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下了又停,停了又下,时而鹅毛大雪,时而冰晶小雪,反反复复,似乎将整个冬季都延续此类下去。
香州,虽在边塞之地,但闻名遐迩的却不是总所周知的边塞苦寒,或是冬天的雪太过丰润,又或是地理处在地平线的夹层,高不成低不就,也蕴量了这里的特殊景观,花!
香州以百花而著名,春季来临时,整个州县漫山遍野的野花,争奇斗艳,香气散布整个州县。其中以香州首府百花城最为甚,无数诗人游客都流连于此,为其写诗纳词,其中以‘百花齐放,千枝万朵’流传最广,最是深入人心。
“可惜了,来的似乎早了那么几个月!百花未开,雪花遍地!”对香州的大名张远自然知晓,前世做过一段独行侠可没少来过,但前世犹如周公梦蝶,毕竟虚幻的让人难以相信真实,是以,张远心里多多少少有一些失望。
“主公雅致,不如开春在来如何?”韦一笑说道。
“开春?”张远摇摇头,没有再说下去,那个时候那有时间,那个时候要么西河城已经玩完,要么就极力准备着巩固开拓的土地,预防汉军反攻,而他呢?到时候指不定会在那里呢,那还有时间来香州赏花呢!
还未至百花城十里,准备攻打百花城的徐荣便带人再次等候,一行人车马骑兵,黑压压的一大片少说也有数百上千。
“参见主公!”见张远到来,诸将士齐齐下马单跪,声音震天响起。
“请起!”张远跃下雪狮子,扶起徐荣,说道:“辛苦你们了!!”
这句话张远说的是真心实意的,大雪天马不停蹄。几乎没有什么休息的便攻下一州,紧接着奔波数百里来到香州,没有喘息的便要攻城,岂是用辛苦能够形容?!
当一行人沿着驰道来到百花城下的时候,一丈多高的百花城近半是新修,此时城门紧闭,人头拥挤,显得混乱而无序。
“立处于元州,隆州之后,又以百花闻名。虽是边塞之地,但崇文多过尚武,人心乱,而这城墙看起来不错,其实仔细细究起来。反而易攻难守,也不知道张敖能拿出什么办法来挡我!!”
张远远远的看着百花城城墙。和记忆中的区别很大。虽然在天时上西河城处于劣势,可看到百花城的时候,张远知道地理上和人和他却占据了上风,这是一个好的不能再好的消息。
就在张远感觉到欣喜的时候,张敖在城中却是一筹莫展,他也没有想到做为香州首府。百花城竟然如此的不堪,真是应了那句图有虚表之名。
百花城很大,闻名全国,比一般的首府占地起码大了两倍不止。每年前来旅游赏花的人非常之多。居于元州,隆州之后,香州已经很久没有经历战时了,这也导致百花城人口密集,扩展迅速,商业发达。同时坏处也非常明显,军械不齐,就连城墙也是马马虎虎的修了一下,用来防野兽多过于防人。
张敖头疼的不止是城墙和军械,这些东西有则有,没有也就算了,无可奈何的事情,真实来说影响也不是很大,毕竟现在下着大雪,他们怎么说也是以逸待劳。真正让他头疼的还是人。
百花城人不少,老老少少的百姓加起来有那么二十来万,这要是放在远离边塞的富饶州县也是非常少有的,虽然这里面有数万人是从周边小村小镇逃过来的,可这也是人不是吗?如此多的人,按说不缺少人力。
可是,张敖一巡视,便一个头两个大了。
张敖是二代莫有错,可生在战争年代,就算二代也是英杰辈出,其中张敖便是之一。对于军事他也是耳闻目视,极为精通,一眼就看透了百花城的本质,这些人,不善战事,甚至因崇文不尚武,而显得有些懦弱,花花肠子很多,不是什么好兵源的地方。
而城外的西河军,虽然成军不久,可每个人在加入的时候都是在刀锋上过日子的人,个人能力极为出众,成军之后稍加训练便是一支强军雏型,人数没有百花城聚集起来的人多,可比较一下就能发现,两方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的。
“绍峰还要多久才能赶来?”张敖揉了揉太阳,听到刺杀失败的消息不久,张敖有些后悔自己当时没有亲自出马,可是百花城的境况摆在这里,那里容的了他离开呢?
“回禀主上,刚刚绍峰将军信使赶来,路上遇了雪崩阻路,怕是!!”谋士仲玄低着头道。
“啪!!”张敖恨恨的砸了一个杯子,道:“真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这一定是外面那些叛党搞得鬼!!”
雪崩这事不是没有出现过,可是其实并不常见,几率也并不高,因为大家都知道声音大了会雪崩,所以根本不会傻不拉唧的去制造大的声音。
发泄了一番,张敖呼了口气坐了下来,旁边的仲玄用眼神致使旁边的下人,仆人战战兢兢的给张敖重新乘了一杯茶,张敖狠狠灌了一口茶,嘭的放下茶杯,道:“看来为今只能借用百花城的力量来守城了!!”
“这!!”仲玄微微迟疑了一下,他倒不是因为怕死太多的人,而是担心就靠那些个比农民都还狡诈的刁民真的守得住吗?怕不是头一天打完第二天就偷偷给敌人开门了,更甚说不定没打!
“除此之外你还有其他的办法吗?”张敖有些恼怒的瞪了仲玄一眼,然后又道:“以我们带来的那些士卒和家丁做督军,先派遣那些囚徒以及之前的衙役和兵丁,临时征召的那些青壮让他们先帮忙搬运打打下手,等过一段时间自然会适应。”
虽然恼怒,无奈,但张敖却依然没有自暴自弃,而是有条不紊的理清自己的思绪,尽可能的把力量用到实处,精准处。
“喏!”仲玄心里吐了口气,张敖性情坚毅,但有些暴躁,一旦发起脾气来那是什么都不管不顾,就算以前老爷在的时候都压不住,面对张敖时,他还真是心有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