿,沈双竹轻轻起身,给肚子里已经空空如也的两人热了两杯牛奶。
今天出了夕阳,傍晚时分,暖金色的光线越过稀薄的空气盖在远处白雪皑皑的雪山上,白丘金订,恍如仙境。
特意挑了这么一个好天气,大自然是最好的打光板。
“不管周围有没有人,你们俩就记得活在自己创造的世界里,别的不用在意。”
赵之棠给两人说完戏之后就让周围的人清场了,他在监视器后朝关梦和沈双竹比了个手势,得到两人点头肯定,便开了机器。
“go。”
一吻毕,两人并肩站着,彼此都微微侧过头,两颊烧红,不敢去看对方的脸。
“......你,还走吗。”云初握着剑的手指关节泛白,声音像是从干涸的井中榨出来的一捧泉水。
芸时刚一张口,又听她提高了声音道:“要走便走,不要再回来,也不要再管我了!......若是让我再看见你,一定亲手杀了你。”
“亲口承诺的,结草衔环来报,你就是这么报恩的?”
云初惊讶抬头,看见芸时手中短佩和那一纸她亲手写下的留言,表情更加错愕:“竟然是你?”
她低头,不知是该自嘲还是惊喜。是了,一桩桩一件件连起来,除了芸时还有谁。
“一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师姐的武功不仅没有废掉,反而精进了不少呢。”云初嘲讽勾唇。那日在医药馆的院内比武,芸时被她轻轻一击便结结实实地摔在地上,演技当真精湛。
芸时蹲下|身,抱歉道:“对不起,以后不会再骗你了。”
“喜欢我吗?”云初看着她的眼睛,“是不是喜欢我?”
“是,”芸时没有犹豫地点头,“喜欢你。”
芸时这样直白,反倒叫云初绯红了脸。她别开脸,耳朵边炸开了一片烟花。
芸时默默地将摔在地上的丹药戳进土里,丹药性温滋补,修复力强,用作土壤养料也很是合适。
云初偷偷看她一眼,芸时抬头冲她弯了弯眼角。
云初也蹲下来去将方才的瓷瓶碎片捡起,不经意间两人的手触碰到同一块碎片,两手交叠在了一起。
云初伸手握住了芸时的手。
芸时没有躲,指尖微抬反勾住她,修长白皙的手指像猫尾巴一样在心上不住地挠着。
云初慢慢地靠过去,芸时静静地看着她,闭上了眼睛。
唇瓣贴在一起的第一秒是冰冷的,两人都从对方的嘴唇上尝到了苦涩的味道。她们像两座孤岛,经过漫长的地表迁移,终于相遇,从此直到地老天荒。
呼吸渐快,气息慢慢变得滚烫,芸时右手上抬,扣在了云初侧开的衣领系带上。
云初睁开眼睛,水润地看了她一眼,自己向后躺倒在草地上,仿佛又回到在师门的时光里,她是芸时最刻苦最乖的小师妹。
年轻身体是刚刚起飞的鸟儿,不懂何为矜持,只凭着满腔热血便一头扎进红尘火山,燃烧她的唇瓣和眼睫,在她的心口刻下永恒的烙印。
云初丢掉所有防御,在莎莎草地上摊开成一片柔软花瓣,她从不知道被冒犯也可以很快乐,被折叠也甘心,一切只因那个人是芸时。
寒冷冬日被拉长,喧嚣的风也变得温柔。芸时第一次失了所有的教条周到,在爱人面前变得不体面,变得纯粹。她被扫荡走的理智尚未回笼,又被云初拉着抱住,耳边声音潮|湿浪涌:“我好玩吗?”
芸时微微睁眼,神经迟钝到过了几秒才开始感到难为情。又听见云初说:“我也要玩。”
云初的吻落下,在她嘴里铺满鲜花,又将她眼角的生理性泪水轻轻拭去,在眼尾来回巡逻,堵住她身上所有的出口,只留下那一个。
数九寒天的冬夜,浪漫点火的泪水,挂在树梢上被风吹得袅袅娜娜的衣裳。
她们将彼此拖进乌篷船里,摇碎了湖心的一轮明月,散作满天星。最后驶入一片狭窄水域,放弃了呼吸,双双跌入水面,在丰茂白光中用力缠紧。
“爱我吗?”她一遍又一遍问。
“爱。”她一遍又一遍地答,时不时吻去她眼角的泪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