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婳媛没有回答,我想到李婳媛几岁时她的生母就去世了,她的生母在世时也不过是个美人,位份不高也不受宠,实在比我可怜多了,便不再继续这个话题,我想到其他姐妹,又问
“我这几年与世隔绝了一样,其他姐妹们都还好吗”
“长姐和四妹病逝了,二姐夫外放二姐已经跟着二姐夫离开了京都,五妹和七妹还未出嫁”
“长姐过世的早这个我知道,李婳妍竟然病逝了?生了什么病?李婳妘年纪小未出嫁就算了,李婳姝还未出嫁是怎么回事?莫非父皇给她选的驸马她都看不上?她总是自命不凡眼高于顶“
“这个。。。我也不清楚,我也许久未进宫了”
“哎,今年新元后我倒是去了一次皇宫,可是因为我生病了,只见到了父皇,匆匆说了几句话而已,连母妃都没见上”
“王妃注意身体”
和李婳媛说了大半天的话,我心情好了不少,留她在王府用午膳,李婳媛实在推辞不过只能应允。膳后,李婳媛起身告辞,我心生出不舍,拉住李婳媛的手,“三姐,以后常来郢王府陪我说说话吧”
“是,王妃”
李婳媛又给我行了礼,我叹口气很无奈,十分后悔在宫里时没有和姐妹们把关系处的好一些,弄得现在孤家寡人一般。
傍晚十分,温承昀回来了,虽然心里还是有根刺一般,但知道不能再和温承昀赌气了
“还在生气?”走进青鸾殿的温承昀看着我说
我抿了抿嘴唇,走向他,说“没有,不生气了”
温承昀拉住我的手,“我陪你用晚膳”
婢女们已经备好了晚膳,我和温承昀坐下用膳,温承昀亲自盛了一碗羹放到我面前,“前几日我吃到一碗驼蹄羹,觉得味道不错,你应该会喜欢,所以今天我把那个厨子带回了王府,特意做给你尝尝”
驼蹄羹本是一道宫廷名肴,宫里举行筳宴时常常会有这道菜,我也很喜欢这道汤羹,温承昀是记得我的喜好的,心里的那根刺融化了一些。我拿起汤匙吃了几口
”味道很好”
“喜欢就多吃点”
“今天我见到了三姐,总觉得她过的并不好,很憔悴的样子,还有你知道吗,我四姐竟然病逝了,我居然都不知道”
“想不到你现在能关心起其他公主来了,还三姐四姐的叫着,我记得在宫里的时候,你总是直呼她们的名字,对她们可是不屑一顾的”温承昀又调侃我
我不好意思起来,“我那个时候不懂事嘛,被父皇宠得目中无人,不知天高地厚”
“你虽然脾气骄纵了些,不过也不是飞扬跋扈的人,你那些姐妹不主动招惹你,你也没去招惹欺负她们,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不必耿耿于怀”
“温承昀,在宫中的时候你和我的关系简直如同水火,后来我们的关系是怎么缓和的?”
“你刚嫁入王府的时候,我们不也是见面就吵架还时常打架吗,现在不也挺好?”
