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担心自己不能在成亲前痊愈,陈孜这些日子都规规矩矩在家调理身子,一顿不落的把药喝了下去。
转眼就到了秋狩日,这日莞城首富容家的幺女出嫁,一担担红妆宛若红龙,在莞城的罗街上绵延数里,敲锣声伴随着鞭炮声响彻莞城的大街小巷。
陈孜早早起来洗漱停当,这些日子在家捂白了一点,如今又被扑了些白粉,看上去白里透红,煞是精神,从陈府出来骑着通体雪白的高头大马,一路上被人观摩,都夸她俊美无涛。
容沁更是天未亮就起身开始穿戴嫁衣,繁琐的装饰,加上新娘子的妆容搭配,好一通功夫。
知道嫁娶时都要饿着肚子,容夫人特意遣人拿了些蜜饯塞到容沁的衣袖里,饿了可以垫垫肚子。
赶着吉时前到了容府,陈孜看到盖着红巾的容沁被容霖牵着手正站在府门口,立马翻下马来,恭敬地拜见岳娘,待从容霖手里接过那柔荑,打横抱起容沁,小心地放进了花轿里。
拜别容家老小,骑马在前,一路领着花轿子晃晃悠悠绕了城里的主要干道走了一圈,才回到了陈府。
到了陈府门前,抱出容沁,然后牵着她的手,小心翼翼的带着她去往正厅,准备开始拜天地,送洞房!
一路上陈孜小声在容沁耳边安慰她,容沁心里也紧张,只得抓紧对方的手,小声应和着。
陈家只剩下徐清清一个主母在堂,陈父早年也是孤身一人独闯京都,礼堂上来的多半都是一些陈氏的远房族亲,还有徐清清在京都时交好的手帕之交。
徐清清母家是个读书人家,父亲只是个秀才,待她嫁给陈庚余后,徐家跟着风光了一些时日,父亲甚至纳了几房妾室,生下的庶弟甚至比陈孜大不了几岁。后来陈将军殉国,陈家开始落败后,母家已经很少来往了,是以这次只遣了徐清清的庶弟前来道贺。
徐清清没有给这庶弟好脸色,徐母自从生下她后,就再也没为父亲添过一儿半女,后来徐清清分化成泽坤后嫁给陈将军,母家跟着得势,父亲就急不可耐地纳了几房美妾进门,不出两年就生了叁个弟弟。那些美妾有子嗣傍身,加之有徐父在背后撑腰,徐母在家中再无话语权。
这些年徐清清过得本就艰难,要不是看在母亲的面子上,她是真的不想再和娘家有任何牵连,她性子肖母,柔弱不当事,只能任由那些妾室欺辱母亲。
她中意容沁的另一个缘由就是想要一个强大的媳妇可以撑起陈府的门楣,自己管不来陈孜,容沁却是蕙质兰心,早早就把陈孜收服,且容沁出自商贾之家,有经商的头脑,陈家交给她打理,徐清清大可以放下心来。
她早就打算在容沁接手陈府庶务后,就让徐母与徐父和离。这些年被陈孜拖着,她又没有本事经营陈家,这下好了,可以把一切交给这个能干的媳妇,她终于可以帮徐母脱离苦海了!
乐呵呵地看着堂下的新人拜完天地,拜完自己,等到两两对拜礼成,送入洞房。徐清清也被人搀扶下去,走之前叮嘱自己的贴身婢女杏儿在这盯着她那庶弟,别让他出什么幺蛾子。
陈孜牵着容沁来到了新房后,还不及温存一下,就被婆子们拉了出去,撵到前厅招呼客人了!
陈家初到莞城,其实宾客倒不是很多,但是为了婚礼看上去热闹些,也请了左右街坊们来吃免费的宴席。
所以基本上也没什么劝酒的人,陈孜也不太熟悉这些宾客,一眼瞅去都是生面孔,笑得脸上的粉都要裂了!
所以当她看到汪庆居然携一小娘子一起来贺喜的时候,粉真的要掉了!
那小娘子看上去很小,汪庆搂着她一起过来给 陈孜贺喜。
陈孜忍不住八卦,拉过汪庆问他这小娘子是什么人?
汪庆压低声音说是从淮风阁领出来的娘子,自己打算娶她。
那现在就是还没赎身了?这也可以领出来接客吗?这小娘子看上去倒是没有那些个风尘气。
再细问就是那天陈孜给他点的那个小娘子!
还不等陈孜再问,就被旁人拖去一旁招呼其他客人了。
一场婚宴闹闹腾腾折腾到半宿,陈孜顾忌着自己尚在服药的缘故,也没敢喝太多,一半都是容家的小舅子帮她扛了过去。
终于散了宴席,在媒婆的牵引下,陈孜总算是回了新房,人口单薄的好处就是没有那些低俗的闹洞房习俗。
像那些人口众多的大户人家,这会儿就会特意从外面包几个姬子,在新房门口堵着,不把乾元君的阳具给弄硬了就不让人进去!
一方面是为了彰显乾元的勇猛,一方面也为了尽快完成仪式,其实大部分都是为了满足那么闹洞房人的私欲,那些姬子回头就会把这些人拉下去泄私欲,以示主人家的热情好客。
陈孜暗自庆幸,她可不想那样难堪的在众人面前展现欲望。
不过她还是低估了洞房文化!
打开房门,就看到了两个赤身裸体的泽坤跪在了喜案的旁边!
老媒婆笑着说,“贵府人口少,这挡门的习俗就免了,这是容家给女郎送来的侍婢,助女郎洞房圆满!老奴这就退下了,女郎可一定要记得喝合卺酒!”!!!
侍婢是什么玩意儿?
容沁从来没跟自己提过这事啊?这弄得跟侯门望族似得,整这些虚头巴脑的玩意干嘛?新婚就送侍婢?这不是影响两人感情嘛?!
不等陈孜反应,那跪在软垫上的两人就匍匐到陈孜跟前,开始动手要解陈孜的裤子!
“等下!你们先住手!我不需要!你们把衣服穿好先出去!”陈孜呵斥道。
两人一听就哭了,“女郎别撵我们走,如果不能给女郎助兴,我俩会再次被发卖,求女郎了!”
侍婢而已,怎么会再次发卖,这两人不仅模样娇俏,嘴皮子也很是利索!
屋外的动静,容沁自然也听到了,她不曾想母亲竟如此不喜陈孜,都成亲了还弄出个什么侍婢来影响她们之间的感情!
她根本就不曾听娘亲提起过这侍婢,唯一陪她从容府出嫁的只冬雪和夏春两个贴身丫鬟,其他都是小厮和粗使丫头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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