“呵呵”我想起进入王府后一年多的时间里,我总是跳着脚和温承昀吵架,吵急了还对他动手的事情,又不好意思起来,“你是怎么忍下来的?”我问温承昀
温承昀揽我入怀,“因为我喜欢你,可是你不信”
我也搂住了温承昀的腰,“现在我信了”
晚上,我缩在温承昀的怀里,“温承昀,你能不能不要派人看我看得那么紧,我就想带上阿粟出去逛逛东市西市,每次出府弄那么大阵仗,好无趣”
“我这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
“我知道,可是这太平盛世,哪里会有那么多的危险,再说温承谟不是。。。”我赶紧闭了嘴,还是不要再提起温承谟为好
温承昀沉默不说话,我转过身子,和他相视而卧,他的眼底还是深不可测的深邃,我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下个月开始,每个月的十五,你可以带上阿粟出去,我不派人跟着”
“真的?”我惊喜万分
“真的”
我开心得去亲了温承昀的额头,温承昀笑了,摸了摸我的脸
我等啊等盼啊盼,终于等到了八月十五,正好是中秋节,温承昀已经提前和我说了他不能回府陪我过中秋,我虽然失落,但想到可以出府,也并不十分在意了。
随便用了些晚膳后,我让婢女帮我打扮成了男子的模样,我和阿粟扮成一对小夫妻,便出了王府。
我就像一只挣脱了牢笼的小鸟一样,激动不已兴奋万分,我拉着阿粟的手,在街上跑着跳着,朝东市走去。东市位于东城,和位于西城的西市一样都是繁华的商业聚集区,听说许多年前的东西两市比现在还要繁华热闹不知道多少倍
我之所以这次选择去东市,是因为郢王府离东市较近,第一次单独出府,我也不敢跑太远。但是论好玩的话,西市更好玩一些,因为城东居住的都是达官显贵,而城西住的更多的是平民百姓,西市有天南地北的来往商客,还有“胡姬”和舞者戏子曲艺杂耍,更有烟火气息,我告诉阿粟,下个月十五,我带她去西市玩。
和我想象的不太一样的是,虽然酒肆商行都重新布置了门前的彩楼,街市上也挂了灯,酒肆也开启了新酒,水果铺子堆满了新鲜佳果,街上弥漫着酒香和果子香,但街上游人并不算多,那高高的酒楼上也不过三三两两的人在赏月
我十分不解,今日中秋,不应该很热闹吗?再一想,也许今天中秋,达官显贵都在自己的府邸中赏月吧,毕竟这一日也是团圆的日子。既然好不容易出来了,即使不如想象中的热闹也要和阿粟好好玩一玩。
我拉着阿粟在东市上走街串巷,不知为何,总觉得擦肩而过的行人或是两边的商贩在悄悄打量我们,难道我女扮男装的很明显?或者是我的这身打扮很奇怪?
经过一家高档食肆时,我被一股浓郁的香味所吸引,虽然用了晚膳,但闻到这股香味,马上觉得肚子还有可以再塞点东西的空间。
我拉着阿粟走进这家食肆,店里客人并不多,店小二看到我们走进来,立刻迎上来,但似乎很紧张,“二位客。。客官,请。。请坐,想吃点。。什么”
我和阿粟坐下,问“你们店最有名的菜式是什么?”
“回。。回客官,我们店有名的是浑羊殁忽、鲈鱼鲙、糖蟹、驼峰炙、透花糍和樱桃毕罗”
其实这几道菜我都是在王府常吃的,心想果然还是应该去西市,听说西市会有粽子、馄饨、胡饼、炙羊肉等更平民一些的吃食,不过既然都坐下了,还是吃点吧
“那就鲈鱼鲙、糖蟹、透花糍和樱桃毕罗吧,对了,再来一壶果酒”
我环视这家食肆,原本还在低声聊天的几个客人,此时也不再说话,似乎也有意无意得在往我和阿粟这里瞄,我真是被搞糊涂了
“阿粟,你有没有觉得今天奇奇怪怪的,好像所有人都在看我们”我低声问阿粟,阿粟点点头
我看向那几个客人,他们迅速躲避着我的目光,我生气了,站起来冲着他们喊“你们是什么人,为何一直偷瞄我们呢,难道你们认识我?”
我不问还好,这么一问,那几个人似乎局促不安起来,都低着头不再看向我也不回答,不久,他们就走了,然后只剩下我和阿粟
正疑惑不解时,店小二已经端了菜品过来,摆放好之后说了句“客官慢用”,就匆匆离去。我撇撇嘴,对阿粟说“吃吧”
不得不说,虽然是在王府经常吃到的东西,但是因为厨子的不同,味道还是有些许不同的,“阿粟,我觉得这里的糖蟹和樱桃毕罗做的比王府的好吃,你觉得呢”,阿粟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